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签的同学会

koyacian · 发表于 2012-10-6 09:24:18

牙签关掉了厮杀正酣的拿破仑之战,两眼迷茫地看着左下角的时钟,离同学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但他已经感觉自己该出发了。
上次的聚会是在毕业前夕，从学校出发也才10来分钟的车程。如今大家早已各奔东西，即使是仍没有离开省内的牙签，也从武昌搬到了汉阳,牙签没有算过现在坐车会花费多少时间,他将出发的时间提前了一个钟头~武汉的交通状况能让乘客变成热锅上的蚂蚁，而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迟到。
天很冷,而且下着雨,牙签诅咒着这鬼天气，掏出手机，似乎自己太悲观了点,时钟上显示，距离同学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草,早知道就该把那盘全战打完了。"
没有收起手机的意思，他打开通讯薄,寻找着原本通话很频繁，一年来却渐渐稀少的那个号码。
"我到了"
"太早了吧。"
"嗯。"
"我在酒店附近的网吧。"
"你还说我。"
这孩子叫康康
女孩子最好的朋友，被称为闺蜜。
如果这词能男女通用,那么这货就该是牙签的闺蜜。
"我马上过来。"
事实上，当牙签进网吧之前，那货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两人相遇，是三秒的沉默。
"牙签?"康康一脸惊喜。
如果按照三流的肥皂剧,牙签应该也一脸惊喜地喊"康康?"然后俩人抱一起。
但牙签只是淡淡地笑笑:"是我。"
"都快认不出你了，你变了好多。"
"你还不是，发型越来越奇葩了。"
上次勾肩搭背地一起去上网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今日的上机,仿佛过去再重现。
悲剧的是,丫居然没有联机。
lol有问题怎么都进不去，牙签索性将它删掉重装(网吧虚拟硬盘很快的),间隔的时间打起了找到的东方妖妖梦。打到第二关,听着那首音乐的前奏，触景生情，莫名地有一种伤感。
lol装好的时候就随手按了开始,开始的时候班长发来短信。牙签看看短信又看看时钟，还剩25分钟了。
那一战，打出了牙签顶峰的水平。0死4杀,22分钟结束战斗(数据也许不漂亮，谁叫这边有抢人头的斧头)。
看见牙签已经下机,康康还有些奇怪:"你强退了么。"
"赢了。还有，不必说普通话。"
普通话，大学的恶习啊恶习。
饭局本身似乎真没什么好说的，来得人不满1/2,班上的骨干坐在了第一桌,牙签本来也想坐那,最后还是陪着康康坐在了另一桌上。
上的菜全是川菜,看着那红艳艳的辣椒，不喜吃啦的牙签略微开始冒汗。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koyacian · 发表于 2012-10-6 09:25:05

"牙签,咱们也曾是同桌，来,干杯。"
阿玉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牙签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笑:"
"可你那时貌似很讨厌我这个同桌啊。"
"谁说的?谣言谣言。"
当年曾经有过这么一段轶事。
牙签和一个二货放学回家,在路上讨论女生的胸部。
"女生当然是胸部越大越好啊。"2货。
"白痴，胸部大,不代表美观,大小要恰到好处，能和身材组成完美的比例。"牙签歪着头想了想:"阿玉那样的就不错。"
第二天,那个二货对阿玉说:"牙签觉得你的胸部很漂亮。"
…………
从此牙签决口不提敏感话题，尤其是对那二货。
"我的好兄弟，干杯。"
这次敬酒的是康康。
接下来，是杂七杂八的敬酒,牙签也起身，到第一桌去敬了次酒。
"敬这一年。"
以上四字为班上文笔第一的牙签经过深思熟虑想出的敬酒词。
群体黑线2秒。
"是啊是啊一年不见。"
总不能不给牙签面子，大家起身碰杯。
有的人喝多了会哭,有些人喝多了会笑,有些人喝多了会软。有些人喝多了脸会红。
牙签喝多的时候,一切如常。
不要以为他是海量，只是看不出来而已。
醉酒的牙签,下限会稍稍比平日更低。
晓楚来的较晚，她先去了别的地方，还好空位尚多,她坐在了牙签的身边。
没人注意到，牙签本是茫然注视酒瓶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据说，晓楚在中午吃的不少，所以她没什么胃口。很快,她就觉得无聊了。
"大家别光吃东西，聊聊天吧。"
牙签仿佛很自然地与她聊了起来。看起来只是恰好坐在附近，聊天方便而已。
聊了些什么内容记不大清,比如她考驾照的事。但牙签很清晰地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话。
"待会，送你回家如何。"
的确，牙签醉了。也只有醉酒的牙签，面对女生才能这么果敢。
然后是继续聊天，合照,散会。
牙签默默地跟在晓楚身后，但康康居然以"好久没见也该一起走段路的理由"跟在牙签身后。
悲剧，兄弟,你难道不知道送女生回家是什么意思吗?
"人来得好少。"牙签。
"是啊。"晓楚。
"小倩都没来。"康康。
"咋,喜欢她啊。"牙签。
"高中时,喜欢过。"
"这么说来,我在高中也有喜欢的人呢。"
"谁啊。"
"晓楚。"
牙签的声音不大，但是坚定。
牙签要感谢这次同学会,它让牙签弥补了过去的缺憾。一年后,醉酒的牙签说出了一年前清醒的牙签所未能说出的话。
(就算是一年后，清醒的牙签似乎也不敢在康康在场的情况下说这些吧)

koyacian · 发表于 2012-10-6 09:25:40

最后，三人来到了晓楚的家楼下。
"牙签…"
正欲离去的牙签转过身。
"嗯?"
身体被抱紧。
"那时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晓楚的声音里,带着遗憾和责怪。
微微的惊愕很快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谓的复杂情绪，牙签没有管这些,他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晓楚紧紧地搂在怀中。
雪藏一年的种子开花了。
这是牙签在这次同学会上最大的收获。
……
写到这里，就不用往下写了吧。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没什么好看的。
微薄有这种消息，如果你发现一切都是梦,醒来时还在高中课堂上…我在毕业的时候，也经常梦见自己还在高三,可我明白，回不去了。
人生没有读档这个万能的选项。
同学会的参与者,以后也许会更少。
但友情就是这样的东西，随着时间过去，它便会被埋葬，但只要没有被遗忘，再次挖掘出来时,它仍然会光亮如新。
(另,其实我和康康在一起的时间比晓楚更久,只是写出来的不多，别说我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