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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0 23: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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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回来的稿件钉在屏幕上,我一动不动的坐着。从业两年早已惯如此,但还是在心里面骂了一句。CAO,这个**政府。不知抽了多少根烟,屋里只剩下了我自己,再不走要没车了。
外面还有些冷我用力的裹紧了大衣。一边猫腰走着一边脑子里还在琢磨为什么并不敏感的稿件会被打回来。又犯了什么天条?一辆奥迪悄悄的停在了前面,无声无息的下来了两个黑衣人。
等我发现时来人已经站我面前,其中一个敬了个礼亮了下证件。
“对不起,同志。我们是安全部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
安全部?这是怎么了?是上次曝光的地方来跨省?就在不知所措中被他们塞进了车。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犯了什么罪?”反应过来的我愤怒,慌恐,激动。“你们这是打击言论自由,我一定要曝光你们的这种野蛮行径。”
车子七拐八拐的进了个什么地方,我向外看了下好像是家医院。来这儿干什么?难道我要被精神病?可这好像不是精神病院,是要带我来做精神鉴定?太黑暗了。
医院人多机嘴杂不能跑掉也要把消息传出去,我边盘算边下车发现门口有两人盯着我。很眼熟,是……赵署长……钱局长……采访的时候见过。我被带了过去。
“怎么样,小孙。吓坏了?”。
“你啊。”赵署长笑着对钱局长说。
“走吧。”
被精神病应该不用署长局长亲自出马吧?而且他们怎么会记得我?完全被弄糊涂了,只能在后面默默的跟着来到一间病房前。
赵署长钱局长直接走了进去,我稍做犹豫也跟了进去,我要知道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从人群的缝隙中瞥见了躺在病床上的人,让我大吃一惊差点发出声来。怎么是他?这到底是怎么会事?这一切都是病床上的这个人安排的?我努力想把一个个杂乱无章的点连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能让这些点合理联系起来的顺序。
病人要对坐在病床前的人说着什么。“……再……月……党费……你……”
偶尔听清的几个字让我摸不着头脑,坐在病床前的人听完只是点点头。悄悄走到我身边的赵署长拉了下我的袖子,见状我赶快跟上赵署长出了房间,有心想问却不知从何开口。
在另一个房间我看到了钱局长和其它人围成了个圈静静的听着站在中间的医生说“已经换了两个肝,可是太晚了。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很遗憾。”
这是在说病床上的人?原来他已经不久于人世了,虽有些让我惊讶但也让我感到些许快意。病床上人正是我被打回来的稿子里的主人公。是已被双规的市国土局李局长,据说涉案金额达到2亿多包养了多位情妇号称李三多。我注意到人们的眼睛红红的,有位女同志还忍不住哭出了声。可这让我越来越糊涂了,如果只是不让我发篇稿子我连老编都反抗不了还用摆这阵势?
钱局长赵署长出来了看的出他们很难过,钱局长还偷偷擦拭了下眼角。
“我们先走吧。”
从医院出来不多时我已经被带到了一家酒店的套房。来这干什么?想收买我?我觉得身负30万房贷的人没有这么值钱。钱局长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坐,随便坐。”
我有些紧张的坐在了沙发上,赵署长也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房间内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沉寂。我阻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却好像走进一座没有街道的城市。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来客正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钱局长察觉后立刻走上前,赵署长也赶快起身我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别这么紧张。”
说话间来客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和蔼的看着我,钱局长赵署长都站到他身边。
“这位是……”
“小孙么,我知道。哈哈”来人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赵署长的介绍。
这让我更纳闷了,他是谁?怎么知道我呢?。
“其它两位我都认识,请问您是……”我鼓足勇气。
“这位是……”
回答在半路停下钱局长向来客望去,来客轻轻的点了下头钱局长这才压低了声音的说。
“这位是安全部九局的吴局长。”
安全部九局?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这几天刚在那看到过?安全部的人找我干什么?还没等我想完来人递出了名片,我赶快双手接过来。看到名片上的介绍让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我以为那只是网上的搞笑……天……这居然是真的?我是在做梦?天……安全部局长……沙县饮食集团董事长……哦……天……沙县小吃……一曲忠诚的赞歌……那不是搞笑?……”
我已经完全语无伦次了,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站了起来——激动,无法掩饰的激动。
我看了看名片看了看来人,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名片。
“郑局长……”我刚开口就被打断。
“叫我郑董事长吧,我在执行任务。”
“是,郑局长。”他们都笑了起来。
“先坐吧。坐下再说。”
郑局长,不,是郑董事长说。众人依次落座我坐到了郑局长的对面,习惯性的掏出的录音笔,吴局长在那边开口说话了。
“小孙,咱们不做采访就是随便聊聊。”
是了,吴局长在执行任务。
“那……您既然已经现身就说明那篇文章是真的?”
“有一部分吧。”
“那您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呢?”
“这个……先从头说吧,你那篇稿子是我不让他们发的。”
郑局长已经看出我想提问摆了摆手继续说。
“三十年前老李他和我在一个锅里吃饭,我们一起在当兵。我听说了老李的事就立刻赶过来见他一面。想不到啊,我们之中身体最好的他,居然……”声音有些哽咽。
“卧薪尝胆。”
“嗯?”话题突然一变令我无法跟上。
“卧薪尝胆。”凝重的话音。“现在时代变了,人人都在盯着我们啊。”
“难道李局长是……”沙县小吃的片段令我恍然大悟。
“是啊。为了麻痹敌人先要麻醉自己。”钱局长肯定了我的想法,我顿悟了革命小酒天天醉的真正含义。
“又一位好同志倒在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赵署长悲痛的声音。
“这么说那两亿元也是……”
“幌子。”
“那有关李局长包养二奶这一说法?”
“组织上安排的女同志以配合掩护他的工作。”
“都是?”
“都是。全都是。”深沉、凝重。“我们的很多同志都会义无反顾的接受这个任务。没有贪官,一个都没有。这只是任务,为了迷惑敌人麻痹敌人我们的同志宁愿为千夫所指。忍辱负重,他们为国家付出很多。”
“那既然是任务,为什么您会不让我发稿?”
“我和老李相识一场不忍心看到他被人误解,我不忍心让老朋友流血又流泪啊。”
哦,天。对这样一位同志我刚刚居然是那样恶毒的诅咒他,我只能在心里忏悔我的轻率我的无知,在心里千万遍的乞求李局长的原谅。我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阑珊的灯火,想到有无数同志此时此刻正奋战在革命的第一线……我发觉自己流下了泪水,这不是悲伤而是懊悔。
“这么说前些天中化石的事件也是?”
“CIA特工故意散布出来的,为避免鲁同志暴露才被撤走另有重要任务安排给他。”
“那男女官员两人裸死事件是?”
“女同志是我下面的人,男同志是总参的,他们遇到了摩萨德。”
“摩萨德?”
“以色列的情报组织。他们遇害后是我们把他们伪装成这样掩人耳目。”
“那死在女下属身上的?”
“那位女下属被怀疑是FSB安插进来的燕子,为了识破她不幸牺牲了我们的一位同志。”
“FSB?燕子?”
“以前叫克格勃燕子是他们培养出专门以色诱为手段的女间谍。”
“以色列和俄罗斯不是和我们的关系很好么?”
“斗争形势复杂啊。”深吸了一口烟。
这一连串的疑问和回答在脑海中激荡,我的人生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时刻,我感到内心世界的一角已经塌落了下来。
“外逃贪官和官二代,富二代也都是假的?”
“这些都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代号是和平征服。为了实现这个战略我们很多同志抛家舍业潜伏在了国外。”
“他们都是为了任务?”
“当然。”
“这么说十几年前逃到加拿大的那位……”
“他就是最初接受任务的一批同志。为了不被美国人发现我们只能以个人名义来完成这个任务。”
“在那边的都是我们的同志?”
“是的。”
“连二奶村也是?”
“为了不被怀疑我们的同志用各种名义驻扎在美国渗透到各行各业,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不敢听红歌不敢看红剧,还要忍受着的骨肉分离的痛苦,而更让他们痛苦的是国内群众的不理解。”
我注意到在座几位的眼睛红了。
“难道你们的……”
“我们这点比起牺牲的同志不算什么。”强忍住悲伤接着说。“我们故意扮演出一幅官员贪婪无能腐败横行食品安全问题频发的样子来配合海外的同志。你想想。如果官员清廉忠直人民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却有着大批人群移民海外岂不是会让敌人怀疑。”
“这么说三聚氰胺瘦肉精这些都是假的?”
“是啊。我们故意演给他们看的。这是很大的一盘棋。敌人怀疑这一点始终在试探着我们。英情六处的间谍从销毁现场偷走两根火腿肠,好在被沈阳军区的同志在香港拦截了下来。”
这情节我很熟悉。
“那整个计划是?”
“交税么?”
“嗯?”我没明白但不敢说这是屁话。
“房价高么。”
想起三十万房贷我只能点点头不敢去抽他。
“这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我们第一阶段的目标是买下美国,西海岸的布局已经基本完成。”
我恍惚有些明白了无法想像老家小县城几千房价的背后居然有如此的惊世谋略。这是怎样的高瞻远瞩雄韬伟略,一想到自己也在为实现民族复兴国家崛起做出贡献,心中的自豪与光荣让三十万房贷顷刻间变得毫无压力。
我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沙县小吃要被撤编了是真的么?”
“不,战争尚未结束。”
“有的新任务?”
“代号是新长城。”
“新长城?”
“我们趁拉登去世的机会要把战线推到敌人的家门口打入敌人的心脏位置。沙县小吃将负责构筑东方长城。”
“东方长城?”
“从日本北海道的札幌直到台湾的高雄也包括韩国首尔这一片。”
“那还有其它方向?”
“小肥羊将负责从海参崴到莫斯科的北方长城。绝味鸭脖会整合下兰州拉面大盘鸡主要负责从黑海地区到新德里的西方长城,他们也会在北方长城的建设中配合小肥羊。马尼拉、新加坡、曼谷一线的南方长城由大娘水饺负责。”
郑局长一口说了很多我却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我无法想像出东京街头的沙县鱼丸,巴格达战火中的拉面,曼谷沙滩上的饺子,莫斯科郊外的火锅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那作者呢沙县的作者一直没有看到他回贴,难道是因为泄密……?”
“当然不是,他加入了组织。在组织的安排下打入了麦当劳。”
“那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组织在长期观察你之后,决定吸收你加入网络部门,成为构筑网上长城的一员。”
“是。甘撒热血谱春秋。”
我的内心升起一种铁血论坛的伟大使命感,周身散发出强国社区的盛大光芒。
几位首长走后,我开始奋笔疾书。尽管我明白这是一篇不能刊发的稿件,但我还是必须要把它写下来,因为这是一首忠诚的赞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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