【搬运】黄昏色的魔法使（魔爱党の福音）

蹲墙角の冷月

搬运自东方贴吧精品区
原作者尼斯湖水草

蹲墙角の冷月

从神社回来的途中下起了小雨。我努力把扫帚的速度加到极致，一头扎进了魔法森林那浓郁的绿树丛之中，准确地降临在魔法店门口。


时值梅雨季节，但森林里却感受不到外面的天气。这里永远都无法分辨外界是在下雨还是天晴。在窄小的屋檐下，我把帽子摘下来，抖掉了沾在上面的雨滴。又在门口的羊皮垫子上蹭了蹭鞋底，一巴掌推开了家门。


“我回来了。”


屋里没人，我默默在心里说了一遍。


还是改不掉这习惯啊！


离开人间之里已经很久。无聊的日子里我张罗着开了这家“魔法店”。名字太难想了，就加上了“雾雨”二字。屋子里堆积着我四处搜集的各种小玩意儿。（好吧，对于这些东西原来的主人而言，“搜刮”二字更为贴切。）除了当初开张时的霖之助和灵梦，这些天也没别的人来过。霖之助看不惯我打地铺，就送来了一张床，竟然还是西洋风格。灵梦悻悻地从背后变出一包茶叶，还来回强调这是神社里最后的存货……


泡了杯茶，我坐在书桌前，继续研究最近突发奇想的魔法。


果然呐，一旦独自待在这个家里，投入工作才能驱走那种寂寞。


“嘶……”我抿了一小口。


这是什么茶，比水还淡……





遇见爱丽丝，应该是在一个下午。那天刚从红魔馆的图书管理员那借了几本参考书。回到地面上，我照常一巴掌推开屋门，惊讶地发现书架前站着一个人！她背对着我，抬头细看书脊上的文字。可能是我动静太大，她也有点受惊，条件反射地扭头向我看来。


“呃……你是？”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她细声问。


“对，我是。”我放下东西，从沙发上的破烂堆扒开一小片空处，“请坐吧。”


她径直走过来，整理了一下裙子轻轻坐下。


那时的爱丽丝还留着长发，用细绳随意地分成两股搭在胸前。眼下我正在纠结自己到底是要继续站着，还是要再当着她的面把沙发上的垃圾拨弄一番。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吩咐说：“你就坐在书桌那吧，接下来我说的你要记录好哦。”


“恩，请问你叫？”我获救般坐回我的位置。


“玛格特罗依德。”


“玛格……”


这名字太难记了吧！


我打算忽略这个小问题，开门见山地说：“你有什么委托吗？”


“噢？你这里还接受委托？”


这女人是来找茬的吗？


我耐心地解释说：“我这是来接受各种力所能及的委托的。大部分都依靠魔法来解决，所以店名叫……”


“我明白了，这就是个万事屋对吧？”她恍然大悟地眨了下那双蓝色的眼睛。


我很努力地抑制住自己想要把第一个客人赶出门的冲动，提笔在纸上记录：玛格，德，女……


“上海不见了。”


“上海？”


“我的人偶，上海。”


说起人偶，我倒是注意到了她每根指头上都缠着丝线。原来是个人形师啊！为了报复她刚刚对我的事业做出的诋毁，我笑着说：“人偶不见了很麻烦吧？村里的小孩们也应该想看人偶剧啊！唉，靠手艺吃饭也不容易，东西丢了的话……”


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头顶上的帽子“呲啦”一下，变成了若干块黑色的布片，散落在空中。


再看那个人形师，熟练地收回肉眼难以分辨的丝线，恢复之前端庄的坐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蹲墙角の冷月

“我明白了，你是想委托我帮你找回人偶对吧？”


“能找到吗？”


“我尽量试试看。”


现在和她对话很胆颤心惊啊，也许下一秒我的胳膊就会被扯下来也说不定。她指着我从香霖堂拿回来的一个叫“魔方”的东西问：“这个是什么？”


“每一面都弄成同样的颜色就算完成。”我也懒得记录什么了，翘起腿打着哈欠。


她饶有兴致地摆弄魔方，屋里立刻恢复了安静。


“那个，你的人偶有什么特征吗？”


“很可爱。”她头也没抬地回答。


“……”


“用的都是上等材料呢。”她补充。


我还是当作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吧。


“你喝茶吗？”


“红茶，谢谢。”


“才没有那种茶……”我倒了杯白水准备给她。


“那还是算了。”她婉言。


语气冷淡。


我马上把水往自己嘴里送。


紧接着她又问：“你怎么还不出门？”


“咳咳……”我差点被呛到，“现在就出去找吗？”


“当然了，上海从来没在外面过夜呢。”她心中怜惜的表情展现在了脸上。


“幻想乡这么大，我又没见过那人偶，天又快黑了，我上哪给你找啊！”我愤愤不平。


“难道找东西不是你‘力所能及’的委托吗？”她惊讶地反应。


“话不能这么说……”


“那就快点消失吧！”


“这里是我家！”


“哦！是这样！”她如有所悟。


“明白了就出去吧，你的事有时间我会去做的……”



尽管我经常有大把的时间。


“看，我已经完成了！”她举起手中的魔方，六面都是整齐的颜色。


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还有，那东西我玩了很久都没搞定的说！


她放下东西，站起身对我行了个礼，“今天打扰了，看来我找错了人。”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弄得我很不对似的？


来了这么半天一直惜字如金，只有谈起人偶的时候才稍微说了两句话，也许那人偶真的对她很重要吧？


“喂喂，我陪你一起去找！”我拿起扫帚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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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从何下手。现在我只是坐在扫帚上漫无目的地在魔法森林的上空闲晃。当然了，后面还坐着这位玛格什么依德小姐。


“对于没有过扫帚骑乘经验的人，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亲爱的……扫帚。”


“扫帚除了在天上飞还能怎么体谅你啊！”真是的，没了帽子，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不像样子。


“比如让它直接搜索到人偶所在地之类的。”


我懒得理她，故意飞得更快。


“我有晕高的症状。”她终于吐出实情。


“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我身上，不要看下面啦！”


她整个人马上贴住我的背，手臂把我牢牢捆住。突然这样一弄我险些从扫帚上掉下来。


“喂！坐个扫帚而已没必要这么害怕吧！”


“我都说过了我没有扫帚骑乘经验！”她大吼一声，然后把脸深深地埋在我背里。


对我来说美妙的飞行在她眼里成了苦刑，我已经相信神是故意把她送来找茬的。


我降落在一片草地上。


“诶？怎么停下了？”她抬头问我。


“还是直接用走的吧。飞太高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天色越来越暗，我打算到神社去让灵梦请八云紫帮帮忙。


“你家在哪？我怎么没见过你啊，玛格小姐？”


“玛格特罗伊德。”她回答，“我也住魔法森林，上午我就一直沿路在找上海了，碰巧发现你的魔法店，就进去看了下。”


“你做人偶是用来干什么的？卖给人类吗？”


“就如同你厨房里那些颜色怪异的蘑菇汤一样，我的人偶也算是魔法的一种。”她略带讽刺地说。


“以后请不要随便看别人的厨房了，玛格特罗伊德小姐！”


“为什么要弄成浓汤呢？想比之下，我觉得焖煮或者碳烤比较好吃呐。”


已经展开妄想了吗，对我的蘑菇们。


“只能说你回来的太早，不然我可以帮你完成一桌蘑菇全席啊魔理沙。”


这应该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不过我的注意力显然已经全部集中到“蘑菇全席”四个字上面了。


“那些蘑菇有的是不能食用的！应该庆幸我回来的早吧！”


“噢？我还以为只要是个蘑菇你都会吃呢。原来如此，你还有把蘑菇采回来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失去水分而变得干瘪的恶习呐？”


这家伙，明明知道部分蘑菇是魔法材料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附近常传来不知名鸟兽的怪叫声。不过已经能依稀看见不远处的神社，真希望八云紫还在灵梦那。


“魔理沙，把店开在那种地方，客人会多吗？”


还真是一针见血的问题啊。


“我那和一般的店铺不同，靠的是口碑。工作完成的好，自然客人会找上门来。”


“看见你那本‘客户资料’上一个字都没有，我还以为是店面选址的问题。原来是口碑不好呐。”


“以后禁止靠近我的书桌！”


“噢？这么说你有想过我以后还会去你那吗？”


“……”


“上海不见了我已经十分心痛，我可不希望再发生什么需要寻求你帮助的事情。”


说的好像我强迫你来似的！

蹲墙角の冷月

“不过既然魔理沙你和我住得不远，将来在我心情大好手头空闲的时候也可以来我这坐坐。”她用一成不变的语调说。


“那真是该好好感谢你啊，玛格特罗伊德小姐。”我随意地敷衍。


“不，这只是人际交往的礼貌客套话而已，你不会放在心上了吧？”


我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了。


“话说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提问。


“去找我一个朋友，看她能不能帮忙。”


八云紫那老妖怪哪里算得上是朋友？硬扯的话也只能算熟人啦。


“诶？我还以为你这种性格孤僻嗜好奇怪的人是没有一个朋友的呢。”她的口气听不出丝毫惊讶。


“那你呢，玛格特罗伊德小姐，闲着的时候都和哪些人来往？”


这种毒舌女肯定显而易见是个家里蹲啊。


“朋友这种东西，要追溯的话，一百多年前我就开始有了呐。”


一百年！


对了，这家伙不是人类。


一百年前一个家里蹲开始有了朋友，那应该活了多久呢？以她的个性，起码得花个两百年才能遇到知己吧？不，我看不止，就算用了五六百年也不为过。


“请不要猜测别人的年龄，魔理沙，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糟糕，被看穿了。


“至此你的人生长度都不够我岁数的零头。当然了，思维深度也不够给我塞牙缝。”


“你的比喻还真奇特。”


“活得太久，对语言的掌握也比较如鱼得水了。”


“这个句子怎么听都不对劲！”


她稍作停顿，马上转换话题：“说起来，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喜欢吃木耳吗？”


我脑海里浮现灵梦在老树附近采摘木耳，然后站在炉灶旁望着锅流口水的画面。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可以给那家伙节约不少生活开销啊！一会儿建议给她好了。


“不光是木耳，我看只要是吃的那家伙都会欣然接受吧。”


“包括毒蘑菇？”她戏谑地一笑。


怎么又扯到蘑菇上来了！


“玛格特罗伊德小姐除了对人进行语言攻击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语言攻击什么的，我才没有这种爱好。”


“那嘴上为何总和我过不去呢！”


“我看是你自我意识过剩了吧，魔理沙？”


真让人火大啊。


“平时无非也就看看书，做人偶之类的，家务就由上海包办了。”


“不去串门什么的吗？”我好奇地问。


“不需要。”她平静地说，“上海忙的时候，还有蓬莱。”


“蓬莱又是什么东西？”


“人偶哟，我的另一个得意之作。”


“蓬莱……会说话么？”


“不，就连上海也不能表达完整的句子。”


也就是说，你对着毫无反应的人偶，聊天吗？


是有多寂寞才会这样子……我找不出词语来评价了。


还有什么一百多年前的朋友，肯定都是鬼扯呐。还真当我是小孩子！

蹲墙角の冷月

“魔里沙你呢？除了研究魔法之外，噢，不，除了研究蘑菇。”


“找朋友玩啊。”


“朋友这种东西，是会降低人类生存能力的啊。”她语重心长。


“你这又是什么歪理邪说？”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情感最丰富的生物了。由于被赋予了情感，人与人之间就会产生各种微妙的变化。喜欢，欣赏，讨厌，嫉妒，憎恶，各种情感交汇在一起，人类难免会分神去处理嘛，生存能力自然就降低了。”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不对，我不正是因为有那么个无节操巫女的存在才努力变强的吗？用华丽的大招打得她满地找牙是我多年来的生存目标呢。


“不管怎么说，你这个观点……”


路面上出现一个人影。


是谁？敌人吗？


“等候多时了，魔理沙。”


“八云蓝，你怎么在这里？”


既然九尾狐在的话，老妖怪八云紫肯定就在神社咯？


“紫大人让我来的，说现在不希望被你打扰。”她晃了晃尾巴，“今天带了瓶好酒去神社，博丽巫女现在醉的不省人事哟。”


灵梦，先不说节操了，恐怕今晚你的贞操都不保了。


“还带着位漂亮的小姐，魔理沙，你总是这么不老实啊。上次半夜潜进红魔馆司书的房间还被吸血鬼修理了一番呢。”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发言的人形师听到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鄙夷。


“事情被你简化到完全偏离原委了！”我不禁反驳。


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那次听霖之助说有一套好书，对于研习魔法很有帮助，但一直都被存放在红魔馆。于是我动了点窃心，半夜跑到帕秋莉的地盘，但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结果。


肯定是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呐。我当时是这样想，就偷偷来到帕秋莉的房间。


帕秋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不如吓唬一下她啊！


我轻轻揭开被子，却发现我们的雷诺姬小姐，没有穿她平时的那套睡袍……


准确地说，她身上什么都没穿。


至少上半身是没有穿……


我吓得手一松，被子落在她身上。帕秋莉温柔地醒来，睁眼看见了我。


……


女仆长和雷米莉亚听到尖叫后赶来，看到我欲夺窗而出却被一丝不挂的帕秋莉死死抓住不放的情景。


真是难忘的一夜啊。


事后我被红魔馆主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帕秋莉则因哮喘发作在房间里半死不活，女仆长、小恶魔还有门番忙了一整夜……


这真的只是无心之过！


“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快说，我也好快点回去侍奉紫大人。”


恐怕紫大人也是嫌你碍事才让你来的吧……


“这位，玛格什么小姐，她的木偶不见了，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不是木偶，是人偶。”人形师强调。


八云蓝这下才开始注意到她。


“找东西不是一件难事。”八云蓝看着爱丽丝，意味深长地说：“只是……魔理沙呐。”


“干啥？”


“她找上你，真的只是为了人偶吗？”


九尾狐在夜里诡异地笑着，眼里放出异样的光芒

蹲墙角の冷月

2.

其实这个问题我有想过。


独自住在森林并有着强大魔力的人形师，找人偶这种简单的小事，根本没有非我不可的理由。


不过我这种成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的人，也没什么值得她费心思的。


况且。


当她坐上我破旧沙发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得到。


是种深深藏在心底的愉悦。


或者说，安心感吧。


应该是种很舒适的心情。


“肯定不只是为了人偶啦！”我大笑，抓了下没被帽子遮盖的头发，“绝对是被本小姐的魅力所吸引才找借口前来的！”


“……”


“好痛！”


八云蓝语塞的同时，人形师伸手抓住了我的辫子。谦恭地对九尾狐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很不好意思，当然，也不能听这个笨蛋的胡说。”


“没事没事，我才该道歉呐，随便说出那种对小姐你不敬的话。”九尾狐行了个礼，然后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是八云蓝。”


“我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名字又加长了，哈哈，八云蓝我看你怎么办！


“能叫你爱丽丝小姐吗？”


“当然，不胜荣幸。”


我果然是个笨蛋呐！


“明明有那么好记的名字怎么不早说！”我向爱丽丝抗议。


“你这种愚笨至极的低等魔法使不配这样叫我。”


还真是尽挑难听的词来形容。


不过也好，刚刚那种尴尬的局面完全瓦解了。我悄悄松了口气。


“那个……”爱丽丝盯着八云蓝的尾巴，“我想问，这个孩子是？”


孩子？我也往八云蓝身后望去。


夜色里，一个小脑袋从八云蓝的尾巴后面伸出来。


“橙，快出来和大家打招呼。”


小脑袋对着爱丽丝害羞地笑一下，马上又缩回去了。


“我们家孩子有些怕生。”八云蓝伸手摸了摸她。


“这是式神吧？”爱丽丝问。


“恩，不过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啊。扔下她一个人又不太放心，就一起带过来了。”八云蓝牵出她说：“快给两位问好。“


我仔细观察了下，原来是只猫，不过已经长了两条尾巴了。


小猫似乎很喜欢爱丽丝，一路跑来冲进她怀里，脸贴着她不肯抬起来，小声说了句：“爱丽丝姐姐好。”


“喂喂，那我呢？”我拍了拍她。


橙抬起头看着我，好可爱的眼睛！


“笨蛋！魔理沙！”她做了个鬼脸，继续钻进爱丽丝怀里。


“……”


“连小孩子都看得很清楚呢，魔理沙。”爱丽丝抚摸着她对我说。


“八云蓝！这小孩怎能这么不懂礼貌！”我质问道。


“嘛嘛，童言无忌，你就别计较啦。”


被你宠成这样将来长大还得了！

蹲墙角の冷月

短短几个小时我就受到各种欺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目前八云蓝和我走在前头，爱丽丝则牵着橙的手紧跟在后。


“狐狸，你打算怎么找东西啊？”


“我已经知道大概在哪里了，现在只是给你们带路而已。”


“哈？这么厉害？妖怪们的头脑真的比人类强吗？”


“妖怪有各自的长处，但人类也有妖怪不可及的优势。”


“这倒是，比如某些动物满月之时就尽做些不能自制的事情啊。”我吐槽八云蓝。


她没有理睬我，继续说：“生命很有可能没有尽头，看透了世间每一个细节，难免会开


始觉得无趣呐。”


“怎么会，我如果有那么多时间，肯定能给自己找不少乐子的。”


假设我能活到八云紫那个年纪，帕秋莉那里的书应该被我看完了，神社的台阶估计也被我踩烂了，异变什么的也解决过无数次了吧？这样一想还真是挺无聊的。


“听说很多妖怪都因为这一点，最后选择自尽呢。”


“自尽倒不至于吧？实在无聊就躺着睡会儿啦。还真是笨呢妖怪们。”


等等。


也对嘛，换做是我，可能也想睡着吧，永远不要醒来。


不愿意醒来。


会很无趣，


很寂寞呐。


我斜眼看了下后面的橙，也许，她和八云紫，就是蓝现在生活下去的意义也说不定呢。


八云蓝，


因为空虚也好。


因为害怕也好。


总之现在是幸福着的呢。


紫和橙还真是对让人嫉妒的老小啊。


“魔理沙魔理沙！”


身后的裙子被一只手扯住。


“怎么啦，小猫妖？”


橙在我身上蹭了蹭说：“爱丽丝姐姐告诉我，要跟你道歉，并保证永远不叫你笨蛋了。”


还真是懂事的孩子呢。


“只要我做到了，她就做一个人偶送给我哟！”


利欲熏心啊！爱丽丝你就这样随意操纵小孩子的价值观吗？


“对吧，爱丽丝姐姐！”


“恩，会的哟。”爱丽丝答应道，“会做一个和橙一样可爱的人偶呢。”


“我能要两个吗？”橙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橙！这样不礼貌。”八云蓝带有些许责备地对她说。


“可以啊，只要橙喜欢就送给你。”爱丽丝点头。


你这毒舌女怎么如此温柔了！


我正欲开口，橙打断了我，“橙不要像自己的，橙希望爱丽丝能做两个，一个是蓝大人！一个是紫大人！”


……


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呐。


“我说，爱丽丝，干脆你……”


“你闭嘴。”她平静地对我说。


“橙，爱丽丝姐姐还是想做一个像橙这么可爱的，所以……送你三个吧，怎么样？”


“真的？”橙瞪大了双眼。

“恩，会送给你的。”爱丽丝揉了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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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寻偶之旅，不，是寻人偶之旅的最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森林里一栋建筑物前。


屋门边挂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雾雨魔法店。


……


“你确定没有弄错吗？八云蓝？”


“既然那是爱丽丝小姐最喜欢的人偶，应该会沾有她的气味吧？整个魔法森林里有两处地方有这种味道呐。”


“那你怎么就断定是我家呢！”


“另一处应该是爱丽丝小姐的住所。如果确定人偶已经不见，就只剩你的雾雨魔法店了。”


“呐，爱丽丝……”我转身准备问她。


人已经不见了。


“上海，怎么在这里呢！”屋里传出爱丽丝的惊呼。


动作还真快。


“倒不如说是某种掩饰呢。”八云蓝笑着。


“喂，为什么人偶会在我家里！”


“我只负责帮你找到而已，至于原因，那就不是我负责的范围了。”九尾狐摆手道，“不过，再强大的人偶也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他们只能服从于主人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爱丽丝让人偶跑来我这里的？”


“倒不会那么直接。也许是爱丽丝小姐的潜意识吧。”她调整了一下在她背上睡得正香的小猫。


“可是……”


“我透漏地够多了哦。”她阻止了我进一步提问，“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啊。”


“诶？不进去坐坐吗？好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嘛。”


“得把这孩子早点送回去好好睡觉呢。”她溺爱地看着橙，“你也保重啦，魔法使。”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我如释重负地走进屋子，看到爱丽丝正坐在沙发上摆弄她的人偶。


“喂，你不会让你的上海跑我屋里做了什么坏事吧？”


爱丽丝斜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回答。


“我说，你才是笨蛋呐。”我作出得意状。


“你又想被修理了么？魔理沙？”她面露凶相。


我假装清理书架上的东西，背对着她说，“想过来玩就直接来啊，干嘛让人偶辛苦跑一趟。这次是我没发现，要是下次被我抓到了……”


“抓到了会怎样？”爱丽丝盯着我。


“给你送回去啦。”我抓了抓头发，不敢直接看她，斜瞄了一眼。


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


应该是在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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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在博丽神社的走廊上。


“灵梦啊，前几天应该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灵梦正举着茶杯，听到我这么问，手抖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问啊魔理沙？”她心虚地把问题抛回来。


“老实交代吧，八云紫那老妖精是不是对你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呐？”我色色地问。


“梦想封印！”她摆出姿势。


“喂喂，我又不是来打架的，干嘛还直接开始发大招了！”我闪到一边。


“敢到处乱说你就别想再活着来！”她怒目看着我，马上整个人又萎靡地倒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我都烦恼几天了！”


“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啦！本小姐肯定能帮你解决！”


“真的？”灵梦马上坐起来。


“真的！”我点头。


为了挖出能点线索卖给射命丸文，现在哪怕要我去死我嘴上都能答应。


“魔理沙，好久都没人来参拜神社了，你就捐点维护费用如何？不多哦，只要十万就好……”


“我先走了，下次看到八云蓝记得帮我跟她道声谢！”


骑上扫把，灵梦还来不及阻拦，我就飞到了空中。


回到魔法店，我拿上篮子准备去森林里弄点蘑菇。突然听到客厅里有动静！


是什么声音啊？


我仔细查看客厅，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突然，感觉裙底被扯了一下。


我低头，看见一个人偶……


是上海啊。


她抬头看着我，用手指了指书桌。


我顺眼看去，上面放了顶帽子，和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拿起来端详，做工还蛮精细的嘛。而且用的布料显然比我的要好。


“辛苦你了，上海。”我抱起她放在沙发的靠背上，“回去记得跟你主人说声谢谢。”


她摇了摇头。


……


这人偶怎么回事，难道爱丽丝虐待她了？


“砰砰……”有人在敲门。


谁呀。


我打开门，发现是她。


“怎么了？爱丽丝。”


她站在对面，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愿看我。磨蹭了半天，支吾着说：“上海又不见了，能一起出去找找看吗？”


然后低着头，用手弄着自己的辫子。


我回屋戴上新帽子，拿出扫帚，轻轻掩上屋门。


“走吧，这次应该不用别人帮忙了。”我笑着示意她坐上扫帚。


“这次应该不会晕高了呢。”她轻轻坐上来。


“坐稳咯！”


我飞上半空。


“爱丽丝，那边风景不错，要去找找看吗？”


“恩。”


不是单独一个人在上空了，突然发现，今天的幻想乡，格外的漂亮呢。

蹲墙角の冷月

夏天，最近越来越热了。


不过待在像红魔馆这样造价高昂的房子里，感觉还真不错。


尤其是帕秋莉的图书馆。


我随手找了本小说躺在沙发上看。故事情节很一般，但用来打发时间甚好。帕秋莉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地读着东西。偶尔使唤我，帮她倒杯水，或者帮她取书架高层那些她够不到的书。


“哈？这种三流小说居然还写了好几卷？”我对着书页最后那句“未完待续”表示不满。


帕秋莉背对着我，没有任何反应。


唉，她肯定知道我的那点小想法啦。


“反正今天肯定是读不完了，我能把后面几本带回去吗？”


“随便你了，不要弄坏哦。”她嘱咐道。


“那个，上次……让你发病很不好意思呐，现在好些了没？”


这个问题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她站起身朝沙发走来，脚底的拖鞋发出“嚓嚓”的响声。看着她阴郁的脸，我一动也不敢动。该不会要把女仆长叫来赶我出去吧？


她甩掉鞋子，躺在沙发的另一端，把脚放在我的腿上。


“好痛，帮我揉一下。”


喂喂，你也太不顾形象了吧？


“你这种成天不出门的宅女干嘛喊脚痛！”我不情愿地帮她捏腿。


“其实是头很痛啦，不过我不想弄出一副倒在你怀里让你帮我揉脑袋的画面，那种展开会很奇怪的。”


不是奇怪，是很诡异……


“真的那么不舒服的话就叫小恶魔来。”


“算了，她肯定会说‘魔理沙小姐你看帕秋莉大人难受了，快扶她进房间陪她躺一下啊’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这倒是挺有根据的。那次夜里帕秋莉哮喘发作，雷米莉亚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让我跪在她面前忏悔，小恶魔突然杀进来，哭喊着说：“大小姐！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让魔理沙给帕秋莉大人做人工呼吸吧！”


“这个……”雷米莉亚面露难色，“也对啊，帕秋莉的身体要紧呢，可是……”


可是你个头啦！这种情况当然是要果断说“不”，然后让佣人把药送进房间啊！


“就算是人工呼吸什么的也不一定非要这家伙吧？现在把她拖出去切个几百刀都不为过呢。”


潇洒的女仆长出现了！


“恩，没错……”雷米莉亚应和着。


你这一家之主除了“恩，对，没错，有道理”还会些什么……


“好了，魔理沙，快走吧，你在这里只会给我们添麻烦！”咲夜对我下逐客令。


感谢女侠大恩大德。我在心里默念，然后灰溜溜地骑着扫把走了。


真是让人不愉快的一段记忆……


“最近外面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她半眯着眼。


“我记得红魔馆有订《文文新闻》吧？”


“这报纸也就只能骗一下雷米莉亚和芙兰而已……”


“芙兰还看报？”


“不然那孩子在地下室多可怜。不过每天看这种东西，对幻想乡的认知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扭曲吧……”


人家辛苦劳动的成果被你损成这样，我不禁为文文忧伤了一把。


“也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安静地很呢，幻想乡。”


莫名其妙地，我突然想起了爱丽丝玩魔方的场景，要不下次把那带来给帕秋莉试试？


“那还是老样子，帮我搜集这些吧。”


她抽回双脚，站起来走到书桌边，拿起一张纸递给我。


上面画了几种昆虫和植物的图案，某些重要特征也用文字详细说明了一番。整张纸虽说是手写的，不过整齐程度可以和文文的报纸相媲美呐。还真是个认真的家伙。


帕秋莉近来醉心于制作动植物标本，这种元老级的宅女没有他人的帮助显然无法进行这项嗜好。很顺理成章地，我就成了她的“代理搜集者”。


不过这完全是件苦差事。那些小生物很难找，有时候弄错了还要挨骂。所以那些误以为我经常从帕秋莉那白拿东西的家伙们啊，你们太天真了！


“不要再搞混了，弄得白辛苦一趟。”


简洁又温和的口气。


“是。”我把纸折叠起来，小心放进口袋里。


“也不准把植物折得不成样子，别像上回，草上一半的叶子都没你弄没了。”


“……”


“还有，虫子别又塞进袋子里闷死了，记得用我给你的盒子。”


“知道啦知道啦，保证帮你漂亮的完成任务。”


“恩。”


“那我先走了，你也别熬夜。”


“那个……”


“恩？”


“下次大概什么时候来？今天什么也没准备，也不好用红魔馆的东西招待你。”


“那得看这次的东西有多难找了。”我无奈地耸肩。


“实在找不到就算啦，别那么死板。”


被她说教总有种忠言不逆耳的感觉啊。


“我也不需要什么好东西招待，能喝几杯茶就够了。”


总来蹭吃喝什么的，弄得我也会不好意思呐。


“那好，路上小心咯。”


“恩，再见啦。”

蹲墙角の冷月

走出红魔馆就能看到雾之湖，湖面上还有些水鸟。


但我看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喂，琪露诺，在那里干嘛呢！”


这只笨妖精不停往身边的桶里舀水，肯定又要去哪恶作剧了。


不过我可不敢靠她太近。我生来怕冷，一碰那家伙估计会被冻去半条命。


“本小姐做什么事情用得着跟你报告吗！”


说罢，她又变出条扁担把两桶水挂好。


这是在……挑水？


她那小身板干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勉强了。扁担压在她肩膀上，走得摇摇晃晃，看得我不禁捏一把汗。


“先把水冻住啊！这样就不会洒出来了。”我善意地提醒。


她似乎觉得很有道理，马上，桶里的水变成了冰块，但对她而言还是太重了。


算了，反正是要去害人的。


我发出一阵小规模的弹幕，阻挠了她继续前进。


为了躲避攻击，她丢下了水桶飞到另一边。


“你！你这是干什么！”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


“我还想问你呢，到底在干嘛？”


“不要你管！”她飞回地面，扶好沉重的水桶，继续挂上扁担。


还认真起来了。


“再骚扰我，小心我把你冻成冰块扔进湖里！本小姐可是最强的！”


“……”


她顶着扁担又站起来继续走。我也懒得管她，骑上了扫帚。


“咚隆……”


我听见水桶掉在地上的声音，回头看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了地上。


“喂，你还好吧？”我踟蹰着问。


这次她坐在地上不动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没事吧？你……”


我正想努力靠近她看看情况，突然她仰起脸，哇哇大哭起来。


“……”


“怎么办，再不快点，就会消失的啊！呜呜……”


她哭的很伤心，不像是装的。


“怎么办啊，又不敢跟露米娅她们讲，再不快点的话……”


“好啦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可以的话我给你帮忙啊！”我手足无措地安慰她。


她抽泣着说：“蕾蒂……她还在我家里啊。”


那不是冬天出现，春天一来就消失的……雪女吗？


“蕾蒂，每年冬天都能和我一起玩。可是季节一变，她就会不见了。”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说：“每年春天，我就看不到蕾蒂了。虽然冬天一到她就会回来，可是……可是，每次她就把我忘了！一起玩的地方，一起欺负别的妖精，这些她都不记得！就连我的名字……”


“所以你就想把她放在家里，这样今年冬天就不会再忘记你了？”


“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她反驳道。


“那你到底想……”


“夏天！”她吐出这么个词，“蕾蒂总是度过冷冰冰的冬天，虽然我不怕冷，我可以跟她一起玩，但是，夏天也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啊！我想让她看看夏天的样子！”


让一个雪女过夏天，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段时间，每天我都从湖里弄好多水，然后冻成冰块堆在家里。可是天气越来越热，虽然屋子里面和冬天一样，但蕾蒂，她越来越虚弱了……我好害怕，好怕哪天我还没来得及带她出来，她就……”


然后琪露诺就放声大哭起来。


“魔…魔理沙，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别哭了，先带我去你家看看情况啦，好了，哭相真难看！”


“本…本小姐…是最好看的！”


还不忘记嘴硬！

蹲墙角の冷月

大约半小时后我来到了琪露诺的家。当然，那两桶水，不，两桶冰还是我代劳的。


看了屋里的情况我不禁佩服起来这只笨妖精。墙壁全部用冰砖替换了，家具什么的都是冰制的。还凿了很多冰花从屋顶上慢慢放下来，像下雪一样。


好美！我看得发呆，都忘记了寒冷。


“蕾蒂，我回来啦。”琪露诺走到床边。


床上躺着雪女，的确很虚弱的样子。她慢慢睁开眼说：“你回来了……琪露诺。”


“恩，你看，我今天带新朋友来了！”她指着我说。


“你好，我叫魔理沙。”我微笑着打招呼。


她努力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你好，我是蕾蒂……”


“蕾蒂，告诉你哦，这是我请来的一个很厉害的魔法使，她有办法让你出去的！马上你就可以看看夏天是什么样子啦！”琪露诺握着她的手。


“是吗……”她朝我看来，“那麻烦你了……”


你们两个！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


“总觉得好困……琪露诺，对不起呐……不能陪你朋友说话了，我先睡会儿……”


“蕾蒂……”


我一把抓过琪露诺，低声说：“喂，我看她快不行了。”


“你胡说！”琪露诺眼里闪出泪花，大声反驳我。


我知道她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人类与正常雪女对话的时候会感觉到钻心的寒冷，但刚才，我一点也没觉得。


“琪露诺，你不是想带她看夏天吗？”


冰之妖精现在已经泣不成声，没能回应我的问题。


“今晚带她去看吧！”


“诶？”她看着我。


“夏天一起出去看星星不是很好吗！蕾蒂一定没看过夏天的星星吧？在魔法森林后面有一个山坡，看星星很不错呢。”我摸着她的脑袋。


手没有觉得冰凉。


这家伙一路都刻意控制自己的力量，怕把我冻伤啊。


“真的？可是要怎么把蕾蒂带出去呢？”她疑惑。


“这个我来想办法，你赶紧准备很多冰块，过会儿我就回来！”


我走到门口，拿起了扫帚。


“快去快回啊魔理沙！”


“恩！”

蹲墙角の冷月

我回到魔法森林，却停在了爱丽丝家门口。


“爱丽丝！爱丽丝！”我拼命敲门。


开门的是上海。我走进屋子里，看到爱丽丝在做针线活。


“魔理沙，有什么事快点说，我很忙。”


我把事情的原委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她。


她没有反应，手里的针仍然来回穿梭。


“你倒是说话啊！”


“妖精的事情只有妖精自己能解决，我真不懂你干嘛要插手。”她头也不抬。


又变回那个冷酷版本了……


“那你能派几个人偶给我帮忙吗？”


“不行。”她断然，“你的想法太幼稚了，我不会陪着你犯傻的。”


“我计划的挺好啊！”


我想把蕾蒂放在堆满冰块的箱子里，用推车推出来，人偶们可以帮忙多带些冰块，应该能维持一段时间吧？


“总之你这计划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的。早点放弃吧，想与自然为敌，你还需要修行很久呢魔理沙。”


“你这个……”


“我怎么？”她直视着我。


“好，算我白来了！”


我气冲冲地关上门，骑着扫帚飞走。


既然没人帮忙，那我自己辛苦点好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毒舌女！


越想越觉得生气！


回到琪露诺的小屋，她已经弄好成堆的冰块。对了，还需要一个小推车吧？


去红魔馆借一个！


刚走出屋外，突然，我明白了爱丽丝的想法。


我伸出手，一滴雨落在了掌心。


身为魔法使，


我居然，没能预测到天气的变化。


果然很幼稚呐。


我看着屋里忙得热火朝天的琪露诺，突然一阵悲伤涌上来。


“对不起你啦，妖精。”


“怎么了？魔理沙你不是要去借东西的？”琪露诺呆呆地看着我。


“今天，怕是不行了，外面……下雨了呐。”我抱歉地说。


“怎么会！”她飞出屋外，然后不说话了。


屋里陷入了安静。


“没事，魔理沙，还有明天啊，明天不行还有后天呢，后天要是再不行……”


还没说完，她脸上已经全部是泪水。


我盯着地面，不敢看她。


“琪露诺你这个笨蛋！大笨蛋！白痴！傻瓜！”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吼声，我顺着声音望去。


“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是露米娅，后面还跟着莉格露和夜雀。


笨蛋四人组凑齐了呐。


“我……我跟你们说了，你们肯定会骂我的！”琪露诺解释道。


“那也不能骗我们啦！”三个人异口同声。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惊奇地问。


“是这个！”莉格露拿出手上的人偶，“莫名其妙飞到我家，递给我一张纸条。看到上面写的内容我差点吓傻了。”


果然是你，爱丽丝。

蹲墙角の冷月

夜雀走到床前，用好听的声音叫醒了雪女。


“蕾蒂，我们来看你了。”露米娅和莉格露也围上去。


雪女已经非常虚弱，她努力坐起来说：“你们不要怪琪露诺……”


“不会怪她的，蕾蒂，我们把夏天给你带进屋子里了。”


说罢，夜雀向露米娅眼神示意。


“恩！”露米娅点头。


然后整个房间突然就变黑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嘘，安静点哦魔理沙。”莉格露食指放在嘴上。


然后，有很多萤火虫突然从门口飞了进来。


同时，响起了夜雀的歌声。


慢慢地，屋里布满了小光点，隐约还能听见蟋蟀的叫声。


“好漂亮。”琪露诺惊叹到。


“你发什么呆！快过来啊！”夜雀拉过琪露诺。


琪露诺坐到床上，其余三个妖精退到她看不见的位置。


“蕾蒂，你看，夏天，就是这样的哦。”琪露诺忍住眼泪，“夏天……天空会像布满萤火虫一样，草地里会有虫子叫，一些鸟儿也喜欢在晚上唱歌呢。”


“夏天，好美……”雪女躺在琪露诺的腿上。


“对啊，夏天大家都爱吃我做的冰棍，还可以做成不同口味呢。”琪露诺梗咽着说：“今天没能给你准备一根，对不起呐。”


“下次……”


“恩，下次，我会给你做满满一屋子的冰棍，让你每天吃得饱饱的。”


我摸了一下脸，发现手上都是泪水。


露米娅和莉格露也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在哭。


最辛苦的是小夜雀，因为要发出美妙的声音，不能哭出声。但眼里已是一片汪洋。


“琪露诺……”雪女声音微弱地喊着。


“恩，怎么了？”


“谢谢你……”


“你跟我客气个什么啊，真是的。”琪露诺撇过头，大概不想让蕾蒂知道自己在哭吧。“以后还会带你去参加夏天人类们的节日，秋天还会有月祭呢，都很热闹，很好玩的……”


她低头看向蕾蒂。


腿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蕾蒂，消失了。


“蕾蒂！”琪露诺胡乱扒着自己的腿，“蕾蒂，你在哪！”


露米娅冲上前一把抱住琪露诺，莉格露和夜雀也涌上去，四个妖精抱成一团拼命地哭。


我的胸口也是一阵发闷，走出屋门想透透气。


“都说过了，妖精们的事情只有妖精们能解决。”


突然响起这样的话。


我看向左边，是爱丽丝。


“啊，那个，你，人偶……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惊讶地有些语无伦次。


“跟在你后面来了呗，怕你做些蠢事。”


“这个……”我指着屋里壮观的景象，“也是你出的主意？”


“不然指望你和那群笨妖精？”


“对不起,我……”


“你廉价的歉意我可不想要哦。”她瞥了我一眼。


“那你想怎么样嘛。”还没从刚才那催泪的氛围里脱离出来，我又要开始忍受这暴言女的折磨吗？


“一路走过来有点累，用扫帚送我回家吧。”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啦。


我走进屋里摸出我的扫帚，本想跟她们道个别的，最后还是没忍心打扰她们。


雨已经停了，可能云层太厚，还是没看到星星呢。


等爱丽丝坐好，我缓缓升到空中。


“魔理沙！”


地面上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是琪露诺。


“今天，谢谢了！”她大声喊。


“笨蛋！”我回了一句。


“本小姐才不是笨蛋！”


琪露诺的声音已经被我远远抛在后头。


“夜晚空气还挺不错。”爱丽丝靠上我的背。


“对啊。”


我调整好方向，慢慢飞往魔法森林。


没有星星的夏天，也很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