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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藿香少女之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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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1-1-23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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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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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彩门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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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发表于 2010-4-17 13:42: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朱红的颜 于 2010-4-17 13:47 编辑

    比较正统的东方同人..
    我偶尔也会搬运...
    org..至于文里的图什么的...
    下次看看..话说作案手法谁能解出来

    ----------------------------------------------------------
    ◇1◇
    更新时间2008-11-10 12:13:02  字数:8229

     ◇1◇
      -PM6:15-
      夕阳只剩几许残晖,渐次由金黄坠落至深蓝的天色点缀着稀薄的繁星,弯弯的月
      色看起来带些柔和的苍白,正是幻想乡的美丽黄昏。
      以这样的天空为背景,双脚轻轻划过浓密的树梢,三个少女飞翔在空中。那是红
      白,黑白,以及一个浅蓝的身影。
      「迟到了,迟到了。」浅蓝色衣服的少女好像很急,「魔理沙妳快一点嘛。」
      蓝衣少女与黑白魔法使一前一后地坐在扫帚上,那扫帚好像有点过载,发出抗议
      的哀号,前面的魔法使不爽地反驳:「想要快点,就下来自己飞啊!到底是谁说
      自己今天的衣服不适合飞要人载的?」
      被那样一说,后面的乘客也只有闭嘴。不过才一下下,又开始抱怨:「都是灵梦
      啦,明明约好了,居然迟到。」
      红白巫女服的少女漫不在意地飞着,没有想要回嘴的意思。好久之后才啊了一声,
      回头看看扫帚上的两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说:「妳是爱丽丝?今天怎么穿得
      这么漂亮?」
      「……」「……」一时间,魔理沙跟爱丽丝还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我说啊,灵梦,虽然现在是春天…」魔理沙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但也
      不要让自己的脑子完全停摆吧?飞了这么久才发现同伴是谁,实在太夸张了。」
      「而且妳都不看邀请函的吗?」爱丽丝加了一句,「上面写得很明白啊。」
      放在她暗袋裡的邀请函,以漂亮的花体字与正式的口吻写着以下内容:
      ---------------------------------------------------------------------------------------------------------
      敬邀
      亲爱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在这繁花盛开的季节,以诚挚的心情邀请您来参
      加红魔馆落成第八百周年的纪念晚会。现场备有精美餐点,若欲与我们一起同乐,
      请于x月x日晚上六时,着正式服装出席。
      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暨红魔馆全体同仁敬上
      ---------------------------------------------------------------------------------------------------------
      「邀请函?」灵梦还是一脸没有睡醒:「啊,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东西…」
      魔理沙直接做结论:「看来是看过就忘了呢。真是的,难怪会迟到……」
      爱丽丝也很无奈:「在春天的灵梦啊…脑子裡除了春之外装不下其他东西了吧。」
      不知不觉间,三人下面的林相已经改变了,从苍郁的森林变成漂亮的樱花林,灵
      梦脚尖不小心触到樱树的顶,随即带走了漫天的樱花花瓣与她们一起旅行。
      ***
      -PM6:30-
      「唷!中国。」魔理沙还是一副很熟的样子跟门番打招呼,「哇呜,这身衣服是…」
      「啊,欢迎光临红魔馆。」拥有谜样姓名的中国风格斗娘,被众人简称为中国的
      红魔馆看门人,今天竟换下平时当门番时穿的民族服装,穿上了正式的黑色低胸
      晚礼服。平时结辫的红发现在整齐的梳成了髻,剩下一些鬓边的长发自然垂放在
      半露的酥胸上,丰厚的本钱让人离不开眼。
      「顺道一提,我的名字叫红美铃。」原本被叫中国都会让她伤心,幸好在刚刚的
      打击后,红美铃已经更坚强了。至少可以安慰自己,能被叫中国已经很好了,因
      为前一组客人连中国都叫不出来。
      魔理沙笑著说:「从正门进去却没用到魔炮或彗星还真是不习惯,我真的可以这
      样进去吗?」
      「那妳就不要进去啊,毫无诚意的家伙。」旁边吐槽的爱丽丝有一头漂亮的金色
      短发,搭配浅蓝色的洋装,蓬蓬裙上精致的蕾丝镶成花朵,袖子别出心裁地作成
      嫩叶的形状,很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今天她罕见地没带着那本书,人偶也
      只带最心爱的上海人形。
      「人家明明就在邀请函上写了,『请着正式服装出席』。妳怎么还是一副刚燉完
      魔药的样子,连围裙都不拿下来?」
      魔理沙轻轻嗤了一声:「我人到就已经很够诚意了,而且这就是魔法使的正式服
      装啊!打扮得那么漂亮有什麼用?弹幕一来就碎掉脏掉了,一点都不耐穿。」
      「来参加宴会,谁跟妳打弹幕战…」爱丽丝还未说完,却被打断了。
      「妳不是从我那边拿了一套正式的晚礼服吗?魔理沙。」三人后面突然传来一个
      熟悉的声音。
      「啊?香…香霖?」魔理沙突然一阵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像坏孩子偷东西被抓包,
      真奇怪,平常无恶不作的魔理沙居然会有这种窘态。
      「晚礼服?」一直没说话的红白巫女现在才插上话。
      「啊哈,啊哈哈,那个啊,只是稍微借一下而已啦。后来,后来发现不太适合我
      的风格,所以应该会还给你啊。不好意思啊香霖,没问你就拿了。」魔理沙边搔
      头边陪笑。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那个魔理沙居然会道歉?居然会结巴?脸上那两片红云又
      是怎么回事?
      灵梦、爱丽丝、霖之助脑中转的想法一样,三对眼睛这样交会了片刻,爱丽丝跟
      霖之助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巴。但灵梦则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毁灭性的咒语。
      「妳又变胖了吗?」
      吼!!!魔理沙毫不犹豫地取出咒卡。「Master-」
      「TheWorld!」
      红魔馆女侍长,十六夜咲夜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上拿著魔理沙未发动的咒卡。
      平常咲夜不需要连这个都管,但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不容许任何差错。一个优秀
      女侍长的基本功课,就是考虑的层面要比普通人多三倍。
      「太好了,您…您终于来了…」红美铃泫然欲泣,面对这三个剽悍的少女,无论
      发生什么事情都註定无法阻止,这几乎跟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一样难过。
      「记得通知我,很好。」咲夜用严厉中带有鼓励的口吻说:「但如果妳能够自己
      解决,我会更高兴的。」
      「是!我…我会加油的!」
      「欢迎光临红魔馆。」咲夜微笑著,轻轻鞠躬,「今晚各位是贵客,请把这裡当
      作自己家一样,不受拘束地享受美好时光。」
      看惯平常凶巴巴、不时拿飞刀丢人的咲夜,现在突然面对这完美到职业级的笑容
      跟仪态,四个人反而全部被吓到说不出话来。
      ***
      「刚刚好吓人呢。」魔理沙余悸犹存地拍着胸口,「没有想到那个女侍长居然也
      可以这么专业,我还以为她除了打架之外没有其他专长了。」
      那只是因为妳每次都跟她找架打,才会有这种偏见吧?其余三人心中低语却没有
      说出来,默默地走在红魔馆广大的花园中。
      沉默,只因气氛太过诡异。花园里满是枯萎的蔷薇,无论蓝的、红的、都染上了
      死亡的枯黄色。而这片凋零的萧瑟上方,却是正盛开的樱树群,生与死的强烈对
      比使平时的春色变得森冷。粉红的花瓣衬托下,整栋豪宅的红色外墙显得深沉而
      鬼气,让人想起乾掉的鲜血。不透光的落地窗只看得见一片漆黑,阳台也见不到
      人影,全馆宛若一座保存得过好的废墟。
      「恶魔的宅邸啊…」霖之助喃喃自语,他是第一次来到这裡。
      「平时没有这么恐怖啊…」爱丽丝无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而天气并不冷。
      种种负面的感受,在宅邸的大门一打开,瞬间消失无踪。
      「欢迎光临红魔馆!」
      喔喔~就连灵梦跟魔理沙都没看过的,红魔馆全体女僕到齐。一字排开喊口号的
      景象之壮观,连鞠躬的角度都一样。一式的女僕装,包覆着从萝莉到御姐各色各
      样的身躯,却都跟这身制服意外的搭配。难怪外面没有花,霖之助在心中默默感
      叹,原来最美丽的花朵都在馆里啊!这是,天堂!是的,如果有女僕的天堂,这
      里就是了啊!
      华丽的光线,混着柔和的音乐之流,从门口倾泻而出。众人几乎是被热情的女僕
      们硬拖了进去。「哇啊,我的书,书…」霖之助突然被太多美女簇拥,也许因为
      平日从未遭到如此温柔的待遇,一时手抖,啪达一声,带来的书滑得老远,暗示
      着地板干净得像面镜子的事实。
      「对不起!对不起!」霖之助好不容易从女僕群挣扎了出来,小跑步去捡书,恰
      好此时另一个小女僕也正弯腰帮他捡,两个人就这样额头轻轻地碰触到了,小萝
      莉女僕脸颊飞红,头低低地把书递给暂时失去意识的霖之助后,像只小鸟一样跑
      走了。
      天堂!天堂啊啊啊~~~~
      霖之助开始认真考虑把香霖堂搬到红魔馆营业的可能性。就算是收入被抽去八成
      也是心甘情愿啊!如果可以的话,就能这样…或是那样…喔喔喔~~~
      爱丽丝看着霖之助张牙舞爪的背影:「这算啥?『东方恋爱白书』?」
      「男人喔,真是…」魔理沙不屑地叹了口气。
      「红魔馆的女僕,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灵梦皱皱眉头:「若想建立工作以外的
      关係,香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喔。」
      ***
      走过红魔馆长长的走廊,音乐却从未停下来,时而高雅时而欢乐的弹奏著乐章,
      而月光则单向的洒落在地上,施过魔法的落地窗,不会放任比月光更强的光进来
      这个馆。
      「哦~哦~哦~哇。」魔理沙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跑来跑去。身为此馆非法入侵
      者的第一把交椅,理应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但今天每个地方都看起来非常不同,
      可不只是比平常乾净而已,即使最小的角落也下了巧思。
      魔理沙贪婪地看著走廊上被当作照明的金属小球,好像会吸收月光一样地轻轻映
      照出丰富多彩的光线,凝结在墙壁上就成了小猫或小狗的可爱立体形状,应该是
      那位知识与日阴的少女应著某个非常喜欢小动物的女僕长的要求所作的吧。「好
      想要,好想要。」她喃喃自语:「光是这样拿走也没用,这种东西要怎麼做出来
      呢?真想学啊。」
      爱丽丝笑著说:「魔理沙好像乌鸦喔,一看到发光的东西就忍不住兴奋得大叫。」
      魔理沙轻轻吁了口气:「真了不起。果然,巴瓦鲁图书馆还有许多有趣的魔法等
      著我去借来看呢。」
      她的眼神闪动著怨念的光芒,看来香草的馆藏又要遭殃了。不过如果这样就说真
      了不起,那宴会厅的设计大概会让她流下眼泪吧。
      终於,到了宴会厅。第一眼印象没有很特别,几张铺上鲜红桌巾的长桌放上了甜
      点与茶具,几个银盘寂寞地散置在剩餘的桌面。那显得过大的空间只孤零零地站
      著两个人。更正确的说,是半个人跟一个半的幽灵。
      「…果然。」魔理沙笑笑:「同一封邀请函,爱丽丝只看到『著正式服装出席』
      的话,眼前这位就是只看到『备有精美餐点』啊。讲到食物就这麼早到呢,真是
      贪吃的幽灵。」
      「哎呀。」那幽灵轻描淡写地拿著甜点优雅地咬了一口,那吃相让人无法把她与
      身旁那堆成小山的蛋糕包装纸联想在一起:「如果是吃到饱的话,就一定不能晚
      到,这可是常识唷。」
      那少女正是西行寺家的主人,西行寺幽幽子。拿去平时习惯的头饰与罩帽,平时
      藏在帽子下的粉红色长髮柔顺地垂落至腰。穿著一身看起来不像是她自己的衣服,
      有点像目本传统公主十二单衣的简化版,四层织工华丽的衣服,主题分别是春之
      樱、夏之雀、秋之月与冬之雪,看起来就很厚重且大有来头,大概是跟某狭缝妖
      怪借来的。
      天气已带有春天的暖意,还好幽灵应该不怕热。不过她旁边那一位银色短髮的半
      人半灵衣服穿不多却满身大汗,而且看起来摇摇欲坠,若不是逞强的个性使然,
      也许直接就在地上摊平了也不奇怪。
      「妖梦?妳怎麼了?」魔理沙问。
      「我…没…没事…」妖梦点点头,楼观剑像拐杖一样地撑在地上:「只是…两百
      由旬之一闪使得…有点多次…一时…回不过气来…」
      「两百由旬之一闪?为什麼要…呃…啊!」魔理沙不用问完就知道结果了,她身
      旁这位大小姐,显然是把可怜的从者当作驮兽使用了。
      霖之助问:「但怎麼会这麼累呢?幽灵应该没有重量吧。」
      「小姐…不重…但是…衣服…很重。」妖梦脸色暗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麼痛苦
      的回忆。
      眾人想到背著华服幽幽子,全力从冥界白玉楼一路奔驰到此的妖梦,都不禁觉得
      背脊一阵发凉。
      「这样不行喔,妖梦,妳欠缺的就是锻鍊,懂吗?要多多锻鍊唷!」幽幽子轻描
      淡写地把话头接了过去,一边玩著妖梦的头髮,浑然不觉是谁造成了下属的痛苦。
      「别哭,下次教妳骑扫帚,这样就不会累了。」魔理沙摸摸妖梦的头,这位银髮
      的少女总是给人一种幼小好欺负的感觉。
      「不。」妖梦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决:「小姐说得没错,我需要锻鍊。」
      「这是『受』吧。」霖之助评论。
      「的确是『受』啊。」爱丽丝无奈地微笑,奇怪,她怎麼这麼清楚呢?
      ***
      -PM7:00-
      宴会厅的灯突然暗下来了。
      「喔~」在场的少女都不是胆小的人,实际上她们的胆量可不是用常理能估计的。
      所以突然漆黑也不致恐慌,反而是感到什麼有趣的要开始了,兴奋的低呼。
      然后,除了月光以外,细小的亮光逐渐撑起整个空间。少女们沿著光源往上看,
      发现天花板上点缀满了介於真实与幻想的星空,可以看得到拟真的银河与星辰,
      却也有仿古天文图的星座。亮得恰到好处的光线照到地板,从一点开始,逐渐拉
      出一幅融合东方泼墨山水与西方极简风格的地板画,设计高贵而脱俗,奇怪的是
      与完全西式的洋房风格居然如此贴和。
      透过施了魔法的落地窗,月光突然被两个长长的人影遮住了。
      「欢迎各位。」一个幼小的声音,带著与这声音完全不搭调的威严,背著月光的
      小女孩身影,姿态却有如黑夜的王者君临。
      在她背后的,当然是她不变的随从,完美而瀟洒的女侍长。
      「那麼,让我们开始吧。」
      ***
      幸好,这麼紧张的时刻只是一下下。红魔馆的主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在非常威
      风的开场后,好像就满意了。接下来马上恢復成那个只有短暂时间会展现出符合
      她年纪的老成,而大部分时候看来不过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当她又扑向灵梦时,
      眾人都小小鬆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一切照旧。
      在主人宣告开始之后,音乐重新响起了,并非一板一眼的古典乐,而是颓废慵懒
      的爵士风格。一道道美食开始川流不息的上来,西式的美酒、鹅肝酱、鱼子酱等
      精緻料理自是必备,和风的鲜杀生鱼片、嫩烤雪花牛肉等也不能缺席,中国的豪
      华筵席、希腊的海鲜全餐、南洋的热带水果以及欧式的精緻糕点,无一不挑战出
      席者的口水神经,即使是最怕胖的少女都忍不下满涨的食慾。
      「帕琪呢?」魔理沙问,口中塞了两隻明虾天妇罗的她,努力从齿缝挤出问题。
      咲夜即答:「就在妳的背后啊。」
      「哇啊~」魔理沙真的被吓到了:「帕琪,不要这样玩我啊,又不是在演鬼故事。」
      知识与日阴的少女,帕秋莉˙诺蕾姬,一般称为帕琪而笔者本人更喜欢叫她香草。
      因为平时足不出户,对於衣著的讲究也不多。即使在这场合她仍旧穿著一身很像
      睡衣的衣服,对於服装的不敏锐程度堪称幻想乡第一。而手上当然还是拿著一本
      书,魔理沙曾笑说书本才是她真正的衣服,她即使可以不穿衣服,也不能不带书。
      身子虚弱且个性寡言,所以她现在也懒得解释,其实她没有吓魔理沙的意思,一
      早就叫过她好几声了。叫第一声时魔理沙正翻著香霖的书哈哈大笑,第二声时魔
      理沙被爱丽丝拉了过去,第三声,第四声,然后她就放弃了。
      「那,妳妹妹呢?」灵梦问在她旁边团团转的蕾米莉亚。
      「啊…这个嘛。」蕾米莉亚露出淘气的笑容:「反正不在这裡,那就不用管了吧?」
      「是吗?」灵梦也没问下去。
      答案在另外一组对话中出现了,魔理沙也问了咲夜同个问题。
      「这个嘛…」咲夜说:「芙兰小姐她正在睡觉呢。」
      「睡觉?」魔理沙问:「那我们在这边玩,不会吵醒她吗?」
      「不会。」咲夜轻轻扫过正在看著书的香草一眼:「她现在睡得很熟,应该会做
      个暂时醒不过来的好梦吧。」
      「啊啊…」魔理沙有点理解了,红魔馆的人一定动了什麼手脚,大概是香草调了
      些睡眠魔药吧?
      「好可怕。那眼前这些食物能不能吃啊。」魔理沙凑上前去,动了动鼻子,真的
      很像是想偷乳酪的老鼠。
      「没有人逼妳吃喔。」咲夜说著,又吃了一块重乳酪蛋糕。
      「幽幽子大人,背负西行寺家声誉的您,真的不能再吃了啦。」另外一头,妖梦
      苦諫著主人。
      「如果她们準备得太多,我们却没有吃完,烧菜的人会很难过的喔。」说著听来
      无可反驳的正当理由,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有这样恐怖的食客,那厨师也不用这
      麼辛苦啊。不过这样说的确堵住了妖梦的嘴巴,虽然可能只有几分鐘。
      「真奇怪…还没有来呢。」幽幽子又很优雅的把第四十二串烧肉吃到只剩竹籤,
      这才环顾四周。
      「您是说…紫大人?」
      「是啊,到底去干什麼了呢?紫…」
      幽幽子回想起拿到邀请函的那一天,紫也跑过来找她了。言谈间只是若有似无地
      提到这件事情,但是幽幽子有种感觉,她根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这件事情居然让她那麼高兴吗?」幽幽子其实有些惊讶。
      紫好像觉得这样的邀请很有趣,那也是很自然的。从她们两人认识开始,幽幽子
      就没有印象有任何人或妖怪曾邀请过紫。自己是太熟了没有必要,其他宴会紫若
      有兴趣,总是不请自来。她好像一直很满意於主动权操之在手的关係,在幻想乡
      裡,有实力拒绝她的人或妖根本不存在。
      「这样才自由啊!」总是瀟洒的这样说的她,在幽幽子的眼中,那天的来访即使
      她只有一点点的不同於往常,也算是失态了。毕竟,她们可是认识好久,好久了。
      真是个不坦率的傢伙啊!幽幽子每次想到都觉得好笑。即使高兴也不愿意表现出
      来,习惯用谜样的外表包装自己。当邀请函从那女侍长十六夜咲夜的手中交到她
      手上时,她会装模作样地叫式神去帮她接吗?当看著信中文字时,她会小心翼翼
      地不让蓝或橙察觉到她的情绪吗?
      无论如何,都让幽幽子对於今天的宴会感到莫名的期待。
      在她胡思乱想的同时,一位妖精女僕跑进了宴会厅与咲夜说了几句话,咲夜从怀
      中掏出一个像小镜子的东西看了看后,与女僕一起离开了大宴会厅。过没多久,
      幽幽子等待的人就出现在红魔馆宴会厅的中央。
      境界的妖怪,八云紫,带著她的式神们出现了。乍看没有特别打扮的她,是因为
      平常穿的就已经是贵妇的装扮,抑或,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那麼在意这个邀请?
      不过幽幽子一眼就发现,她没有戴平日常戴的帽子,长长的金髮细心地盘成别出
      心裁的髻,比身上的洋装还白皙的颈项因此一览无遗。髮簪是她从未看过的样式,
      洋伞也换了一隻。
      真是,一个有够不坦率的傢伙呢!
      ***
      到此,上场的人物终於全员到齐了。随著时间推移,宴会也逐渐进入了高潮。
      只是幻想乡少女间一次普通的聚会,谁也这麼想。
      谁能料得到,这些充满欢笑的温馨场面,竟是揭开血腥的惊悚之夜的序幕?
      在那时,谁也不会想到的。
      当然,除了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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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
    更新时间2008-11-10 12:14:07  字数:7896

     -PM8:00-
      月光、星辰、春夜、少女。
      「还能要求更多吗?」霖之助感嘆。
      天花板的星辰魔法与地板上的画似乎是随著月光的强度调节其亮度,当月亮躲在
      云朵间时,它们就会更亮一点。墙壁上画著一棵大樱树,从地板一路延伸到天花
      板,虽然是画,却真的会飘落粉红色的叶子,触到地面就像细雪一样消失了。这
      些魔法只发出适度的光亮,且只会在人跟食物上面反光,墙壁跟地板都像不存在
      似的,眼前的少女们好像漫游於夜空般,开著属於神仙的宴会。
      魔理沙又把头凑到那樱花树上研究,不时回头问香草问题,两人谈谈说说,魔理
      沙嘖嘖连声,香草埋首书页,爱丽丝彻底被忽略了,正在生闷气。
      「灵梦灵梦~我们来跳舞。」蕾米利雅拖著灵梦。
      灵梦就是坐著不想动:「咦?不要啦…我不会跳舞。」
      紫在一旁冷不防说:「上次在神社,妳的巫女舞不是跳得很好吗?哎呀,我绝对
      不是偷看喔。」
      蕾米利雅看著一脸贼笑的紫,大叫:「妳这爱偷窥的妖怪,该不会连…连…」
      「连什麼?放心,我对未成年的吸血鬼不感兴趣。」紫话题一转:「不过我对妳
      的女僕长倒是很感兴趣,真难想像幻想乡居然看得到这麼优秀的经理人才。」
      「井底人?」幽幽子满口食物,儘管拖著碎碎念的妖梦,少女仍勇敢地追求自己
      的口福。
      「经理人,而且是日系经理人喔。」紫的话一向很难懂,所以这群幻想乡的少女
      也没有想要问下去。
      「怎样?有没有兴趣把她让给我?拿蓝跟妳换。」紫拿扇子遮著嘴,微瞇带笑的
      眼睛比狐狸还像狐狸。
      「蓝大人,不要哭…」橙安慰著陷入阴暗的九尾狐:「紫大人没有那个意思的…」
      另一方面,紫口中的优秀经理人正在巡视全场,她几乎没怎麼吃,不过食物有时
      会发生突然从盘裡消失的灵异现象。
      「咲夜~」魔理沙招招手,叫她过来:「你们今天什麼都很棒,但就是…那个恐
      怖的花园,怎麼没有想到把那些花也整理一下呢?」
      咲夜皱眉:「妳真是不会欣赏呢!」
      「咦?」
      「那可是我精心设计的佈景主题啊。通过了恐怖的花园,接下来进到大屋才会有
      瞬间惊喜的感觉,我命名为『从地狱仰望天堂』。」
      「呃…」
      「怎样?虽然妳对美感也许有些迟钝,不过经过解释,多少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用
      心吧?」咲夜像是对著不懂事的小孩般露出耐心的微笑。
      真是难懂啊!魔理沙唯一的感想是跟著恶魔住果然会让自己的喜好变得很奇怪。
      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毕竟眼前温柔微笑的咲夜,在不久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
      -PM3:00-魔理沙的回忆
      下午三时许,再过一小时便要黄昏,蕾米利雅大小姐会在那时起床梳洗,在那之
      前必须把所有不该让主人操心的工作完成,所以是全天最繁忙的时候。但今天非
      比寻常,洋房裡面的眾女僕们神经绷得像濒临发疯的猫,眾人皆迅速奔走却安静
      无声,只有些许的器具撞击声迴盪在空气裡,更显豪宅的寂寞。
      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这说法其实不正确,因为日子本身不特别,特别在於发生了什麼事。由於屋主不
      喜吵闹,红魔馆平日极少接待外宾。虽说几乎每天都有人非法闯入,并自认为跟
      住客很熟似的偷吃食物偷拿东西,但真正受到邀请的,也许几百年来都没有一个。
      这样的主人,居然会主动大邀宾客前来,这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平凡的日子显得非
      常特别。
      虽然蕾米利雅只在前一天下午,简单地说了一句:「那麼,咲夜就麻烦妳囉。」,
      然后这场宴会就被如此任性地临时决定了。準备时间实在太少,简直近乎於无理
      的要求,但在咲夜眼中仍不构成可以摆烂的理由。一个优秀的下属,必须把上司
      没有说出口的话也做到百分之百。而她,就是这句箴言的最佳范例。
      女侍长十六夜咲夜平日御眾严格,若手下的女僕没有达到要求就是飞刀丢过去。
      但在这麼紧张的时刻,她反而一把飞刀都没有丢。其中一个原因是如果让太多女
      僕丧失工作能力,可能今晚的宴会就要开天窗了。另一个原因是,没有必要,她
      的眼神已经比飞刀还要锐利而致命。
      原本时间应该恰恰好,但永远都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唷~怎麼这麼忙啊。」完全不明状况的黑白魔法使,非法闯入的主犯,降落在
      最熟悉的阳台,笑嘻嘻地看著忙碌来去的女僕们,当然没有帮手的意思。
      「出去。」咲夜连一秒都不想浪费,她正在指挥一群女僕把天花板铺满银色的星
      星,这是浩大的工程,因为红魔馆宴会厅的天花板超~级大,且咲夜要的可不只
      是随便贴贴的廉价装饰。
      顺道一提,那绚丽的地板画还未完成,香草正飘在厅心用她自有的悠閒节奏挥动
      手指、低语喃喃。在完成前,宴会桌都还不能定位,代表斯卡雷特家族的鲜红色
      桌巾等在一旁,大厅中七彩蜡烛组成的豪华烛台也在同步努力装饰著,而厨房裡
      人声鼎沸香气四溢。以上种种没有咲夜做最后决定都没办法继续,光这些已经够
      头痛了,还没提走廊的佈置,阳台的佈置,大门,落地窗…
      「哈,好有趣,好像有好多个咲夜呢。」
      那位被红魔眾称作「黑色老鼠」的魔法使雾雨˙魔理沙,坐在自己的扫帚上欣赏
      女侍长展现她的神技。像是会分身一样,她同时出现在红魔馆的各个地方坐镇指
      挥,光是宴会场就有四个以上的咲夜,长长走廊上有三个咲夜,大门前也有一个
      咲夜正在&lt;请合法使用软件&gt;门番的仪态,只要有咲夜在的地方,一切都会很顺利…
      魔理沙一转头,突然发现又有一个咲夜站在眼前,脸上除了五官之外,还有纯粹
      无比的杀气。
      「妳不知道,在约会时间前就来拜访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等…等等,我今天是客人喔!」
      「那是六点以后,所以现在滚吧!幻符!」
      魔理沙赶在符宣告结束前已经化为天际的流星逃之夭夭,所以咲夜在今天还是没
      能丢出一把飞刀,真是个安静又紧张的幻想乡午后。
      ***
      -回到PM8:00-
      「我突然觉得那样也满好看的呢!」魔理沙想起在下午时的恐怖咲夜,心虚地说
      著违心之论。
      「是吧?妳还是可以瞭解的嘛。」咲夜笑得很开心。
      「咲夜!咲夜!」小女孩的声音,是永远鲜红的幼小之月在召唤。她现在满脸不
      爽,对著咲夜张开双手,不到半秒后咲夜就出现在她面前,两个人讲起悄悄话。
      音乐突然停止,灯光收集成束,眾人的交谈也在察觉四周的改变后逐渐停下。
      仅剩的光打在两个人影身上。
      穿著淡红色华丽洋装的蓝髮身影是蕾米利雅,而咲夜竟然换下了女僕装,穿著深
      蓝色的燕尾西装,银色长髮整齐后梳,扎成马尾,女性的容貌与修长的身材在混
      入了属於异性的瀟洒后,散发出一股可以说是危险的魅力。
      看到这样的画面,爱丽丝跟妖梦竟然无意间同时满脸通红。
      蕾米利雅鞋跟轻踏,音乐重新响起,与咲夜绕著宴会场跳起双人舞,两个人的动
      作像是重力不存在一样的轻盈,一举手一投足,每个旋转、拥抱、转身都搭配得
      和谐无间,默契十足,紫跟幽幽子像是两个太太看戏似的大声叫好。
      「简直像在看宝塚的歌舞剧。」霖之助嘆道,他在偶然进到的书籍跟影带裡,看
      过这个奇妙的团体演出,怎麼说呢?是个有点像幻想乡的剧团。
      「呵呵,比那个还精彩呢,那些人类毕竟没长翅膀啊。」紫兴味盎然地接话,这
      可把霖之助吓了好大一跳,他没料到现场居然会有人知道他在说什麼。这个隙间
      妖怪简直是深不可测。
      「不过呢…」紫看著两人的动作,摺扇轻摇:「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呢。一感到自
      己的玩具要被抢,就执意要抓紧,吵闹:『这是我的!』。真有趣,呵呵…」
      她的低语在满场的欢呼声中没有人听得到。一曲既终,两人对观眾行礼,咲夜以
      男生的礼节轻轻弯腰致意,妖梦的脸又在发烧,爱丽丝则是直接把脸转过去不敢
      看。
      幽幽子也有点技痒:「妖梦,我们是不是也该让她们见识一下…啊!」她突然看
      到更严重的东西,这救了妖梦一命。
      「魔理沙!把那块蛋糕放下!」
      「啊?没差吧?妳都已经吃了那麼多了…」魔理沙一眨眼,手就继续往嘴巴送。
      「等…等等啊…妖梦,妳…妳的脸好红啊?」
      「没事,没事。」妖梦急忙转身,开始考虑要不要使用白楼剑让自己冷静点。
      「帮忙啊妖梦!最后一块布朗尼…」
      「嗯,让别人吃一点也不错啊…」明知无用,妖梦仍是苦口婆心地发出諫言。
      「但妳又不会做那麼好吃的东西!」啊!妖梦倒地。「帮帮我啊!就快被吃掉了
      啦…」幽幽子要哭要哭,每当这时妖梦就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要求。
      「呃…魔理沙…拜託妳…」即使要卖灵魂给恶魔,也绝不能让幽幽子大人流下一
      滴眼泪!魂魄妖梦,燃烧著从者的气魄,低声下气的请求。
      --就是有这麼恶搞的主从,才会做出把幻想乡的春全部抢走这种事情吧…魔理沙
      秉著黑色恶魔之名,越来越不想让幽幽子吃到这蛋糕,但她也不想让妖梦难做。
      「那麼就来决斗吧。」她把蛋糕放下,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魔女的决斗。」
      ***
      「规则很简单。」她从裙底掏出一个小盒子,一打开,整整齐齐地放著七个小瓶子。
      「三瓶是魔药,三瓶是普通的水,轮流一人喝一瓶。最后的第七瓶是在分不出胜
      负时才会用到,两人协议看谁要喝,可能是水也可能是魔药,其实我也忘记了。」
      魔理沙哈哈一笑,又锐利的盯著幽幽子:「这魔药喝下去可是很不舒服的,谁先
      哭著要解药的就输了。」
      「赢家可以吃蛋糕?」幽幽子问,魔理沙点了点头。「平手怎麼办?」幽幽子又
      问。「这个嘛…那就算妳赢吧。」魔理沙挥手,对自己的魔药显然信心十足。
      「赌了!」幽幽子面露坚毅之色,莫非为了食物真能牺牲一切吗?
      「唷,很有干劲嘛。到时可别哭喔,大小姐。」魔理沙拍了拍手。
      「等等,我们怎麼知道妳没有先记好哪些是药哪些是水?」妖梦仍护著主人。
      「简单。」咲夜突然出现在魔理沙后面,接过了盒子:「由我稍微乱一下顺序,
      这样就公平吧?」
      「啊啊…」妖梦看到咲夜竟然又换回了女僕的装束,鬆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
      失落。
      ***
      「好了。」咲夜把盒子一放,决斗开始。
      「谁先攻?」幽幽子问。
      「啊,给妳点优待,就让妳先吧。」魔理沙故作大方状。
      「啊~?」
      「啊什麼?先攻的人有最好的机会拿到水喔。后攻的人才需要承受心理压力啊。」
      魔理沙振振有词。
      幽幽子嘖一声,拿起第一个瓶子,看了看,闻了闻,然后轻轻倒在嘴巴裡,咕嘟。
      一秒鐘过去,两秒鐘过去,三秒鐘过去。
      什麼事情也没发生。
      「呵呵…运气不错嘛…」魔理沙言不由衷地称讚,精神打击25。
      「耶~妖梦~」幽幽子抱著妖梦开心地转圈圈。
      「哼,这麼早就放心了就太嫩啦,决斗才刚刚开始呢。」
      魔理沙豪气地拿起第二个瓶子,喝下。
      一秒鐘过去,两秒鐘过去,三秒鐘过去。
      「呃…呃呃…」她开始轻微抽搐,眼睛忽大忽小,突然轰一声,白烟从鼻孔嘴巴
      等地方瀰漫出来。「呃啊啊啊啊~~~~~~~~~」
      烟雾一会才散开。
      「呱嘰?」盒子前面是幽幽子,以及,魔理沙?
      魔理沙原本站的地方剩下一隻看起来像大型布偶的毛茸茸玩意,两隻黑色的大耳
      朵,像是卡通化的老鼠。
      「呱嘰呱嘰啊?沙沙嘻嘻呜咪?」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像卡通裡面的花栗鼠之类的
      声优配音。
      「噗…」围观的眾人忍不住,笑声像是戳破的气球瞬间爆开:「哇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好可爱,真的是魔理沙吗?」灵梦抢先抚摸她头上的毛,拉拉大耳朵,然后房
      间裡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玩一玩,抱一抱,咬一咬(「橙!不能这样,太没礼貌了!」
      蓝赶紧把橙拉开),她则是发出一连串像是抗议又像撒娇的声音,而且没什麼力
      气反抗。
      「如果保持这样,倒是讨人喜欢多了…」蕾米利雅也不禁哈哈大笑,咲夜点头:
      「这样我每天工作量就少掉一半啦。」
      「谁叫妳猫度不足。」香草仔细看看魔理沙,闻闻瓶子:「嗯,化兽水。不过调
      得不好。」
      「如果调得好,会变成一隻真正的老鼠吗?」妖梦问。
      「啊…是啊。」香草想了一下:「那还是不要调得太好吧。不过这样的浓度,大
      概只能持续五分鐘…」
      还没说完,砰一声,老鼠娃娃又变回魔理沙。
      「笑够了吗?…玩够了没…?」她咬牙切齿:「看到了吧?多麼恐怖的试炼,给
      予精神上的重大打击。幸好我熬过去了。这样还想继续斗吗,幽幽子?」
      幽幽子毫无心机的「嗯」了一声,拿了第三瓶,完全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一秒鐘过去,两秒鐘过去,三秒鐘过去。
      什麼事也没发生。
      「看来我运气不错。」幽幽子不小心笑得有点太开,赶紧用扇子遮住嘴巴。
      「真…真是狗屎运啊!」魔理沙,精神打击100。
      「那麼…」
      「接下来的三瓶,最少两瓶是药…呜啊…」魔理沙心跳加速,手伸出去也不禁有
      些颤抖。
      拿起,开瓶,喝下。
      一秒鐘过去,两秒鐘过去,三秒鐘过去。
      「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发出狂笑,挥舞著双手。
      「哈哈哈哈哈哈~~~咭、咭咭哈哈哈哈哈哈~~~噗噗呜呜哈哈哈哈」
      眾人从来没听过这麼丰富的笑声,加上魔理沙手舞足蹈的感染力极强,大家不禁
      也开始狂笑。
      笑过半分鐘,平常不常大笑的香草、咲夜、紫跟蓝先停了下来。
      一分鐘,蕾咪、灵梦、幽幽子、妖梦、爱丽丝、香霖也陆续停止。
      一分半鐘,连橙都嫌累地停了下来,魔理沙还在继续狂笑。
      「这是…」香草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搔痒水。」身为魔女,爱丽丝对於魔药也有一些研究。这样不正常的狂笑其
      实是很残酷的折磨,试著想想打从骨头裡痒出来,怎麼抓也抓不到的那种痛苦,
      只要时间一长是会把人逼疯的。
      「放弃吧,魔理沙。」幽幽子蹲在她旁边:「不过是块蛋糕没有必要这样。大不
      了,分妳一半也可以啊。」
      「哈哈哈…不行哈哈哈…」
      「魔理沙,幽幽子大人都这麼说了…」
      「不行…哈!」魔理沙原本就是自然捲的金髮,已经变成狮子头。幸好药效逐渐
      退去,她表情也不再那麼痛苦了。
      「蛋糕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我可是号称有鬼一样的忍耐力的…雾雨魔理沙啊!」
      她缓缓站了起来:「我的二十连胜纪录怎麼可以败在初心者手上呢?这是身为魔女
      无法接受的耻辱啊!」
      「唔!」在场的人不禁都被如此的气魄震摄。紫轻轻的鼓掌,咲夜则是无奈地扶
      住额头,想著等会该怎麼做才能把满地的指甲刮痕磨掉。
      「还不懂吗?」幽幽子拿起第五个瓶子:「你是绝对赢不了我的喔。」
      她一口喝下,旁观眾人都不禁跟著深吸一口气。
      一秒鐘过去,两秒鐘过去,三秒鐘过去。
      「怎麼可能!?」魔理沙如遭电殛,坐倒在地上,精神打击9999。
      什麼事情也没发生。
      「居然三次都给她选到水…」魔理沙狠狠抓起帽子,再重重摔下。
      咲夜说:「放弃吧,魔理沙。很明显的,今天是妳的厄日呢。」
      「不…我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不放弃又能怎样呢?」爱丽丝已经看到快要哭出来了:「妳很清楚剩下的那一
      瓶是什麼吧?是妳自己调的喔。」
      「啊啊…」魔理沙说:「不管怎样,是我提议的,就要由我去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一切只能怪…」她把瓶子举得老高:「…天亡我也!」
      打开,喝下。
      一秒鐘过去,两秒鐘过去,三秒鐘过去。
      爱丽丝遮住眼睛,妖梦不禁手按剑柄,香草把脸藏进书裡,幽幽子轻轻把摺扇收
      了起来,喀的一声。
      「…咦?」
      什麼也没发生。
      「怎,怎麼会?」魔理沙这时才闻了闻瓶子:「…这是,水?」
      「还不懂吗?」幽幽子坐下来,喝了口红茶:「我早就说了,妳赢不了我啊。」
      蕾咪抢先噗哧地笑了出来,至於紫,她已经闷笑很久了,所以没有声音。
      「笨˙蛋。」紫看著还没弄清楚状况的魔理沙,笑著说:「幽幽子是幽˙灵˙喔!
      所谓的幽灵,就是喝水、喝毒药跟喝红茶都是一样的。」
      「过份,我还是有味觉啊。只是肚子不会饱而已。」幽幽子虽然佯装生气,也忍
      不住笑了出来。
      「妳…妳作弊?」魔理沙不敢置信地又坐倒下去。
      「没有作弊啊。方法是妳提出来的,我什麼都照著妳说的做喔。」幽幽子开心地
      拿起蛋糕:「那~这是我的了。」
      ***
      -PM10:00-
      七点开始的宴会,到现在三个小时了,大家都有点累,但没有人想离开。
      「接下来,该玩什麼呢?」蕾咪拍了拍小翅膀,又把脸转向咲夜。
      「这…」
      「来讲鬼故事吧。」幽幽子兴奋得眼睛发亮。
      「是讲妳的故事吗?」魔理沙冷冷地说,显然对於刚刚被摆道仍不太高兴。
      「现场有吸血鬼、妖怪、幽灵、研究黑魔法的魔女、还有专职降魔的巫女,怎麼
      说,讲鬼故事也很奇怪吧?」咲夜说。
      「是啊,仔细想想,只有咲夜有资格害怕呢。」蕾咪说。
      「我也会很害怕啊。」幽幽子一副又害怕又想听的样子,真是敬业的鬼故事听眾。
      「到底为什麼幽灵会怕鬼?」魔理沙没好气的质疑。
      「这是两件事情喔!」幽幽子一脸理所当然。
      ***
      虽然有人抱怨,但想不到更好的事情做,最后还是照著提议做了。
      咲夜不愧是追求完美的人,转眼间宴会桌撤得一乾二净,魔法的照明暗去,广大
      的宴会厅只剩下几盏蜡烛,连十二人份的棉被跟地舖都準备好了。铺在地上舒舒
      服服的,无聊可以打滚,如果听到恐怖处可以抱著棉被跟枕头发抖,完美。
      少女们聚在一起围成圈,反正谅霖之助不敢做什麼事情,所以也有一席之地。
      「好怀念啊,好像高中时的毕业旅行。」紫轻笑道。
      当然,少女们还是听不懂。霖之助则是当作没听到,他从一些书籍裡隐约知道「女
      高中生」是好物,但他不敢去想为什麼紫会有关於毕业旅行的回忆。
      於是,开始了吸血鬼,妖怪,幽灵与人类的百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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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1-1-23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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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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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2:49 | 显示全部楼层
    ◇ 3 ◇
    更新时间2008-11-10 12:15:52  字数:5175

     「蓝,你就打头阵吧。狐狸应该都很会说故事吧。」
      在紫这麽说了之后,蓝也只好努力思索,但是怎麽也想不出恐怖的故事。
      「那…」她终於抬起头来:「我说一个故事好了,是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
      「老套的开头呢。」众人吐嘈。
      ***
      -PM10:00-一刻,八云蓝的故事
      狐精的朋友当然也是狐精。这些精怪的特色是她们都很漂亮,大都喜欢昂贵精致
      的东西,个性懒惰,喜欢过着悠闲的生活。
      能够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宫廷的贵族,也是她们主要依附的对象。
      从前从前,有一只狐狸精便窜进了一个小女孩的心中。那个小女孩后来成了一国
      的皇后,因为狐狸精偷偷地告诉了她命运的走向,天下终究会归於那现在只是个
      小流氓的男人。於是她委身於他。尽管从未爱过,但她心中有一把不灭的火焰在
      燃烧着。妖怪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这种人为达目的,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匆匆十数载,终於,媳妇熬成了婆,小流氓变成了大流氓,握有名为天下的地盘。
      大流氓身旁有自然有许多莺莺燕燕,那个狐精惊讶的发现,有一个女孩身上竟然
      寄宿了同类。
      她立刻就跑去打招呼,那个狐精也很高兴能看到同类,两只狐精可是有聊不完的
      话题。
      「那麽…」那寄生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狐精说:「既然有缘相遇,就一起分享皇
      宫吧。」
      「一言为定。」
      於是狐精们很兴奋地回去跟自己的宿主聊这些遭遇,宿主也很高兴,两个女人见
      面了,亲热有如姊妹,因为她们共有一个不能与其他人分享的秘密。
      那个女人提出了让自己的儿子也被立成太子的要求。「反正天下是我们的。」她
      说:「让我们共享吧。」
      蓝朋友的宿主只是笑笑的没有说话,这要求后来也没有成功。
      最后,大流氓终於死了。
      随后,没有被立为太子的男孩竟被毒杀,而他的母亲,被切断四肢,挖掉眼睛,
      燻瞎喉咙,刺聋耳朵。丢在厕所里等着腐烂发臭。
      妖怪们都没有料到最后会这样收场,事前一点徵兆都没有呢。
      死者的寄宿妖狐跑来向蓝的朋友哭:「为什麽要背叛我?为什麽要杀害我的朋友?」
      蓝的朋友也很震惊:「我…我不知道啊…」
      最后,在那女人把自己朋友的残躯指给她的儿子看,说那不是人,是猪时,蓝的
      朋友决定离开她。
      ***
      「好可怕,好可怕…」橙发出呼噜声,一边翻滚,猫耳还动来动去,蓝像姊姊一
      样轻抚她的头,霖之助顿时感受到什麽叫做「萌杀」的力量。
      「好恶心的故事。」魔理沙一脸厌恶。
      烛光仍在舞动着,映照着人脸有种扭曲感。除了魔理沙跟橙以外,其余少女表情
      倒是沉稳许多。
      妖梦说:「与其说是鬼故事,不如说是『人』故事吧?」她暗暗松口气,其实她
      比幽幽子更怕听鬼故事,真不知道在白玉楼的这些岁月是怎麽活下来的。
      蕾米利雅冷静地评论:「杀人的方法缺乏艺术感。」
      香草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人类历史上类似的事情屡见不鲜,在讲完之前就猜到
      结局了。」
      紫笑着说:「妖怪也会杀妖怪,也会吃人,但是至少目的明确。像这麽迂回,隐
      忍多年才动手,只有人类干得出来。」
      「那麽,下一个是谁?」
      ***
      -PM10:00-二刻,八云紫的故事
      有五个好友去深山里旅行。
      「啊呀,风景真是漂亮啊。」A君兴奋地大叫。
      B、C、D、E君也很高兴,於是他们玩着玩着,有点忘记时间了。
      时近黄昏,他们还没到预定扎营的地点。
      突然一阵浓雾吹来,当雾散去,众人继续急急忙忙的前进,等到停下来休息片刻
      才发现,有一个人不见了。
      是E君。
      「怎麽会这样呢?」他们彼此埋怨,但还是得回头去找,因为是好朋友啊。
      但是怎麽找也找不到,就在快要放弃时,看到远处有一点火光。
      他们努力地跑到火光处,E君就在那里,他们大声欢呼,冲上前去拥抱他。
      但E君却一脸惊吓,连滚带爬地退后几步,大喊:「我...我应该把你们杀死啦。」
      然后就发疯地跳崖死了。
      A、B、C、D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就各自化为朽坏的肉块。
      ***
      「这个…该怎麽说呢?」魔理沙搔着头:「听起来是像鬼故事多了,但是没头没
      尾的…」
      「黄泉之路~会让人忘却一切的哀愁。」幽幽子低唱着奇怪的歌。
      妖梦很认真的思考:「但是,在什麽时候被杀的呢?又是为了什麽呢?不是好朋
      友吗?」
      「哎唷。」紫轻摇摺扇:「就是因为是好友才有趣啊。这是个留了很多空白的故
      事,剩下的就自己想像吧。」
      「那接下来…」
      「接下来我要去上厕所。」灵梦站起来。
      「为什麽不瞬间移动过去呢?」魔理沙问。
      「我不像你对这里这麽熟啊。」灵梦白了她一眼,然后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一个人不会害怕吗?要不要我陪你去?」魔理沙又嘻嘻地笑,灵梦瞪了她一眼,
      又对站起身来的咲夜摇了摇手,然后转头离去。
      「那,接下来是我。」蕾咪指指自己。
      ***
      -PM10:00-三刻,蕾米利雅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栋房子里住了一个女人与一对姊妹。爸爸不知道去哪里了,从来
      没有回过家。
      女人跟女孩们生活无虞,因为父亲临走前请了很多佣人在照顾她们。生活得很愉
      快,很融洽。虽然只有三人,却不觉得孤单。
      女人总是望着远方,露出怀念的表情,每当这时女孩们就不敢去吵她,不过平常
      的时候她是很和蔼的,而且手很巧,喜欢做很多精致的首饰。她尤其疼那个妹妹。
      房子很大,女孩难免会害怕。阴暗的窗帘,老旧的壁炉,龇嘎乱响的门,每到夜
      里,好像就会有人在空荡的走廊发出脚步的回音,与一些咯叽咯叽的怪声音。
      有一天早上起来,姊姊发现侍候自己的女仆换了一个人。
      大概是年纪还小吧,她跑去找女人又哭又闹,女人只是温柔地安抚她,说那女仆
      是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她就忘了这个事情。
      后来有一天姊姊弄脏了衣服,怕被女人骂,自己拿去清洗,突然发现原本洗衣的
      老妇也被撤换了,在那边洗衣服的是个年轻女孩。
      这样的事情随着时间过去,终究会在她心中刻下些痕迹。
      小女孩也逐渐长大了,终於有一天,不再害怕地缩在棉被里,她鼓足了勇气,下
      床去偷看,到底是谁晚上在走廊上发出怪声。
      一开始她只看到一位女仆,应该是负责烧饭的吧,在走廊上走路,那脚步声是她的。
      那女仆步伐像在梦游一样,所以不知轻重,节奏快慢也不稳。哈,原来这就是怪
      音的来源,不过就是个睡相不好的女仆嘛!女孩对自己很自豪。
      然后那女仆突然消失了。在黑暗中,听到一阵像轻风吹过的声音。
      女孩揉了揉眼睛,长长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刚刚的女仆像幽灵一样不见了。
      走廊底,有扇没有关好的门,嘎叽作响。
      女孩慢慢走上前,推开那扇门。
      刚开始闻到的,是一股甜甜香香的味道,像刚出炉的蛋糕。
      月光下,女人俯卧在那女仆身上,鲜血流了遍地,女人抬起头,女孩看到她嘴角
      垂落了一根指头。
      她嚼了嚼,咯叽,咯叽,咯叽,咯叽。
      咕嘟。
      「你看到了。」她说。
      ***
      蕾米利雅说到这里,停了很久。
      「然后呢?然后呢?」性急的魔理沙不禁催她。
      爱丽丝抱紧所有可以抱的枕头:「我不太想听下去了…」
      「急什麽?」紫笑:「我们碰到了说恐怖故事的大师呢,可惜听众不识货,不懂
      得暂停的奥妙。」
      「呵,真是多谢了。」蕾米利雅点点头:「可惜我不是为了气氛,而是这故事到
      这边就结束了。」
      「咦~?」魔理沙说:「不要学紫那样没头没尾啊!好歹,接下来怎样也交代一
      下啊。」
      「接下来,就一点都不好听了…」蕾米利雅低声说:「你确定要听下去?」
      ***
      女孩被女人逼到墙角,恐惧攫住了她每一根神经。
      「哇啊~」她抓准女人扑过来的瞬间,打滚避开。手一撑,却发现脚软了,站不
      起来。
      那女人转过身来,滴答,滴答,是鲜血落地的声音。
      「在你死前,跟你说一件事。」她微微笑着,脸上,是以往看向窗外的怀念表情:
      「你的爸爸,真的很美味。」
      「唔…唔啊啊啊!!」
      女孩对於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没什麽印象了,只依稀记得几个片段,急速放大的眼
      睛,紧缩的疯狂瞳孔,缠绕着几丝头发的牙齿,与最后的记忆,自己的小手,竟
      然先一步握在女人的脖子上。
      喀拉,扭断了她的咽喉,指甲嵌进了动脉,血喷了女孩半边身体,在地上开出一
      朵鲜红的花。
      女孩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倒卧在血泊的女人,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女人挣扎了几下,头抬不起来,只能倒在地上等待死亡。
      「…对不起。」她最后,只这麽说了一句。
      而她脸上仍挂着微笑。那看着窗外时,不舍又怀念的微笑。
      ***
      「……」蕾米利雅又停了。
      在场的众人没有人敢先说话。空气变得有些沉重。
      「…然后那女孩就上床去睡觉了。」蕾米利雅突然笑着补上这一句,听众们一时
      差点昏倒。
      「气氛前后落差太大了啦…」魔理沙抱怨。
      「哎呀,故事就是这样啊,我也没有办法。」蕾米利雅说:「如果嫌不够恐怖的
      话,那这故事是发生在这馆里面的真实故事,这样听起来会不会更恐怖?」
      幽幽子大惊:「咦?真的吗?」
      其余众人同时无言,幽幽子你会不会太入戏了点?
      「哎呀,但是那个主角绝对不是我喔。」蕾咪又补一句。
      你想骗谁啊!?
      「总之,就当作是建馆八百周年的纪念特典。平常听不到的喔,红魔馆的吃人怪物。」
      「原来还真的是八百周年啊?」「我还以为只是随便找个名目开宴会。」「不是因
      为有人说:『不要每次都在博丽神社』所以才来这边的吗?」少女们议论纷纷,
      不过是不是真的也不太重要,玩得开心比较重要。
      「好慢啊~灵梦。」魔理沙站起来动一动身体:「是掉进马桶里了吗?」
      说着没有气质的话,魔理沙往厕所拖步前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震撼了整座红魔馆。
      红魔馆很多地方同时发出「喀」「锵」的声音,女仆们习於战斗,在听见任何风
      吹草动的同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武装完毕。
      而在宴会厅的少女们则是连武装都不用,直接冲向尖叫的房间。
      魔理沙坐倒在地上,是因过度惊吓导致双脚无力的坐法,很难想像她会有这麽柔
      弱的动作,只因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
      在月光投影出像铁栅般的窗影下,蜷缩如猫的灵梦身影倒卧其中。半边脸颊沉在
      红色血泊里,与月色混成深沉的黑湖。身上连最微弱的气息都没有,红白色的巫
      女服染成了鲜血的单色,头上的蝴蝶结掉在房间的另一头,乱发散了一地。
      看起来就像…死了。
      喀,咲夜打亮了灯。众人就这样看着,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怎麽会…灵…灵梦!」
      魔理沙整张脸惨白,好像满头金发都染上了那白色似的,步履蹒跚地走近。咚,
      爱丽丝软倒在地上。喀锵,妖梦楼观剑出鞘,挡在幽幽子面前。
      「停!魔理沙!」一声短促的呼喊,其中的沉稳却镇住了浮动的人心,那是来自
      蕾米利雅,不愧是见过五百年世面的吸血鬼。
      另一个声音接话:「在状况未明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即使在这种情况下,
      紫依旧冷静。
      魔理沙停下来,看到脚前的地上用血写了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
      「红魔馆的怪物最喜欢月亮,让我们一起绕着月光,唱歌、跳舞、玩游戏吧。
      先是巫女开口唱:
      十个小人偶玩捉迷藏…」
      旁边放了个闪亮的银币,写着几个比较小的字:
      「一个被鬼捉了,还剩九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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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外篇—蕾米利雅与芙兰多露
    更新时间2008-11-13 6:59:03  字数:15591

     ***
      女主人消失的红魔馆,一片大乱,如蕾咪的预期。
      蕾咪沉默的走到大厅,无视四处奔走寻找的女僕群,迎面而来的是芙兰。
      「妳们在吵什麼?」她大喝一声,大厅安静了下来,大家看著姍姍来迟的大小姐,
      像看著一个跑错舞台的主角。
      「姊姊,妈妈…消失了…哪裡都找不到…」芙兰泪流满面。
      「当然找不到了。」蕾咪轻笑道:「因为她被我杀掉了。」
      ***
      耳语变成了死寂。
      蕾米利雅以一种君临的姿态站在大厅中心,慵懒的目光却无人敢正视,大家开始
      发现,跑错舞台的似乎不是蕾咪,而是…自己。
      「什…麼?」芙兰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再说一次。」蕾米利雅声音不大,但仍在寂静的大厅中迴响。
      「妳们的女主人,或该说『前』女主人,已经被我杀掉了。从此刻起,斯卡雷特
      家族的主人,是我。」
      「各位女僕,不,是各位妖精,恶魔与人类,妳们与前主人签订的契约在此。」
      蕾米利雅现出一张老旧的羊皮纸,大厅裡又响起隆隆耳语。蕾米利雅只要有那契
      约在手,就可以任意使唤她们。那向来放在只有主人拿得到的核心地带,难道…
      「…但这样就要妳们听话,谅妳们不服气。」
      蕾米利雅把契约书撕成了两半,然后把其中半张烧掉。
      「剩下的半张没有宣誓绝对忠诚的条文,唯一的条文是:『不得主人允许,不可\
      任意离开红魔馆。』,也就是说,各位现在已经几乎自由了。只差…打倒我,然
      后抢走剩下的契约书毁去,就变成完全的自由。」
      「妳们可以用任何手段攻击我。轮流来,一起上都行。只要有一个赢我,就全体
      自由,如果全部被我打倒,就乖乖跟我签订新的契约,如何?」
      一个妖精大起胆子,发了一发气弹,擦过蕾米利雅的脸颊。
      全场哗然,随之而来的,当然是全馆女僕围攻蕾米利雅一个。
      ***
      沙尘散去,喧哗寂然。满厅只剩间歇的哀号。
      「太…太强了…」
      蕾米利雅连大气都不喘一口,如果裙摆跟袖口没有破洞,简直就像刚散完步似的。
      此刻距离她发出宣战佈告,只花了三十分鐘。
      地上倒了一堆女僕,剩下的远远退在墙边,完全没有战意。实力太悬殊了,蕾咪
      解决一个人不用一秒,像是完全看穿每个人的动作般,重复著闪避、攻击、敌人
      倒地的三拍子华尔兹,一次打倒四、五个,她在大厅转个圈,红魔馆数百个女僕
      就倒了一半。
      「明…明明只是个未成年的吸血鬼…」
      「现在只有…」
      现在大厅中身上无伤的只剩两个人,蕾米利雅以及,刚刚没有动手的芙兰多露。
      「只有芙兰多露大人可以救我们了啊!」
      「芙兰、芙兰、芙兰…」眾人像拱著运动明星似的,大声欢呼。\
      红魔馆已经很久没有这麼高昂的气氛,女僕们从没有离自由这麼接近过,眼前的
      蕾米利雅看来风吹即倒,但偏偏没人奈何得了她,唯一的希望只有,平日跟她打
      打闹闹,从未落过下风的芙兰。
      「芙兰大人应该可以跟她打平手,加上我们刚刚至少消耗了她十分之一的体力,
      芙兰大人的赢面大喔!」
      「十分之一这麼丢脸的数字也亏你讲得出来,而且若不巧芙兰大人赢得轻鬆,不
      就变成她是我们的新任上司吗?」
      「那也比现在这位好吧?」「…也对。」
      与平日严肃、刚刚又自承弒母的兇恶蕾咪比起来,形象温柔的芙兰还是比较受到
      眾人爱戴。
      「芙兰、芙兰、芙兰、芙兰、芙兰、芙兰…」
      「大家都很喜欢妳呢。」蕾咪说。
      「我…」
      「其实若是你来坐这个位子,我也是不太介意的…」
      「说谎啦!」「大骗子!」「把她干掉!」「芙兰我爱妳!」
      蕾咪还没说完,观眾已经在开汽水,还有人趁乱告白,反正还没签订契约就不算
      主人,不骂白不骂。
      「姊姊…不要再开玩笑了啦…」芙兰努力摇头,像要从梦裡醒来。
      「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不要打架了啦。」
      「妳是听不懂吗?我说…」
      「妳只是在骗我,妈妈那麼强,怎麼可能被妳杀掉?而且妳也很喜欢…」
      「别以为每个人都像妳一样。」蕾咪眼睛微瞇:「废话少说了,打?不打?」
      「我…」
      「我来了。」
      眼力不善的只看得到两团模糊的影子交错,眼睛锐利的,可以看得到蕾咪前三招,
      在交错的瞬间擦过了芙兰三处要害,等到芙兰反射性的出招后,同样的闪避,一
      击,芙兰倒地,胜负已分。
      气氛降至冰点,没有人看得清最后击飞芙兰的手法是如何,实在快到不可思议。
      蕾咪刚开始虽有偷袭之嫌,但她已经宣告了开始,也让了三招,最后一击明显是
      凌驾芙兰的身手,赢得不能说不光彩。
      「还有谁有异议?」蕾咪问。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宣战佈告后三十五分鐘,红魔馆主之位正式宣告易手。
      ***
      之后,时光流转。
      芙兰醒来后把自己关在房裡足足一个月,终於接受事实,斯卡雷特家的血统逐渐
      觉醒了,她站起来,开始与姊姊漫长的战斗。
      女僕们普遍对芙兰抱持同情的态度,在她们眼中芙兰是落难的公主,与她坏心的
      姊姊进行无止尽又无胜算的復仇战,这让她们有种好像身处童话故事的浪漫感。
      所以虽然全馆的女僕都签下了对蕾米利雅绝对忠诚的誓约,但条约文字是死的,\
      执行起来的空间非常大,芙兰找蕾米利雅麻烦时,女僕们会装作什麼都看不到,
      根本不会阻止。
      虽然蕾米利雅是红魔馆的主人,但也几乎全馆都是她的敌人。她知道,而且不曾
      说过一句怨言。
      因为这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在母亲之前提及的「继承能力后的第一条道路」,隐瞒真相会导致芙兰灭亡的原
      因在於,她会依赖姊姊,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姊姊身上。所以一旦发现了真相,
      将摧毁她的世界。她会痛苦至疯狂,最后迟早自己衝到阳光底下。
      所以与其拙劣的隐瞒,不如一开始就跟她讲真相,把她对姊姊的情感收敛成绝对
      的恨意,当姊姊只是纯粹的敌人,应该被打倒的恶魔,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这是唯一一条可走的路了。她跟自己说,我是正确的。
      但随著时间过去,她越来越怀疑这一点。
      刚开始芙兰还被蕾咪打著玩,但她一天一天的变强。虽然就算她变得再强,还是
      不能打赢蕾咪。对於能够洞悉命运的蕾米利雅,芙兰的攻击只是一个已知解法的\
      方程式,但如果她的破坏力一直增加,蕾咪相应的反击也只能越来越狠。
      从打晕,到打伤,到打得芙兰重伤呕血,蕾米利雅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能留手。因
      为自己不能受重伤,没有女僕会伸出援手的。自己一垮,红魔馆也会跟著垮掉。
      编织命运的能力与斯卡雷特家族,将绝在自己手上。\
      这是不允许的。
      随著运用能力逐渐嫻熟,她终於明白了家族代代以血相传的悲愿。这是多麼让人\
      著迷的能力!当用得得心应手时,会觉得自己彷彿站在世界的顶端,一切均在眼
      下。但是抬头仰望,却又是无尽的星空。代代的斯卡雷特族长像是努力爬著永无
      止尽的螺旋天梯,爬不动了,就交棒给下一代,代代传承,直到有一天能摘下那
      遥不可及的星星。
      每多瞭解一种命运的道理,总让她慨嘆其美妙、渺小却独特。但转过头来又有一\
      种非常空虚的感觉,觉得自己所为何来?眼前的一切皆是早已明瞭的索然无味。
      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常让她觉得自己像隻笼中的鸟,整日唱著歌,却不知道\
      取悦了谁。
      当这种虚无感包围住她时,每每让她窒息。虽然每次都能调解得开,但她知道终
      有一天会承受不住,决定把棒子交给下一个人。
      「…芙兰啊,我真希望让妳看看我看到的美景。」
      「也许有一天妳真会看见的,希望妳能够比我看得更多,更远。」
      当她深夜远眺时,有时会这样自言自语。
      ***
      又是时光飞逝,百多年过去了。
      红魔馆的气氛越来越森冷,空荡的走廊,女僕们待在休息室裡窃窃私语,话题不
      再是「可怜的芙兰小姐」,而是「可怕的芙兰多露大人」。
      「她的眼神好兇恶!」餘悸犹存的,是刚刚为芙兰送饭的女僕。
      「那无疑是恶魔的眼神,光盯著妳的眼睛就像可以摄去魂魄一样。」
      「她好像在研究什麼危险的咒语,上次炸坏了三间房间,这次又毁去了半条走廊…」
      蕾咪与芙兰的战斗层级早已到了生人勿近的程度。两人一旦打起来,整栋红魔馆
      就等著感受震度四级以上的地震。怕死的人类纷纷辞职求去,蕾咪也不留,红魔
      馆再无一个人类。
      长期为仇恨捆绑的芙兰,性格越来越残暴,力量越来越强,当她凝神备战时,她
      方圆数尺内的生命都会化为飞灰,往日在夜裡的花园与蝴蝶玩耍的小女孩已不復
      见。
      她早已不住房间,自己搬到了红魔馆的黑暗地窖,她说那比楼上要舒适多了。「这
      裡没有姊姊的味道。」她微笑:「只有蜘蛛跟老鼠,至少牠们是不会背叛人的。」
      蕾咪假託几个跟她比较亲近的女僕帮她修整房间,全被她轰了出来。金髮变得骯脏,
      破烂的衣服也很少换,她成了活脱脱的恶魔,女僕们非常畏惧她。
      可笑的是芙兰的堕落,竟使得冷静理性的蕾米利雅成了女僕们崇拜的对象,因为
      芙兰大闹时只有蕾米利雅能够阻止她。「这才是个家族之长应该要有的风范啊,
      妳看她多有威严啊?」她们忘却了百年前曾经说过什麼话,把光鲜亮丽又力量超
      强的大小姐当作神一样的崇拜著。
      这一切蕾米利雅都看在眼裡,与其说无力阻止,不如说原本就计画这样。
      「算是顺利吗…」她在喝茶时自言自语:「她确实够强悍了,也一直活到了今天。
      但这样的芙兰…」
      --这样难道不算在另外一种层次杀死了芙兰吗?虽然生命还在,但是…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她不知想要说服谁,不断重复著这句话,但没有觉得稍微安心。
      --活著就好…吗?
      「…算了,如果下一步也很顺利,那我也可以安心了,随时都可以…」
      ***
      「…命运之道非常深邃,非常奇妙,以为没有路的地方,有时会自己走出道路,\
      希望伴随著绝望,反之亦然。」
      芙兰一直踏著蕾咪给她铺设的命运之路,原本应该是不会出错的,但不知何时,\
      在极小的机率下,芙兰踏上了另一条幽径,在看来没有路的地方硬是走出了道路。
      芙兰自上次的打斗后,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上来找蕾米利雅了。
      蕾米利雅很担心,虽然明知道芙兰没有事,仍是走下了地窖,心裡还想著怎麼做
      才不会毁去太多东西。
      门呀的一声推开,她看到了金髮的背影。
      那人转过身来。「哎呀~姊姊啊~」
      那是很像芙兰的东西,但裡面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蕾咪看见了不成形状的,混乱
      到无法解析的命运线。断裂,扭曲,缠结,全然的黑暗。\
      --怎麼会…
      「姊~姊~啊~」芙兰嘻嘻的笑,不知多久没有用这麼温柔的语气跟蕾米利雅说
      话了。蕾咪却只有森冷的感觉。
      「来玩游戏啊~来玩~」下面话语还没说完,身影突然飞扑过来,双手掐住蕾咪
      咽喉,仅仅一瞬间,蕾咪就格了开来,但芙兰整体撞过来的力量好大,两人撞穿
      了门板,跌到地下的走廊间。
      蕾咪不断咳嗽,难过至极。若反应再慢一点点,脖子绝对被扭断。
      --没错,完全无法预测!刚刚若不是凭著经验,早就死了。
      「…真不愧是姊姊~好厉害呢。」
      黑暗中,一个嘻笑的声音在四周围绕著,这不是幻觉,也不是用速度造成的错觉,
      这是…
      蕾米利雅习惯了黯淡光线,发现自己被四个芙兰围住了。
      「若~不~这~样,不就不好玩了~吗?」
      蕾咪毫不犹豫的使出了杀手,爆裂的红光照亮了地下走廊,她必须先逼退芙兰才
      有机会想策略,如果放任她继续,不用预测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不夜城之红!」
      上一刻记忆还停留在此,但下一刻,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动了一下,发现浑身是伤,旁边是一群女僕焦急的奔走,看见她醒来都很高兴。
      --我还活著?但,如果躺在这裡,应该代表…我输了啊?
      「太好了,您醒了,已经昏睡一天了呢。」女僕们纷纷慰问。
      「芙兰呢?」
      女僕们对看一眼,没人敢说话。
      「快说啊!」
      蕾咪追问才知,当时地下室突然发出巨响时,没有人敢下去,过了很久,才有一
      个比较大胆的下楼,发现蕾咪跟芙兰都躺在地上,伤势不轻。
      「伤势不轻?我跟芙兰都?」
      「嗯。」
      「那芙兰呢?」
      看女僕支吾的样子,她瞬间明白了。女僕们不敢接近芙兰,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照
      顾。她立刻飞奔下去,地下走道还保持著战斗的样子,芙兰仍然倒在那边,已经
      气若游丝。她毫不犹豫的咬开手腕血管,凑到芙兰嘴旁。
      许久,芙兰的呼吸终於逐渐变得沉稳,蕾咪也一阵头晕,倒在旁边喘气,撕下半
      片裙子把伤口用力缠起来。
      --…怎麼会弄成这样?
      看芙兰的伤势,这才大概瞭解了发生什麼事情。她分身成四人时,毫不犹豫的同
      时往蕾咪袭杀过去,即使蕾咪已经放出致命绝技,仍然不怕死的硬衝,两股力量
      零距离对轰,结局当然是两败俱伤。
      --怎麼会这麼打斗?完全没有「型」,没有任何章法,与之前的芙兰完全不一样。
      那四人分身又是怎麼回事?
      蕾咪很快就会知道,当芙兰意识到自己永远敌不过蕾咪编织命运的能力时,生命\
      开始为她另外找到了出路,现在她开始扭曲自己,想要逃脱蕾咪的掌握,甚至更
      进一步的,成为「编织命运能力」的天敌。\
      两姊妹的共同生活过了三百年,蕾米利雅的苦难才刚要开始。
      ***
      那真是最漫长的一百年。
      蕾咪跟芙兰的胜负比被拉成了一半一半,芙兰的破坏力远远凌驾蕾咪,蕾咪只能
      更努力想办法理解芙兰的模式,但每每好像掌握到了,她却又变得更难懂了。两
      人玩著无止尽的妳追我跑,「编织命运」与「抗衡编织命运\\\」的能力持续拉锯著。
      在武技上也是。
      当芙兰开发出比身体巨大十倍的火焰巨剑时,蕾咪真的整个傻眼了,足足被她拿
      著剑在红魔馆追了三天,蕾咪才从脑中斯卡雷特家族巨大的资料库中调出了血红
      神枪与之对抗,再度把情势拉平。「红之魔术」、「夜之王」都是在这种情况下
      被挖出来的古老武术。当然她自己也不乏创新之举,但最重大的演进还是在「编
      织命运的能力」上。\
      那能力好像数万年来没受过这麼严重的挑衅,居然有人胆敢不受其预测,随著蕾
      咪的使用频繁,也开始发了疯似的演进。直到某天在打斗的空档蕾米利雅检视其
      歷史,才发现自己在「编织命运」技术上的体悟已经超过了前面五代斯卡雷特家\
      族长的总和,仅仅一百年内。
      「妈妈是个超级大混蛋,大骗子!」这是她唯一的感想。
      芙兰越来越奇怪了,到后来开始前言不对后语,行为越发颠狂。因为无法控制,
      蕾咪一直很害怕她会不小心衝到阳光底下,现在反而是她开始主动跟芙兰撩架
      打,芙兰则是来者不拒。两个人越变越强,强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要这麼强,
      直到某天,芙兰分身四人,各拿一把莱汶丁之剑随意乱挥,那场战斗之所以经典,
      是因为事后的维修费创下了史上的纪录。蕾咪惊觉到这样下去大概会没地方住,
      两人突然就同时收手了,自此,开始了数十年的冷战。
      然后…
      ***
      「知识家族的小女儿?」蕾咪问。
      知识家族是吸血鬼研究界的权威,在魔法界的许多学门中也是权威。传说中她们
      为了求取想要的知识,是连死人都会挖出来问的疯狂家族。
      她们家族的人不是第一次来扣红魔馆的门了。但是派个这麼年幼的过来,还是第
      一次。
      「妳才十几岁吗?」蕾咪连眉头都懒得皱了。那种时间在她四百年的光阴中,实
      在像是一弹指的功夫而已。
      「从年龄去推断她脑袋装多少东西,是非常浅陋的判断,而且危险。」手上抱著\
      书的少女,虽然低著头,言词却不让人。
      「喔…那妳会什麼呢?」
      「那得由妳判断了。」少女说:「如果对妳不重要,那就什麼都不是。」
      蕾咪其实早已知道,知识家族会派这小女孩来,正因为她是「即使在那书呆子家
      族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书呆子」。十几岁,却已经把家裡数万册的藏书看完
      了大半。原本丢这句话是想要让她夸耀自己的才华,但她的回答却出乎意料,让
      蕾咪相当满意。
      「妳会战斗吗?」
      「…只会一些魔法。」
      「只会一些魔法可伤脑筋啊…咒语到几级了?」
      「几级?」少女好像被这问题困扰住了:「…对不起,那是什麼意思呢?」
      「…妳从未出过家门吗?」
      「…」点了点头。
      「其实今天也不是很想来的?」
      「…」默认。
      「呃…」蕾咪看了看她手上的书,不是什麼魔导书,只是本普通的小说而已。
      --这个女孩完全不清楚状况就来了吗?但是,她身上的气息非常特别…
      「这样好了。妳应该是来巴瓦鲁藏书室看书的吧?我给妳权限进去,妳爱呆多久
      都可以,只是得帮我们整理图书当作酬劳,如何?」
      这是超级礼遇的优惠了,任何学者能得到红魔馆主如此的首肯都应该喜形於色,
      甚至立刻跳了起来都不奇怪,紫髮少女却皱起了眉头。
      「一定有条件吧?」她问。
      「有的。」
      「先说…我不能签订什麼契约…」
      「『知识家族的笔,不能为任何特定的势力服务。』这我当然知道,妳会是以『馆
      主朋友』的名义入馆,这样还符合妳身份吗?」
      蕾咪说著,轻轻笑了一下,少女却好像完全听不懂哪裡好笑,只是点点头。
      「那麼,什麼考验我都可以接受的。」
      「馆裡有个地窖,我想请妳去问问裡面的朋友,今天晚上想吃什麼菜呢?」
      蕾米利雅指个方向,少女搔搔头,慢慢踱了过去。
      ***
      不是蕾米利雅冷漠,这是现在在红魔馆生存的基本要件。
      「不用打得过,但至少要逃得掉。」
      因为条件严苛,这种考验方式早已在外面传得沸沸洋洋。但这个书呆子少女硬是
      没听过,什麼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来了。
      「活得下来吗?那个书呆子…」
      --那少女想从芙兰的手下生还,机率是一半一半。
      她去了许久,没有声音。
      --难道连咒语都来不及发动就被干掉了?那也是常有的事。蕾咪根本懒得使用能
      力预测,只是耐心的等待。
      许久,久到连耐性奇佳的蕾咪都想起来走走,突然一阵轰然巨响,地下室开打了。
      轰隆,轰隆了五分鐘,不见有人出来。
      --结束了。
      突然她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些微异响,从地下室传来。
      --哭声?
      这是非常稀奇的。芙兰都是一击必杀,躲过的话就懒得追击,除非她当天心情特
      好才会穷追不捨,那也只能怪面试者时运不济了,一切都是命。\
      那少女进去那麼久才开打已经很奇怪,现在又在哭,裡面到底发生什麼事了?
      蕾咪还是不想进去,等待著,又过一会,少女才走了出来,眼睛还红红的。
      再看,她手上的书被烧去了半截。但虽是一本不能看的小说了,她还是紧紧抱著。
      「书被烧掉了?」蕾咪问。
      「嗯。」
      「真是对不起,只能给妳更多书看作为补偿了,还要这分工作吗?」
      「嗯。」她点头。
      ***
      后来才知道,这奇怪的少女叫广藿香。
      「广藿香?真是怪名字。我叫妳帕琪好吗?」
      「名字什麼的,无关紧要。」
      后来才知道,当天在地窖裡面发生什麼事情。
      她进去,看见背对著她正在睡觉的芙兰,直接上前两步,摇醒了她。
      「啊?」芙兰还流著口水。
      --今晚想吃什麼菜呢?她是这麼想著,但是总觉得这种开场白太奇怪,想了想,
      还是挑了她一千零一句跟别人搭訕的用语。
      「妳看过这本书吗?」
      「呃…」
      「看过这本书吗?」
      「没…没有?」
      「很好看喔。」
      所以,非常平静的开场,是因为两个人正在閒聊故事情节。经过十年沉潜,芙兰
      以前与姊姊战斗的狂态已经敛去了不少。
      「确实很有趣的故事呢…」芙兰伸手:「借我看看吧。」
      香草正想著接下来就可以切入「今晚想吃什麼菜」的话题,想不到芙兰翻了几页,
      突然轰一声,书烧去了一半。
      「什麼啊?」芙兰最讨厌一玩就坏的东西,随手一扔。
      突然,后方一阵强大的杀气袭来。
      「什麼啊?说了半天,还是姊姊派来的吗?」芙兰转头,看到的是,整张脸沉下
      去的香草。
      「妳竟然把我的书…我的书…」「啊?」
      「不原谅妳!」
      暴怒的香草,一次吟唱三个咒文,火焰、巨石、冰针同时向芙兰席捲而去。
      芙兰没看过这麼正统的精灵魔法,虽然要立刻闪躲反击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还是
      忍不住玩了玩,轻鬆的穿梭其中。
      「风符!」
      香草抓準了芙兰準备展翅向她袭击的一瞬间,一阵狂风捲住了刚刚离地的芙兰,
      暂时剥夺了她的移动力。
      「水+金符!」
      框鐺!所谓的水+金符,竟然是个装满了水的铁脸盆。从天而降重击芙兰的头,
      香草手一挥,铁脸盆消失,裡面的水淋了芙兰全身。
      「……」
      吸血鬼怕水。虽然不到淋了水就会融化的地步,但湿淋淋的感觉会让她使不出力
      气。全身都在滴水的芙兰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少女的攻击又像有策略,又有些无
      厘头,让人摸不著头绪。
      「怎麼了?再用刚刚什麼火焰的招数啊?妳很有趣,很想跟妳再多玩几下呢。」
      香草摇头,捡起被芙兰丢弃的,烧掉一半的书,竟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哪有人打了人还哭的?莫名其妙?」芙兰完全不能理解。
      「…别哭了啦。」
      剩下的时间,芙兰都在试著安慰香草,直到她擦乾眼泪离开为止。
      ***
      「……」蕾咪听得出了神。
      这女孩带了什麼样的命运进到这个馆呢?她以为完全瞭解她了,但竟然猜不到事\
      情会有这样的发展。这让她很高兴,意料以外的收穫总是让人高兴。
      「妳对我妹妹有什麼评价?」
      「…不尊重书的人。」
      「还有呢?」
      「…很强,也很弱。或者该说,她的强,正是建立在她的弱上。」
      「嗯…」
      「应该是很温柔又深沉的人,但却用矛盾的外表武装自己。不,不只是外表,她
      连内心都有武装。无尽矛盾的缠结,其源头我大概知道了,但缺乏更多接触,无
      法断定。」
      「源头是?」
      香草没有说话,蕾咪笑了。
      「妳不是自负聪明吗?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呢?」蕾咪这麼问。
      「我还不成熟…虽然看了许多关於吸血鬼的研究资料,却从未亲自做过调查…」
      「我不问妳读书计画。你要不要承担下这个责任?只是来自友人的请求,妳可以
      拒绝。」
      「…请交给我吧。」
      ***
      一个人类有多少个十年?走进芙兰的生命,差不多就需要那麼多时间。
      十年间,芙兰只是颠三倒四的跟香草说些难解的话,更常是直接扑过来打架。有
      好几次香草也差点被杀了。但芙兰从不趁她气喘无法唸咒时偷袭,总是安静的等
      她喘完,再继续打。直到有一天,芙兰因为某事抓狂,恰好香草的状况不错,两
      人这才打了一场真的称得上搏命的战斗。
      两个人又是累,又是伤的躺在地上,香草觉得自己灵魂快飘离肉体了,芙兰却很
      像好久没这麼尽兴,轻鬆的看著伤痕累累的天花板。
      「妳真的不会突然消失吗?那太好了。」她说。
      「只要还活著,应该都会待在这裡吧…」
      「因为我是妳重要的研究成果?」
      香草吓了一跳,芙兰突然说出了非常冷静不孩子气的话,而且她完全正确。
      「…对。」香草回答。
      芙兰笑得很开心。
      「所以妳不能再住这麼破烂的地方了。要不搬走,要不我把这裡改建一下,可不
      能让我重要的研究成果睡储藏室啊。」
      「嗯,好啊。」芙兰轻鬆的说。
      ***
      在全新改建,乾净整齐舒适的芙兰寝室,香草终於开始了有意义的研究。
      研究吸血鬼学有一项难缠之处,谈话是研究的唯一手段。妳不可能解剖(打不过
      她)、催眠(她可能比妳还厉害),甚至谈话也不能问什麼尖锐的话,可能会被杀。
      所以取得一定的信赖甚至友谊是研究的要件。但这样也不能保证她不说谎,吸血
      鬼是会任意说谎的,只要她认为有必要。
      所以,即使香草已经在芙兰心中有了一定地位,研究还是不太顺利。她开始研究
      一些心理谈话的魔法。不只找芙兰,也一直找蕾米利雅聊天。聊了半天,只得出
      一个结论。
      「这两个姊妹都病得不轻。」
      芙兰是显性的,蕾米利雅是隐性的。她们两个人共同背负某个禁忌的话题,芙兰
      很想知道那禁忌背后的真相,但她就是不想问姊姊。而蕾咪也不说。姊妹俩吵架
      的原因连她们自己都快忘记是什麼了,但还是持续著冷战。
      更有趣的是,香草发现,除去那不能碰触的禁忌话题,姊妹两其实一点都不讨厌
      对方。
      「妳还待在这干嘛?」一天与芙兰閒聊,聊到一半,她突然非常烦躁。
      「走啊,出去啊。」她推推推,一路把香草推出门外,碰一声关上房间门。
      莫名其妙的香草,走上一楼,才发现下起了大雷雨,而现在是蕾米利雅散步的时
      间。馆内的女僕全是妖精,没有命令就不会动,香草赶紧叫人去接大小姐回来。
      若有什麼特别稀有的食物,却仅有一份,蕾咪会说:「给芙兰吧。」
      「妳也分一半吧。」
      「看到切一半,她就不会吃了。」蕾咪挥挥手,女僕把东西送下去。
      吸血鬼已经是很麻烦的物种,这对姊妹却是麻烦中的麻烦。香草发现若真想得到
      什麼成果,得放弃学者的中立立场,开始介入她们的生活了。
      ***
      她於是开始研究魔药相关的知识、与编织命运的原理。越研究越觉得奇妙。靠著\
      一些魔药的帮助,成功地让芙兰变得平静或快乐,比较容易谈话。她发现就像芙
      兰著名的四分身绝招一样,四百多年的岁月让她衍生出四种人格:冷静、暴躁、
      疯狂,以及最主要的…被遗弃的孩子。
      主要人格的特质就是容易孤单,极度缺乏安全感与自信。香草感觉跟那个人格谈
      话时,很深刻的觉得那是「空的」。因为是空的,所以会很容易跟另外三个人格
      结合在一起,这是芙兰最常见的状态。当然也有单纯的暴躁或是绝对的冷静,但
      时间都不长,而纯粹的主要人格则是在药效很深的情况下才会显现。香草推测,
      芙兰应该是只有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以原本的面目对待自己。
      因为有四个,所以是四条命运线。而四条命运\\\线又会随机交相缠绕,在蕾咪眼中,
      应该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毛线球,难怪无法预测。
      蕾米利雅是编织命运的人,而就这麼刚好,身旁有个她控制不了的妹妹。这种充\
      满意味的安排,难道背后还有更高的力量在主导著一切?当人偶看不见绑在手脚
      上的绳索,怎麼知道自己不是被控制著?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在别人的剧本裡?
      ***
      「妳今天…怪怪的。」
      晚茶时间,蕾米利雅一如往常,与香草喝著茶聊天。
      香草放下茶杯,突然一股衝动,问:「芙兰会变成这样,都是妳给她编织的命运吧?」\
      「嗯。」
      「想必这不是妳要的,而是中间出了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是的,那纯粹是意外了。」
      「但妳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未免太碰巧了吗?」
      香草一口气的把自己的思绪全部说了出来,她平常很少这样,但今天实在有种不
      吐不快的感觉。
      「…妳的意思是其实我也被操纵了,被能够编织命运的某人。」\
      「没错,而现在解开这团乱丝的关键只剩一个可能了。就是妳不肯说,芙兰也不
      肯问的那件事情。」
      蕾咪喝了一口红茶,摇了摇头。
      「…真厉害啊,帕琪。告诉妳那麼一点东西就可以推得这麼多,真希望妳是斯卡
      雷特家的人。」
      「那麼…」
      「妳说的这些其实我都想过了,时间多嘛。」蕾咪笑:「但妳没有考虑一个因素,
      我也知道那是把钥匙,但却不知道能打开通往哪处的门。如果不能确定会更好,
      我就不会去做。」
      「妳只是在逃避而已。」香草说。
      「妳是学者,学者研究知识是无须讲究时机的,越早知道越多越好。但我研究的
      是命运,命运\\\讲究时机,稍纵即逝…」
      「已经四百多年了,还没等到吗?」
      「不。还没等到。」
      ***
      春去秋来,春去秋来,又多了一个重要成员。
      「从今天起,妳就叫十六夜咲夜吧。」
      数百年来,红魔馆终於进来了一个人类,而且一进来就是眾女僕之长,传说中的
      空降主管。眾老鸟们当然不服气,但是三天后,全部被咲夜治得服服贴贴。
      这个人类对於红魔馆的影响,远比她的职位听起来要大而深远。原本蕾米利雅嫌
      妖精不得力,许多手边可以做完的内务就会自己做完。但咲夜实在每件事情都做
      得太好,太完美,不知不觉间,蕾米利雅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依赖她了,到后来连
      衣服都要她帮忙穿,完全变成一个大小姐。
      她对芙兰的影响更深。
      香草对芙兰是平辈的态度在交往,咲夜对芙兰却几乎是用「宠」的来对待。虽然
      不会失了礼数,但她简直就是把芙兰当作自己的小妹妹在疼著。芙兰不断毁坏房
      间的所有东西,咲夜不管多少次都会为她买新的,而且佈置得一样用心。房间的
      东西来来去去,唯一没有变过的是香草当初帮芙兰重新改建时,亲手画过的彩绘
      房门。
      香草还是会不时的与两姊妹聊天喝茶,但早已放弃劝她们和好的念头。因为儘管
      外表看来只比当初敲红魔馆门的小女孩大一点,年纪却已经是六七十岁了,体能
      没变差,但心态已不復当时的青春衝劲。
      两人变成了姊妹间的桥樑。原本香草一人是累了点,但加上了咲夜这个强助,姊
      妹间的关係越来越好。有时甚至会一起喝茶,聊几句天,虽然是言不及义的对话,
      但翻翻两人漫长的歷史,这样的时光是何等的珍贵。
      一切的美好,直到那夜芙兰突然杀了自己,才碎成片片。
      ***
      「要告诉大小姐吗?」「不要!先不要!让我仔细想想!」
      「可恶,不会让妳这样死掉的啊!知识家族想研究的对象,就算是死人都要挖起
      来的!」
      芙兰真的被救活了。一边咳出鲜血,一边居然还在笑。
      「不要告诉姊姊。」她说。
      ***
      「咲夜,今晚发生了什麼事吗?」
      「…没有事呢。」
      咲夜还未从惊吓中平復,回答的声音稍嫌高亢。
      「…是吗?那妳先下去吧,我想睡了。」
      ***
      「整整四百年的努力,终究是一场空吗?…」
      蕾米利雅看著天空。
      「我累了啊…妈妈…真的好累…妳出的题目,太难了啊…」
      芙兰的死,对於蕾咪也是个重击。虽然香草硬是把她救了回来,但四百年的争斗,
      原本希望芙兰变得独立而坚强,却把她变成一个无法掌握的怪物。怪物也还罢了,
      当一切好不容易往好的方向转去,竟然又不经意地转回了之前极力避开的路。
      芙兰肉体上是很强了,但走向叉路的结果,让她精神并没有随之变强悍,只是不
      断的扮演新的角色,也就是说,不断的逃避。
      精神上还是个脆弱的小孩,让她一旦感到了幸福,之前的仇恨就会紧紧咬住她,
      最后仍然把她拖向了毁灭之路。
      「是我的贪婪受到了诅咒吗?想要同时保住两者,竟是不可能的奢望吗?」
      「说什麼『希望伴随著绝望』,妈妈真是个大骗子,现在我够绝望了,但是看不
      到希望伴随其后啊。」
      「我真的…不行了…」
      没有人能瞭解蕾米利雅的鬱闷,即使香草跟咲夜也进不去那块领域。但她们却不
      约而同的在此刻站在蕾咪的房门前,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的离开了。
      ***
      蕾米利雅许久没使用能力了。
      「编了又织,只织出两件打坏的毛线衣。我还要你干什麼呢?」某次跟香草谈天
      时,蕾咪突然有感而发,哼著即兴的小调。
      咲夜跟香草花了很多心力与时间才让她高兴起来,而且幸好她都没有使用能力,
      因为在这段时间之内,芙兰又死过了几次。如果她知道,两人又要更辛苦了。
      某日,芙兰又跟香草出来玩了,「恰好」此时咲夜与蕾咪利雅也在同个地方。四
      个人各怀心思,却又装作没事的笑语閒谈,气氛非常有趣。
      香草跟咲夜根本是有备而来,咲夜凭空变出了一整套精緻的人偶娃娃,香草则用
      魔法让娃娃跳起踢躂舞,又演了一齣有趣的短剧。芙兰被逗得很开心,而那一套
      玩偶当然送给了芙兰当礼物。
      蕾咪看著三个人的互动,心念一动。
      虽然看起来结果没有改变,但细节不同。芙兰仍然活著,而且至少现在很开心。
      这无疑是香草与咲夜这两条独特命运线造成的影响。虽然无法直接缠绕上芙兰的\
      命运,但光是待在附近就起了影响,虽然很微弱,但也是不可忽视的变化。\
      --两条命运之线与芙兰,轻微的拉扯,微妙的影响…\
      --那为什麼之前红魔馆女僕那麼多,都没有办法发挥与两人一样的作用?
      「所以,不是随便都可以…差别在於强度?」蕾咪自言自语。
      这强度不是指力量强悍,而是命运丝线的韧性与质量。香草跟咲夜无疑都是非常\
      特别的人,其命运的强度当然也极为可观。\
      「…那如果再多加几条呢?」
      蕾咪沉思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突然跟咲夜说:
      「我们来放出红雾吧,让这无聊的太阳消失,不是很好吗?」
      「如果大小姐希望如此,那就做吧。」
      ***
      红雾遮蔽了幻想乡,影响的范围极广,蕾咪的霸道当然也惹火了不少妖怪。红魔
      馆著实热闹了一阵,但打进红魔馆的妖怪极少,看得到香草或咲夜的更是屈指可
      数,别提见到蕾咪了。
      直到满月的那天,才有两条非常独特的命运线轰开了蕾米利雅的大门。\
      红白的巫女,黑白的魔法使,与她们两人战斗又是截然不同的体验。靠直觉攻击
      死角的灵梦、靠强大火力衝刺的魔理沙,蕾咪真想全力一搏,试试看能否编织出
      毁掉她们的命运,但她告诉自己必须克制。\
      因为这样的人类太难得了。而且,战斗本来就不是最初的目的,所以输了也无所
      谓。她的重点是找到有足够强度的命运线,然后把她们变成自己可用的收藏。\
      打完了,消除太阳的阴谋被破坏了,蕾米利雅却跑去昨天敌人的家里,轻而易举\
      的把她们骗到了红魔馆来看芙兰。
      无聊的在神社发呆时,她感到远方有些动静,昨天的死斗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在远方另外一组有趣的命运线开始起了共鸣。\
      「妖梦,我们来让西行妖开花吧。」幽幽子一个偶然的念头,即将让当年的冬季
      非常的长。儘管蕾咪无法详细知道会发生什麼事情,但她确实感觉到有趣的事情
      要发生了,她对於命运的掌握力更增进了一步,这世界对她而言又少了个偶然,\
      多了一个必然。
      她枕著手臂,闭上眼睛,眼前闪过咲夜穿冬装的景象。
      ***
      --如果我一个人不行的话…
      --那把很多条特殊的命运之线结成一面网,是否能够把芙兰这团乱七八糟的线从\
      深渊中救出来呢?这会是谜题的解答吗?
      『…以为没有路的地方,有时会自己走出道路,希望伴随著绝望,反之亦然。』
      --难道,妈妈在四百年前已经看到了这一切?
      「…命运,真是太有趣了。」蕾米利雅说。\
      「咦?」咲夜问。
      「没事,我在自言自语。」
      完
      PS:(如果看小说正文,对於蕾咪与芙兰这对姊妹之间的情感觉得难以理解,这附录
      就是关於在蕾咪继承能力那一夜之后的故事。
      因为ZUN神都没有详细设定,同人作者只好自行设定一堆有的没的。如果只是短
      篇,还可以留很多空白自行想像,但「香草侦探」系列太长了,写得又有些龟毛,
      有些地方不说清楚,读者也会看得雾煞煞
      本来想放在正文裡,但是这篇太重了,实在塞不下去,只好放附录。如果觉得对
      结局无法接受,或是对於正文后面的背景故事有兴趣,或是单纯喜欢看我碎碎念
      都可以瞧瞧。看完这篇,应该会对小说裡人物们的互动与情感动机更加瞭解吧。
      不过其文字量与完整度,当作是另一篇同人小说看待,应该也是可以的。
      那麼,请各位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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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贤者-死人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0-4-17 13:42: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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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 4 ◇
    更新时间2008-11-13 7:07:17  字数:7735

     -PM11:00-
      「字是用小刀蘸血刻出来的。」蓝轻轻嗅著字跡:「很深,刻的人力气不小啊。」
      说到小刀,少女们的目光不由得都投向咲夜。
      「喂喂…」咲夜举起双手:「我刚刚都跟妳们在一起喔。」
      「但妳会暂停时间,不是吗?」紫的洋伞轻轻一点:「要说犯案的能力,妳是最
      有可能的喔。」
      蕾咪反驳:「这裡使小刀的就咲夜一个,有谁会笨到拿自己专用的武器犯案呢?
      这等於是告诉大家谁是犯人吧?」
      「的确如此…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无论如何都会被怀疑,还不如做得更明显一点
      然后假装自己被栽赃,这也是一种策略吧?」紫微笑。
      「妳无论如何都要说咲夜是犯人?」蕾咪皱眉:「咲夜可不是唯一可以做到的人,
      比起她来妳更可疑吧?狭缝的妖怪。」
      「我怎麼可能是犯人呢?我有什麼理由得这麼做?」
      「谁知道什麼理由?」蕾咪说:「灵梦不是随随便便就打得倒的人。能够做到这
      件事的…」她紧盯著紫,意思很明显。
      「能被吸血鬼的王者如此恭维,真是受宠若惊。」紫摺扇轻摇,那微笑未曾动摇
      过一丝一毫:「不过做得到的也不只我。严格说来,在场的每个人,若当真打起
      来,胜负还是难料吧?」
      这麼一说,少女们默不作声了。
      她们的确都是因为战斗而相识,总是打一打莫名其妙就变成朋友了。既然是战斗
      就有胜负,但是若说当真豁出性命去打,为了分出生死而战斗,还真是从未有过。
      如果当真以「杀了对方」对方为前提…谁能站立到最后呢?
      这种念头根本没有存在於任何一位少女的心中。虽然嘴上常不饶人地说:「杀了
      妳喔!」「给我去死吧!」,但「最强」「荣誉」等概念根本不适合疏懒的幻想
      乡。战斗是为了好玩,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所以,若碰到可敬的对手,交手时便会不自觉地留些餘地,为了以后再见面时,
      仍能这麼愉快甚至可以玩得更快乐些。研究危险的禁咒是为了有趣,停止时间是
      为了打扫方便,同样的东西在幻想乡以外的地方早就被拿去征服世界了,但在这
      裡,一群身怀恐怖绝技的少女能够和谐地相处著,过著悠閒却不无聊的时光。
      但是眼前倒在地上的灵梦打乱了这一切,原本由各种力量支撑而平稳的天平,正
      在逐渐往危险的方向倾斜。
      「等…等等啊。」霖之助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劲,想要开口阻止,却没把握有谁
      会听他的。
      幽幽子突然飘飞到前面,捡起闪亮亮的银币:「妖梦妳看,有钱耶~」
      「幽幽子大人~!!」妖梦完全是个哭笑不得:「不要擅自行动啦!」
      「咦?」幽幽子捡起来才发现,原来硬币是两个叠在一起。
      「两个硬币?」
      魔理沙一片混乱的脑中,好像打进了什麼东西,但又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紫突然笑了出来。不一样的是,这次正常的微笑,与之前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
      她说:「我都忘了,现在没时间争吵了,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
      「咦?」
      「我们来帮灵梦『接关』吧。」
      ***
      紫把两枚硬币拿在手上,另一隻手一挥,现出一道狭缝。
      她伸手进去摸索,然后鏘啷一声,两声,叮咚!
      「呜哇~」魔理沙大叫:「出…出现啦!!」
      灵梦慢慢地爬起来,苍白的脸上仍是没有睡醒的表情,打了个呵欠,坐著搔了搔
      头,看看右手,发现沾满了鲜血,好像有点惊讶。
      「啊?」她抬头,问道:「怎麼这麼多人?我怎麼在这裡?」
      一时之间,大家还真不知道该摆出什麼表情。
      ***
      「妳没事了吗?灵梦…」魔理沙问。
      「…啊啊…等…请等一下…」
      灵梦好像很不舒服,扶著额头:「…刚刚…我…被…」
      「…杀了?」最后两个字,似乎要很用力,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讲得出来。
      「是…是啊…」魔理沙不由得想著,即使身为见多识广的魔法使,看到一个尸体
      爬起来问自己是不是被杀了,还是有点惊悚。
      --但不管怎样…
      她突然衝过去抱住灵梦。
      「痛痛痛…」灵梦生气地说:「我的头还在痛啊,笨蛋魔理沙。」
      简直就像是刚起床一样。每次她心血来潮,一早到博丽神社大喊:「懒惰鬼灵梦,
      快起床啦。」,灵梦就会这样抱怨:
      「吵死人了啦,笨蛋魔理沙。」
      「魔理沙?」灵梦不耐烦的挣扎两下就放弃了,等她自己放手,但是等了好久,
      魔理沙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魔理沙…我头好晕啊…」
      魔理沙终於鬆开了手,但仍紧紧靠著灵梦,好像很怕她跑掉。
      「对不起啊,我…」魔理沙努力拉开个大大的笑容:「我只是太高兴了。」
      ***
      「这到底是什麼原理啊?」霖之助从刚才到现在,感到这短短几分鐘之内大起大
      落得太快,都想尿尿了。
      紫:「问原理的话…那就牵涉到很多有趣的学问呢。多重宇宙理论你有听过吗?」
      「呃…听过。」
      「一般把多重宇宙视为无限空间中的平行个体,但其实更正确的说法是相互重叠
      的,各个不同的宇宙相互重叠,一层包著一层。」紫边说,扇子边画圈圈。
      「就像…洋葱那样?」
      「要那样想也可以,只是很不精确。洋葱的层与层是类似形状的等比例缩小放大,
      但不同宇宙间长得可以完全不同,其生成原理、运行法则也迥异。洋葱可以一层
      层乾净俐落地剥去,但不同宇宙间会有难以计量的牵扯,若一厢情愿地分层讨论
      之,便只能得到唯一解答:『不可解,无意义』。」
      「论及异层之间的拉扯,最简单易懂的比喻…就有点像轮与轴的关係,层级低的
      宇宙会随著层级高的宇宙而动,低位现实只是高位现实的影子。我们以为的自由
      意志其实牵扯进了太多隐晦的因素,虽难以看清,却隐然有所觉,有人便把那些
      看不清的因素与影响,以名为『命运』的模糊名词概称之。到目前为止还跟得上?」
      「勉强。」霖之助硬挺,其实他已经雾煞煞了。
      「其实严格说来,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我们身旁都绑了许许多多看不见的线,
      相互拉扯,纠缠,在更高位的个体看来,就像是操纵著游戏机裡面的人物,我们
      就是裡面的人物,而操纵游戏机者,就是一般所说的神,或魔,之类的存在。」
      「既然只是游戏,就有接关,重设,开机,关机。只要找对地方,就做得到。」
      霖之助不可思议地说:「所以,也有一个重设的钮,按完后,一切就能重来?」
      紫笑笑:「危险,但很迷人的想法吧?」
      ***
      「我…好累喔…」灵梦软软地倒在魔理沙肩上。
      咲夜温柔地扶起她:「是失血过多了呢,真可怜。有谁送她回去吗?」
      「我来就好吧?」魔理沙说。
      「别闹了,搞不好会从扫帚上掉下去呢。」蕾咪说:「有狭缝妖怪在这,还需要
      那麼麻烦吗?」
      「那真抱歉啊。」紫笑说:「能通过狭缝的只有我跟我的式神,当然,如果灵梦
      要跟我签订契约我也不反对。」
      蕾咪装作没听到,又说:「那今晚就住在这吧?灵梦。」
      「别闹了。」换魔理沙呛声了:「这裡有杀人鬼耶,她刚刚才被杀过一次,还要
      被杀第二次吗?」
      「那个容易解决吧?」霖之助脱口而出,顿时成为眾人眼光焦点。
      「我是说…既然现在灵梦活过来了,不就可以告诉我们谁是犯人吗?」
      「好耶!香霖,很难得的派上用场了!」魔理沙兴致勃勃:「对啊,告诉我是谁,
      我用魔砲轰死他。」
      「那个…」
      「快说啊,不用顾忌。」
      「我…没有看到是谁…是兇手…」灵梦囁嚅。
      「什麼啊!?」魔理沙不耐烦地说:「不可能吧,你在顾虑什麼吗?」
      咲夜在旁补充:「还是是你不认识的人?」
      「不…」灵梦摇头:「真的没看到,走到一半,就突然眼前一黑…然后你们就都
      在眼前了…」
      一时间,房间又沉默了下来。
      「灵梦,妳手上那是?」香草指指她的左手。
      「咦?」灵梦这才发现手中无意识地紧握著一些东西。
      那是几根头髮。
      ***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灵梦还是决定先在红魔馆休息。
      咲夜带她去换套衣服,原本要请几个善於战斗的女僕守住灵梦的房门,被她拒绝了。
      「不需要吧?」她挥了挥手:「这几个有谁打得过我?」
      因为她说得对,所以咲夜也不嘮叨。只在通往灵梦房间的走廊分派些人力看守,
      以最高警戒的规格面对,若有异状,只要第一时间看守者没被杀掉,咲夜就会得
      到即时警报赶到现场。
      原本魔理沙跟爱丽丝坚持要去房间裡陪她。
      「没那个必要吧。」这次是紫有意见。
      「我也这麼觉得。」出乎意料之外的,香草主动地发言。
      在受到魔理沙跟爱丽丝两人充满责难的眼光后,香草只能解释得清楚些:「犯人
      在杀死灵梦后,留下了像是儿戏一样的话语,跟復活用的硬币,可推论这不是因
      为仇恨而犯下的案件。比较像是因好玩而做的,就是单纯证明自己做得到而已。
      所以现在灵梦被杀过了,就没有必要再杀一次。现在比较危险的,反倒是在现场
      的这些人。」
      「…而换句话说,兇手也在我们裡面。」紫接话。
      睥睨著眾人怀疑的眼光,她自顾自地说:「刚刚不是说了,在这馆裡有能力杀灵
      梦的,就是我们几个。红魔馆的女僕很多,但实力与在这裡的人有段差距。除非
      是外来的闯入者…」
      咲夜即答:「如果有闯入者,我们一定会知道的。」
      「所以,兇手就在我们这些人中。还有意见吗?」
      没有一个人说话。
      ***
      总之,现在看来,能帮助灵梦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出谁是犯人并加以阻止。
      「那…」魔理沙取出咒卡:「老规矩,一个一个打倒,打到最后犯人自然就会出
      来了吧。」
      霖之助说:「呃…我肚子突然有点痛…」说著往房门偷钻过去。
      「想去哪啊?」魔理沙一把抓住:「你要逃跑?很可疑喔,就先从你开刀好了。」
      「呜啊~不要吧,真的会死的啊。」
      「反正可以接关,不用怕啦。」魔理沙像安慰小朋友那样拍拍霖之助的头。
      「但看起来还是痛得要命啊!何况,魔理沙你有带硬币吗?」
      「我怎麼可能会有那种东西?」魔理沙说:「就算有也不知道该怎麼用啊。放心,
      应该不会死的,真有万一,我会帮你看店喔。」
      霖之助并没有受到安慰的感觉,但是怎麼挣扎也逃不出魔掌。
      「魔理沙,先等一等好吗?」
      声音来自地上,眾人目光下移,看到是香草说的话。她蹲在血字前,看起来正在
      研究些什麼东西。
      香草续道:「如果这个犯人留下的讯息是认真的,那战斗就绝对不是最好的策略。」
      ***
      「一个被鬼捉了,还剩九个?」
      「这是…」紫跟霖之助同时开了口却又停下,觉得很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
      听过。
      「…十个小黑人去吃晚餐,一个噎死了还剩九个。」
      「咦?」
      「…九个小黑人熬夜很晚,一个睡过头还剩八个。
      八个小黑人到丹文玩,一个留下来还剩七个。
      七个小黑人去砍木柴,一个劈两半还剩六个。
      六个小黑人在玩蜂窝,黄蜂叮一个还剩五个。
      五个小黑人去上法院,一个留下了还剩四个。
      四个小黑人跑到海边,红鯡鱼吞了还剩三个。
      三个小黑人逛动物园,大熊抱一个还剩两个。
      两个小黑人坐太阳下,一个晒焦了还剩一个。
      一个小黑人觉得孤单,他上吊后一个都不剩。」
      低沉的少女声音,吟唱著古老的童谣。
      「好厉害啊,帕琪。」魔理沙惊嘆。
      「原本是普通的童谣,让它声名大噪的原因是1939年,阿嘉莎˙克丽丝蒂把它
      用在自己最著名的侦探小说中。原名就叫做『十个小黑人』,后来为避嫌,改名
      『无人生还』。」香草用食指有节奏地轻敲额头,一大串资讯就像连珠砲似的从
      口中流出。
      「1939?侦探小说?小黑人?」妖梦又是满头问号。幽幽子轻轻敲她头:「亏妳
      认识紫这麼久,也该知道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吧?」
      「好厉害,记了那麼多,但是有什麼用呢?」紫笑说。
      「这是我所谓的『精细』。」香草不置可否,摆出「反正你们不会懂」的表情。
      蕾米利雅得意地说:「帕琪对於所有看过的书,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香草又开始轻敲额头:「小说的内容是这样:十个人被邀请到一座孤岛上,在最
      初的童谣杀人预告后,人开始一个一个被杀掉,最后连侦探与兇手全部死亡,只
      留下一个充满无解之谜的兇案现场。」
      「如果说,犯人真是模仿了这本书来作他的宣言,那目的就很明确了。」
      「他要把我们全部杀光,一个都不留。这是他所谓的游戏。」
      ***
      香草的语调平淡,像只是单纯陈述事实似的不带感情,这让听者更觉得寒毛直竖。
      「你刚刚说十个,但是…我们这裡不只十个人啊。」霖之助问。
      「若除去式神不算,的确就是十个了。」紫轻轻点头:「式神可以视作主人的分
      身,把我们三个视作同一个个体,就符合十个之数。这麼说,兇手是馆裡的人了?」
      「怎麼会得到这个结论呢?」咲夜问,儘管有修饰些,还是听得出语气裡的不满。
      「妳头脑不太好呢,这样的计画怎麼看都不是临时起意,而能够控制人数的,不
      是只有发邀请函的你们吗?」
      「确实是这样。」妖梦还没回鞘的楼观剑方向一转,房间裡好像瞬间划开一条看
      不见的境界线。原本混乱的眾人,隐约已分成了两个壁垒分明的阵营,红魔馆的,
      与非红魔馆的两边。
      两边又各自说了几句话,气氛越来越僵。霖之助又想说「等等,等等」了,但出
      乎意料的,有人比他更早出声阻止。
      「打架不好,不要打架。」幽幽子挥挥扇子:「如果不明究理的打成一团,可能
      会有很多人要来白玉楼作长期客人了。这样我跟妖梦都会很困扰的喔。」
      「幽幽子大人…」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妖梦的确看到幽幽子眼神闪过难得的认真
      色彩。
      「…这样就会有人跟我抢晚餐了哪,不行不行,这是绝对要阻止的。」幽幽子续
      言,妖梦又有滑倒的衝动,果然这个大小姐怎麼样都是不会认真的啊。
      但霖之助惊讶的发现,当幽幽子这麼衝出来打岔,方才渐渐变得一触即发的气氛
      竟然缓和了许多。
      「帕琪。」一直没说话的蕾米利雅终於开口了:「你刚刚好像没有说完?」
      「嗯。」香草根本懒得把丢掉的话头抢回来,不过既然被问到了。「所以,回到
      刚刚最初的问题,为什麼不能像以往一样战斗呢?因为如果这跟书裡写的一样,
      是个早已设定好的阴谋的话,那兇手最乐见的,就是我们彼此自相残杀。」
      「因为在书裡的角色也是这样,最后剩不到五人时,在极度的恐惧下,自相残杀
      直到无人生还。」
      「我相信在场的人没有人害怕战斗。但如果这也是兇手计谋的一部分,那麼让他
      的剧本一直顺利的进行,还真是令人非常不快呢,所以我反对。」
      香草很久没有一次说这麼多话了,舌头总算逐渐轮转,声音也慢慢变得清晰了。
      魔理沙首先点头表示赞同,爱丽丝也站到香草旁边,这两个动作跨越了那无形的
      分界,污浊的黑暗正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团结的斗志,与不屈服的决心。
      「那麼,可以委託妳吗?」蕾米利雅的眼神颇具深意:「如果是妳的话,应该可
      以解开这个谜题吧?」
      「这个嘛…如果是蕾咪的要求的话。」香草微笑。
      事情就这麼定了。
      ***
      -AM0:00-
      不知不觉间,鐘塔上的时针分针已同时划过了同个刻度。低沉的鐘声响起,宣告
      另一场的追逐展开。充满恶意的兇手与追求真相的侦探,正与邪,闇与光,永无
      止尽的对决。
      如果彼此无法相互信任,只会让兇手在暗处更加得意!但若盲目信任,又会让自
      己身陷危险。密室中的少女们,身处於摇摆不定的命运天平上,即使恐惧也得紧
      握著手,否则,黑夜将永远不会结束。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天平往最恶劣的情况倾倒!怀著这样的念头,紫色长髮的少
      女踏上了探索真相的征途。
      而在此同时,兇手的眼睛,也转向了下一个受害者…
      ***
      章末附註:
      到目前为止,大家主要活动的地点(从宴会到讲鬼故事)都在【大宴会厅】。
      而灵梦被杀的房间是在【大宴会厅旁边的等待室】
      大宴会厅附近的各房间相关位置关係,如下图一:
      补充说明:
      原本等待室的用途,是在大宴会厅尚未準备周全时,让客人有个地方待著,喝茶
      聊天,等候主人的邀请,然后才进宴会厅。但幻想乡没有人会乖乖的遵守礼貌,
      都是直接就衝进了宴会厅。
      至於準备室,就是给工作人员暂时放置下一批要上的料理或下一个节目需要的道
      具,有点像是大宴会厅的后台,一般客人是不会去那边的。
      然后,解释一下何谓红魔馆的长走廊。
      红魔馆可以想像成状如矩形的洋馆。矩形的四个边就是最长的四条走廊,四个角
      各有角楼,而大宴会厅就在其中一个角。如果以建筑坐北朝南的方位而言,应该
      是位於东北方那个角落。
      换言之,魔理沙他们进宴会厅的路线是:从位於南方的红魔馆大门入馆-&gt;往右转,
      直走至东南角楼-&gt;往左转,直走,即可到达位於东北角的大宴会厅。
      这样走虽然远了点,却可以保证不会迷路。至於长期居住红魔馆的住民当然不会
      这样绕路,除了四边的长走廊外,矩形内还有一堆较短的走廊与房间相互连接,
      若善加利用,理论上是可以找到一条从大门走到大宴会厅的最短距离。
      但在那之前,得有把握不会迷路才行,红魔馆内部的走廊与迴廊是非常复杂的,
      如果没有练过,方向感又差劲,绝对会迷路到饿死。
      然后是第一案发现场示意图,如下图二
      除灵梦倒卧的那一块,其餘地上没有血跡喷洒,没有搬动尸体的痕跡,亦没有犯
      人遗留的血手印或血脚印。周围桌椅未被移位,亦即无挣扎打斗之跡象。换言之,
      是非常乾净俐落的犯案,一击即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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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3:14 | 显示全部楼层
    ◇ 5 ◇
    更新时间2008-11-13 7:34:27  字数:5345

     目前人物状况简述
      巫女博丽灵梦(第一被害者,休息中)
      魔法使雾雨魔理沙
      人形使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
      店长森近霖之助
      馆主蕾米利雅˙斯卡雷特
      馆主妹芙兰多露˙斯卡雷特(沉睡中故不在场)
      驻馆学者广藿香˙知识
      女僕长十六夜咲夜
      看门人红美铃(值勤中故不在场)
      冥界大小姐西行寺幽幽子
      随从魂魄妖梦
      境界妖怪八云紫
      式神八云蓝
      式神橙
      -AM0:00-暖场
      「虽然是拜託妳,但一个人会很辛苦吧?咲夜就借给妳当助手,好好使用喔。」
      蕾米利雅像把心爱的玩具让给好友般,仔细的叮嘱。
      「大小姐…这…」咲夜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香草摇了摇头。
      「不了,我习惯一个人。如果真的要找助手,」她右手一摆,指了一个意想不到
      的人选:「就找他好了。」
      「咦咦咦~~~~!!??」大厅裡迴响著惊呼。
      「…我~?」霖之助难以置信的指著自己,震惊之餘,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冷冽
      杀气从此馆女主人身旁的阴影裡穿刺出来。
      会…会被杀掉!霖之助看著女侍长的脸,好像看到「为什麼找那个男人!?我有
      哪一点比不上他!?」这些文字被具现在空气中一样,绝对零度的视线与蓄势待
      发的小刀,他毫不怀疑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个杀人事件的被害者。
      「…没有想到妳跟香霖堂的店长这麼熟,真是令人惊讶呢。」即使是蕾米利雅,
      也难以把讶色尽掩。
      「不,今天之前没有见过面。」香草很快的回答。
      「那…」
      「因为,他有戴眼镜。」香草很认真的强调出眼镜两字:「名侦探身旁的助手是
      一定要戴眼镜的,这是道统。」
      房间的气温好像突然下降了几度。
      每个人的表情都冻结在空气裡,简直像咲夜偷偷冻结了时间。良久,霖之助说:
      「就这样?要我当助手因为…我有戴眼镜?」
      香草点点头。
      「我觉得...妳好像弄错重点了…」霖之助无力道:「这个只要有钱谁都可以…」
      「当然,」香草没听他说话:「我还有其他考量。我对某些与会者的认识不深,
      而你是现场唯一跟每个来宾都有一定程度的客观认识的人,因为这是你本业要求
      的能力,而我正好需要这方面的专才。」
      「啊!」霖之助被鼓舞了,本来他满脑子都是「这女孩行不行啊」的问号,不过
      看起来她好像还是靠得住的,只是不太会说笑话而已…吧?
      「不过,眼镜还是更重要的。」香草严肃的点点头。
      不,妳绝对搞错重点了啦!霖之助不禁感到绝望。
      「还发什麼呆呢?」他突然感到有人敲了敲他的背,转身发现是女侍长,霖之助
      一直不知道原来人类的脸可以摆出这麼阴沉的表情,直到此刻与她打了照面。
      「既然广藿香小姐这麼说了,你就要好好的工作喔。一˙字˙一˙句都要认真的
      记下来喔。知道了吗,助手先生?」她交给霖之助笔跟笔记本,没有说要是做不
      好工作会有什麼下场,因为不需要。
      「现在,先有几个问题请大家回答,问完再个别询问,不会花很多时间的。」香
      草宣佈:「那麼,我们开始吧。」
      ***
      -AM0:15-第一次讯问
      「首先想知道的是,有几个人在今天之前就知道『接关』的事情?」香草问。
      霖之助也抱持著好奇,的确,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有「接关」这种事,是不会写
      下留言之餘还留下硬币的。揣测兇手心理,如果谁对於这个问题企图隐瞒逃避,
      就有嫌疑。
      香草自己举起了手,另有一个人也举手,令人惊讶的是,不是蕾米利雅,是咲夜。
      「连短命的属下都知道的事情,五百岁的吸血鬼居然不知道,这把年纪白活了吗?」
      魔理沙吐嘈。
      蕾咪轻描淡写的说:「那种小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霖之助注意到咲夜神情复杂的看著大小姐,蕾米利雅却连看都不看咲夜一眼。
      香草说:「还有人没有举手喔。」
      紫笑:「我应该不用举手吧?另外,我的式神们也都不知道。」
      这妖怪不管说什麼话都像在骗人呢,霖之助心想。八云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但橙却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太嫩了啊,霖之助在心中偷笑。
      「我说的不是妳。」香草转头:「是妳喔,西行寺幽幽子。」
      「干嘛突然叫人家全名?」幽幽子嘻嘻笑:「而且,妳怎麼知道我知道?」
      「我就是知道。」香草懒得解释:「对吧?」
      「嗯,我确实好像在哪裡听过的样子,也就是说,这好像是我的专业知识呢。」
      幽幽子说。
      「幽幽子大人,在这种时候,不要让自己显得特别可疑吧?」妖梦无奈。
      「那其他人都不知道?」香草转身,追问剩下的人。
      魔理沙、爱丽丝、霖之助、妖梦都摇了摇头。
      总之,最后霖之助的笔记留下:
      【知道『接关』这件事情的人有:紫、香草、咲夜、幽幽子。】
      他犹豫了一下,又在「紫」的旁边写了「式神?」,在「咲夜」的旁边写了「蕾
      米利雅?」
      ***
      「再来得确认身份。」香草沉吟片刻,说:「那麼,请各位拿出邀请函好吗?」
      魔理沙抓头:「咦?又没说要带,怎麼可能随身带那种东西啊?除了爱丽丝…」
      她说到一半就闭口了,因为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有带。爱丽丝、霖之助、妖梦、
      八云蓝,一共四张邀请函亮在眼前。
      「不懂礼貌的野魔法使,别以为每个人都像妳一样。」爱丽丝瞪了魔理沙一眼,
      碎碎念。
      「算了,魔理沙如果会带,反而比较可疑吧。」眾人心想。
      「咦?」蓝看看手上的再看看别人的,发现不寻常的事情。
      「只有给八云家的不一样?」
      确实,除了八云家的另外三张邀请函信封、信纸、典雅的花体字跡都一样,只有
      八云家的邀请函看起来明显用的是比较高级的纸,字跡也不同,瘦长而娟秀。
      「这得解释一下。」咲夜清清喉咙:「邀请函没有问题,确实是从我手上发出去的。」
      「那为什麼会不同呢?」蓝追问。
      「其实一开始出去的邀请函只有五张:博丽神社一张、魔法森林两张、白玉楼一
      张、香霖堂一张。这给八云家的第六张邀请函,是基於幽幽子小姐的提议。」
      咲夜回想起送邀请函到白玉楼时…
      「你们也可以试著邀请紫喔,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幽幽子摇摇摺扇:「虽
      然就算不邀请她,她大概也会到…」
      「其实我们有想过,但因为不知该送到哪去,只好作罢。」咲夜说。
      「这样啊?那我教妳。妳知道橙嘛?那就容易了…」
      不顾别人手上还有其他工作,幽幽子就执意告诉咲夜一堆八云家的事情,枝微末
      节说了半天,最后才说到重点:原来橙在这个季节会出去採集最美味的枫叶菇,
      只有在幻想乡魔法森林的东北角才找得到。
      「呃…但我刚刚才从魔法森林出来…」咲夜无奈地说。
      「那就交给妳搂。」
      这位小姐都不听别人说话的吗?咲夜虽然心裡抱怨,但追求完美的个性还是让她
      跑了趟红魔馆问蕾米利雅。
      「那个叫八云紫的妖怪有趣吗?强不强?」蕾咪只问了一句。
      「怎麼说呢?力量难以估计,是个看起来诡异又可疑的傢伙呢。」
      「那就请她来吧。」
      大小姐简单的一句话又让咲夜忙了好一会。原本邀请函是红魔馆中擅美工的女僕
      手工绘製的,现在已经没有工夫多作一张,咲夜只有利用时停能力飞到村庄去买
      最漂亮的纸,端正地写下内容,然后就出发去找橙了。
      咲夜简述了当天的情况,当然省略了自己对紫的评论。
      「是吗?幽幽子真是多事呢。」紫虽然笑著,但是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嘿嘿。」幽幽子则是笑得很天真。
      「简而言之…」香草作结语,霖之助笔记:
      【八云家一开始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知道这事的只有蕾米利雅、咲夜跟幽幽子】
      「这帮得上忙吗?」魔理沙问。
      「这个嘛…」
      霖之助只觉得这更坐实了红魔馆主僕的嫌疑,幽幽子只提供情报,并不知道咲夜
      会不会去送邀请函,事前能知道受邀的人数的,严格而言,只有蕾米利雅跟咲夜
      而已。
      而这层关係,那位侦探好像还没发现。他看著香草的背影,无声嘆了口气。
      ***
      「嗯,接下来…」香草举起右手:「是这几根头髮。」
      那是在灵梦被杀时紧握在手的东西。
      「得找出这头髮的主人是谁,这是第三个线索。」
      「搞不好是兇手的呢!」妖梦期待的说。
      「但要怎麼作呢?光是这少少几根,想要看出髮色都不容易。」霖之助问。
      「只要有魔法就很简单了。」香草边说,已经在地上用粉笔画出浅浅的的魔法阵。
      「遗失的片段啊,唤醒你忘却的记忆,回归所属之地…」香草喃喃念著,魔法阵
      散出些微光亮:「去吧,去找你的主人。」
      随著咒语吟诵,头髮慢慢漂浮了起来,在眾人头上缓缓绕了一圈,最后掉在魔理
      沙的头上。
      「咦!?」魔理沙惊道。
      「这就是『死前留言』?」霖之助下意识退了一步,与魔理沙拉开距离。
      「原来妳是兇手吗?」妖梦紧握剑柄。
      「等…等等!我不知道为什麼灵梦手中会握著我的头髮啊!!」
      「在妳突袭她的那一瞬间,灵梦下意识的抓下了妳身上的东西,结果妳太紧张了
      没有发觉。真没想到,第一发现者居然就是兇手。」妖梦鏘啷一声,双剑在手。
      「等…等一下啦,我真的没有理由啊…」
      「等等,妖梦小姐。」
      妖梦从未被人用敬称叫过,愣住了。
      「灵梦刚刚是这麼说的:『走到一半,突然眼睛一黑。没有看到兇手。』换句话
      说…」香草走到妖梦后面一个手臂的距离:「兇手是从背后偷袭的,而灵梦连转
      身都不及。妳试试看,能够不转身而扯到我的头髮吗?」
      妖梦试了试,用几个彆扭的姿势勉强可以抓到,但在那种情况之下也很难想像为
      什麼会摆出这样的姿势。受到偷袭的本能反应应是闪躲或防御,而非去抓兇手身
      上的东西,除非灵梦有练鹰爪功之类的武技。
      「魔理沙的头髮比我更短,妳大部分的动作也只能抓到我的髮稍,所以魔理沙不
      是兇手,至少,不能用这东西说她是兇手。」
      「呼…笨蛋妖梦,知道没?」魔理沙擦擦冷汗。
      「啊啊…」妖梦双剑回鞘,有些遗憾的神色。
      「我可以啊~」幽幽子说:「看。」
      她的双手向背后弯到不合理的角度,还可以像年糕一样的拉长收回。
      眾人无言,原来不是妖梦笨,而是她住的地方充斥著悖离常识的生物。
      「嗯,总之…」霖之助笔记:
      【灵梦死时手上握的头髮是魔理沙的】
      「都是些没什麼用的线索呢。」他写完,感嘆了一声。
      「通常都是那样的。」香草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线索可能都没什麼用,如
      何分出有用的百分之五,才是侦探的工作。」
      ***
      「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接下来要分开问问题,给我一个角落好吗?」
      香草跟霖之助到了这个大房间的一个角落,香草突然想到了什麼。
      「哎呀,还有一个有能力犯案的人没有在这裡。」
      她这麼一说,魔理沙露出「终於想到了吗?」的无奈表情,蕾米利雅沉默了一下,
      转头问咲夜:「芙兰她…」
      咲夜答:「在异变发生的第一时间已经作适当的处置了。」
      蕾米利雅只说了声:「是吗?」,然后又不说话了。
      虽然霖之助没有亲眼见过,但他知道红魔馆有这麼一位恶魔妹妹的存在。事实上
      她还让他赚了不少钱。那个妹妹不时会砸毁许多东西,然后咲夜就得去香霖堂把
      不能修理的家具报废,再补买回来新品,所以这位芙兰多露小姐算是香霖堂隐形
      的重要客户。
      真是无情的姊姊呢。他第一个想法是这样。馆裡有危险的杀人鬼,姊姊居然到现
      在才想到妹妹有危险?真是比空气还淡薄的牵绊。
      但同样的话听在香草耳中解读不同,她太瞭解这对姊妹了。蕾咪与其说是询问咲
      夜,不如说只是在确认而已。因为相信咲夜会做好该做的工作,所以只在需要的
      时候确认就可以了。如果咲夜是个无能的属下,那事发的第一时间蕾咪就会衝到
      芙兰的睡房,这对姊妹之间横跨近五百年的关係,比最深邃的湖底还要难以看透,
      外人是很难理解的。
      「去吧,咲夜。」良久,蕾米利雅终於下定决心:「叫醒她。」
      「等等,咲夜。」香草连忙叫住尚未用出时停能力的女侍长:「带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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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3:35 | 显示全部楼层
    ◇ 6 ◇
    更新时间2008-11-17 8:30:07  字数:11144

     【知道『接关』这件事情的只有:紫(式神?)、香草、咲夜(蕾咪?)、幽幽子。】
      【八云家一开始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知道这事的只有蕾米利雅、咲夜跟幽幽子】
      【灵梦死时手上握的头髮是魔理沙的】
      -AM0:30-芙兰的房间
      香草很少体验咲夜时停的能力。虽然在她刚进馆时有研究过一会,但实际感受还
      是觉得非常新奇。
      「牵住我的手,广藿香小姐。」咲夜取出银色的怀錶:「我带妳进入我的世界。」
      在喀达一响后,一切都静止了。
      香草感到方圆一公尺外的每一粒空气分子都凝结在空中,完全听不到精灵的声音,
      大概也无法使用任何魔法吧。就连灯光也全部暗了下来,因为光线无法反射进眼
      睛,整座红魔馆变成了漆黑的坟墓,所有的光线、声息、就连记忆好像都被锁死
      在这黑暗的小盒子中。
      「害怕吗?」咲夜轻声问。
      「感觉有点…幽闭。」能让香草说出这样的话真不容易,明明她自己就是足不出
      户呢。
      那是无限孤独的禁錮感。咲夜周围以大约一公尺的半径画出一个时间正常流动的
      区间,区间以外只有死寂与冷冻,酷似雕像的人体,僵直永恆的动作,全世界只
      剩自己一人。
      「幽闭…是啊,很合适的形容。」咲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但这也是世界上
      唯一可以让我觉得安心的地方。」
      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一样了,温和,带点愉悦,就像回到家的感觉。
      香草还在摸索找墙壁,咲夜就牵住她往前行。芙兰寝室位於红魔馆深处的地下,
      通往房间的路上有门,有阶梯,有许多杂物家具,香草一直担心自己会绊到东西
      或撞到门,结果才走了几十步咲夜就说:「到了。」
      「咦?」
      光线突然恢復了正常,耳鼓觉得胀胀的,重新感觉到细微的声音压在耳膜上的感
      觉真好。香草不禁用力吸了几口空气,若没有感觉过时间停止,不会知道原来空
      气裡的气味如此复杂而微妙。
      时间与…空间。
      她印象深刻。
      眼前完全像是个普通小女孩的房门,如果忽略门上重重的结界与符咒,甚至称得
      上可爱,有画些树啊鸟啊花的图样。每次看到,香草总会想起刚画上去时,芙兰
      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情景。
      「帕琪好会画画呢。」「嗯,这样就好看多了吧?」「是啊,看起来很好吃。」
      「呃…」
      她们打开门走了进去。大大的小熊布偶围绕著乾净的高级床舖,桌上有鲜花,书
      架上放著些书本,温馨的佈置感是咲夜的坚持。其实这些没有一样是妹妹大人真
      正需要的,但她也不会介意房间看起来那麼可爱,反正不久之后她会把一切变成
      她最熟悉的形式。
      「咲夜,先让我看看她好吗?」
      香草凑到床前仔细看著芙兰的睡脸,闻闻她的鼻息,点点头。从怀裡拿起一个小
      瓶子,先滴了滴在芙兰的嘴唇上,然后挥手让瓶中的液体全数挥发至空气。
      咲夜闻到一阵花香味,不禁警觉起来,她知道香草下的睡眠魔法已经解了。
      芙兰打了个呵欠,看到两个人站在眼前,好像有些惊讶。
      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看了看房裡的时鐘,眼睛睁大了点:「我怎麼会在这个
      时间睡觉?」
      「感觉怎麼样呢?芙兰。」香草问。
      「啊…」她一直眨眼。眼睛有点乾涩,香草暗想。
      「为什麼这麼问?」芙兰歪头问。
      「因为咲夜说听到妳做梦叫得好大声,」香草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所以她
      一紧张就把我叫来了。不过担心好像是多餘的…」
      「哈哈,咲夜真是爱担心鬼。」芙兰笑:「我不是很好吗?只是头有点昏。」
      她跳下床,没料到双腿承受不了重量,软倒在地。
      头晕,四肢乏力,标準的睡眠魔药副作用。香草想,而且刚刚身上的气味跟神色
      也显示出一致的结果,她确实是刚刚才被唤醒的。
      「果然是不太舒服吗?先休息一下吧。」咲夜轻轻把她抱回床上。
      「啊?奇怪,真奇怪。」芙兰碎念著,不甘心的翻滚。
      咲夜跟香草走到门口,「回头再来看妳喔。」她们说。
      芙兰看著门关上,又抱著头躺了下去。
      「不用问了吗?」咲夜问。
      「问了也没用。」香草说:「她是真的喝下魔药了,妳也看到她喝了吧?」
      「嗯,亲眼看见,因为食物是我送的。」
      「只要喝下那魔药,没解药就是不会醒的,我调得很完美。」香草双眉微展,因
      为看到芙兰没事而放心,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但这样,又陷入更深的谜了…」
      「难道妳怀疑妹妹大人?」
      「这个…」香草没有说下去。
      因为是在咲夜的时停中说的,这段对话没有被任何人听见。不知不觉间,两人又
      回到了大厅。
      ***
      -AM0:35-红魔馆大厅
      「如何?」霖之助问。
      「就这麼写吧:『芙兰大人真的在睡觉。』」
      「呃?…好。」霖之助笔记:
      【事发时,芙兰真的在睡觉。】
      「…至少疑犯没有增加。」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接下来,一个一个问吧。」香草说。
      「会有用吗?」霖之助很怀疑。
      ***
      第一个,幽幽子。
      「咦?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事情?妳这麼问的话,倒是真的有看见一个可疑的东西,
      大概长这个形状,黑黑的,咸咸的,很香,那东西真的很可疑。」
      「在哪裡看到的呢?」
      「嗯,在哪裡呢?让我想想,好像就在那裡。」手一指。
      「那裡只有墙壁跟餐桌。」
      「嗯,就是餐桌上喔。」
      搞了半天是在说食物啊。霖之助扶著额头,把已经写进笔记的几行字涂掉。
      「怎麼会有那种味道呢?为什麼我们家妖梦作不出来?这真是太可疑了。」
      「说说看妖梦的能力吧?」
      「她没什麼能力啊,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罢了,连饭也作不好,很靠不住呢。」
      「能够挥舞那麼长的剑,很不简单吧。」霖之助说。
      「跟她爷爷差多了,我跟妳说喔,她爷爷啊…」(以下数千字省略)
      ***
      第二个,妖梦。
      「可疑的东西?没有印象。如果真要说的话…其实我很怀疑紫大人说兇手在我们
      之中,也不是怀疑紫大人啦,但是…」她迟疑了很久。
      「但是?」香草追问。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气息。如果真到赌命的关头,应该不可能不露杀气的。
      但是现场这九个人没有一个让我有那种感觉,就只是愉快的玩闹而已…」
      「这只是妳的直觉吧?」
      「我相信直觉胜过五官的感受。真的不是外来者做的吗?如果犯人能够打倒灵梦
      的话,破解这个馆的防备也不是不可能吧?」
      「嗯。」虽然不同意,香草没有反驳。霖之助则是比较喜欢这个假设,若客人自
      相残杀对於生意是没有帮助的。
      「可以说一下妳主人的能力吗?」
      「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妖梦仍是一脸认真样,不是推託,她好像真的不知
      道。「幽幽子大人没有一次战斗是认真打的,所以她真正的能力我也没有亲眼看
      过,只是很概略的听爷爷说过,是操纵『死』的能力。」
      「死?想一想别人就会死?」霖之助惊。「说得更清楚点吧。」香草问。
      「要怎麼用,有什麼限制我都不知道。问她总是笑笑的说,如果有一天用在妳身
      上就糟糕了,所以不要问。但是有时又会兴冲冲地问我觉得哪种死法最好之类的
      问题。」
      很奇怪的主人,但更稀奇的是这样还能跟在她身边的随从。霖之助想。
      幽幽子,好像是个对於什麼事情都抱持著游戏心态的大小姐,如果今晚的事件也
      只是游戏,还会有妖梦所说的「杀气」存在吗?霖之助脑中充满诡异的推测。
      ***
      第三个,魔理沙。
      「可疑?那个大小姐会举办这个宴会本身就可疑吧。说到这个,这真的不是事先
      安排好的节目吗?」
      「怎麼可能会有人安排这种东西。」霖之助苦笑。
      「很难说啊,恶魔的恶趣味是很难理解的。对了对了,那个接关的知识是在哪本
      书裡?借我看。」
      「不能告诉妳,因为我还没看完。」
      「小气耶~~不过帕琪居然也有看不完的书啊?我还以为妳什麼书都囫圇吞枣地
      就塞下去了。」
      「我是每一本都仔仔细细的看,魔理沙才是什麼书都囫圇吞枣的塞下去吧?」
      「囫圇吞枣的书在这裡看完就可以了,值得细细品嚐的当然就带回家搂。」
      两个女人就这样聊了好一会,什麼重点都没有,霖之助无聊到开始咬铅笔头了。
      ***
      第四个,爱丽丝。
      香草问了好几个问题她都没有回答。於是三个人沉默对望了很久。
      「…怎麼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她突然说。
      「啊?」霖之助跟不上,怎麼天外飞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实在太危险了,为什麼你们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这……」霖之助说:「我相信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想要
      解决啊。还好灵梦没有受到永久的伤害…」
      「你对於魔法的黑暗面瞭解多少呢?霖之助先生。」爱丽丝说:「我们能看到灵
      梦倒在那裡,而且是乾净的(註),实在是太幸运了。有些禁忌的咒语是可以把
      身体吃得一乾二净的,或是外表无伤,却将灵魂分成百日慢慢烧成灰烬的折磨…
      你想过吗?有太多被魔法造成的伤害,是不管怎麼救,都救不回来的。」
      (註:「乾净」就是指没有被难解的诅咒缠上,魔女的专业术语。)
      「呃…」霖之助沉默了。
      香草始终默不作声。
      「他就距离这麼近,而我们却一无所觉,只能任他摆佈。」爱丽丝紧抓著上海:
      「一想到这裡,我就好想立刻逃离这个馆,我…没有办法不害怕…」
      其实这反应才是正常的。霖之助心想。之前以为接关就意味著可以放心,但自己
      似乎想得太简单了,生与死的曖昧境界间,有许多更恐怖的事物悄然栖息著。
      「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最后,香草只是简单的这麼说。
      十个人,兇手眼中的十个小木偶,目前为止,还在他掌中的舞台打著转。
      现在他是不是正带著恶意的冷笑看著我们呢?香草说的没有退路,也暗藏著单独
      逃跑会成为目标,所以不要乱来的含意。无论如何,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更危险
      吧?霖之助心想,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
      「啊~~~~!!!???」
      与爱丽丝的谈话刚结束,一声尖利的小女孩叫声就撕裂了大厅的寧静。
      是芙兰,看起来非常生气的芙兰。
      「为什麼家里有这麼多人?这麼晚了还有这麼多人?为什麼没有人跟我说?」
      她完全清醒了,现在看来气完神足,精神极佳,与累了一晚的眾人大相逕庭。
      没有人答她话,而她也没等,自问自答:「反正,就是因为我碍事所以不通知我,
      没有一个人来叫醒我,然后还派了这麼多女僕监视我…」
      咲夜哎呀一声,心想糟了,其实那些女僕是派去保护她而非监视她的,因为自己
      想著心事,忘记叫她们撤岗,现在那些人大概很不妙了吧。
      「我对妳而言就这麼多餘吗?姊姊。」她瞪著蕾米利雅。
      坐在习惯的椅子上,蕾米利雅眉头微皱,指尖轻敲扶手,篤,篤,篤。
      「有个不体谅人的妹妹,确实很多餘。」她声音裡没有一丝柔软或温度:「我很
      累了,如果妳有眼睛的话,应该看得出我的客人们也都很累了。妳再毫无顾忌的
      叫嚣,我就亲自送妳回去睡觉。」
      蕾米利雅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芙兰微瞇的眼中闪动著危险的光芒,身体突然停
      止了焦虑的律动,连小翅膀都全然静止在空中。
      暴风雨前的寧静。
      咲夜发现自己指尖微微发抖,即使看过妹妹大人生气很多次了,还是没有一次能
      够冷静的对待。暂停时间也没用,当芙兰力量狂飆起来,根本制止不了。
      随著一声愤怒的尖叫,巨大的气旋震碎了大厅中每一扇落地窗,以芙兰为中心迅
      速匯聚成漩涡,她整个人像驾驭著风之龙一样,迅速飞昇到厅堂顶端,当霖之助
      终於能够睁开眼睛时,看到她手上拿著一把比身体大十倍的火焰巨剑。
      剑猛然砍下,快得让霖之助看不见轨跡,只能看到「结果」。
      轰然巨响中,原本乾净无暇的大地板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无数碎片被捲入
      空中,随即像暴雨一般飞散,伴随被火焰巨剑切碎的风化成的隐形利刃,无差别
      袭向大厅中的每一个人。
      幸好大家好像都很习惯这种场面。妖梦舞剑成圆,击打碎片如拍打花瓣一般轻鬆,
      幽幽子不时挥挥手指,妖梦剑下的落网之鱼就像被看不见的手抓住般堕地。蕾米
      利雅仍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所有火焰、砂石、风刃却无法进到她身旁三公尺的地
      方,咲夜挡在她前面。八云一家静静的坐在原处,看著劈面而来的弹幕墙穿身而
      过,却连粒沙也没沾上衣角。魔理沙跟爱丽丝很自然的肩并肩背对背而立,小型
      魔砲加上上海雷射,要保护自己实在是绰绰有餘。
      每个人都很沉著,只有一个人除外。
      死定了!这是当霖之助看见碎片袭来的瞬间唯一的念头。当眼前出现人生走马灯
      时,一个紫色的身影闪在他前面,随即是咚咚咚咚连声巨响,良久,他睁眼看,
      周围不知何时已筑起了一道半圆球形岩石墙,被大大小小的碎片插得像隻大刺蝟。
      轰响中,仍听得到一阵轻轻的咳嗽声,伴随著咒文吟诵,浅银色的光晕包覆著紫
      衣浮空的香草。
      这情况如果被魔理沙看到,大概会被笑说「立场反过来了」。的确,身为一个男
      人,看著挡在眼前保护自己的瘦弱背影实在是很复杂的感觉。
      「妳…」
      香草举起右手一晃,--闭嘴!大概是这个意思。
      强大的音爆跟震撼感,第二剑砍下来了。
      威力更加强劲了!就算隔著一层厚厚石墙,霖之助也充分的感觉出差别。宴会厅
      裡温度狂昇,已到了让人觉得呼吸困难的程度。那把火焰之剑正在烧光周围的氧
      气,汗水流到眼镜快要滑落的疯狂程度,另一方面却感到快要窒息,简直就是地
      狱!霖之助想著:我错了!如果能活下来,再也不拿砂锅燉毛玉了。
      从芙兰暴走开始,地板就呈现最少四级震度以上地震。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晃,
      要站稳殊非易事。所以霖之助也没有发现,眼前的背影晃动的幅度超过了该有的
      平衡。
      不知道什麼时候唸咒的声音停止了,然后,香草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霖之助连惊讶都不及,反射的扶住她的肩膀。好轻,骨头像小鸟一样细。宽大的
      睡袍底下包覆著异常瘦弱的身躯,她微微颤抖著,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苍白
      的脸颊上汗水沾黏了几丝紫色长髮,不规律的喘息,困难的呼吸让她嘴唇都发白
      了。
      是这样一个风吹即倒的少女在瞬间造出岩石的城墙吗?竟然是她保护了我吗?
      千头万绪闪过霖之助的脑中,然后,他脑中闪过了危险的念头,虽然任何旁观者
      都不会相信,但他可以对天发誓这想法是基於纯洁的动机。
      「看她呼吸好困难,要帮助她…吗?」&lt;:-完全根植於纯洁动机上的念头。
      啊勒我的确在某一本书上看过类似的教学好像是要是嘴对嘴吗不行啊没有练习过
      但是她这样看起来很痛苦可能会死啊要帮助她吗真的要帮助她吗会被杀掉吧被看
      到一定会被杀掉的但是振作一点啊霖之助身为男人一定要冷静不能做出一失足成
      千古恨的决定但是啊啊我在干什麼停下来啊再这样下去的话…
      霖之助的脑壳裡已是万马奔腾状态,同时看著她的睡脸,无意识地,越来越接近…
      「想对我们家的学者小姐做什麼呢?店长先生。」
      喀鏘,一把小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刀锋冰冷到足以冻死他脑中所有的想法。
      「啊?」
      他这才发现整间房间静了下来,不知道什麼时候骚乱竟已经结束了,然后更惨的
      是所有的人都在他身旁围成一圈,带著不能说是善意的眼神。
      「香霖你…我真是看错你了。」魔理沙说。
      「竟然想强吻晕倒的少女,出乎意料的很有胆量嘛。」紫笑。
      「妖梦别看,那是不可以的行为。」幽幽子摀住妖梦眼睛。
      不,你们误会了啦!虽然当事人一定会这麼分辩,但真的就是这麼刚好两人呈现
      一幅完美的推倒图像。香草倒下去时因为是直线坠落,长裙撩了半截上来,白皙
      细瘦的小腿直接挑战了幻想乡尺度的极限。女生软倒在男生膝上,两人脸颊的距
      离只剩危险的五公分,若这样还不会被误会,那魔理沙就最胆小,紫最不爱说谎。
      「咲夜,处理。」
      「是,大小姐。」
      霖之助只见银光闪过,篤篤连声,自己竟不知何时被摆成「大」字型高高的钉在
      墙上。只靠十几把紧贴手脚的小刀刀面支撑住全身体重,本来应该要很痛的,但
      他全副的注意力都被强制转移到某处:在最危险的地方下面也钉著一把小刀,而
      且不知道是咲夜失手还是怎的,向上的不是刀的平面,而是刀锋。
      「给我待在上面反省一下。这次是警告,下次就取你性命了。」咲夜说。
      「呜呜~误会啊…」连动都不敢动的香霖,默默滴下眼泪。
      另一边,魔理沙抱起香草,以额头顶著额头。
      「魔理沙…她是一时太累了,不是感冒啦。」爱丽丝无奈地分开两人。
      「嗯,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构筑出这麼坚硬的石墙是很厉害啦…」魔理沙摸摸香草
      临时造出的简易石堡,感嘆道:「但也实在太勉强了,若召唤风精吹飞碎石不是
      轻鬆很多吗?」
      「因为那只能保护她一个人,站在她后面的人就惨了。如果召唤气旋形式的风壁,
      碎石原本的速度加上被风之精灵吹飞的力道,香霖会像纸一样被撕成碎片喔。」
      「搞了半天还是为了他,然后他居然还敢动手动脚,不可原谅。」魔理沙说著,
      作势去拔香霖右脚底下的小刀。在一阵喧嚣中,香草悠悠醒来。
      「发生什麼事了?」她问。
      「这…」魔理沙推一下爱丽丝。「妳说。」
      ***
      在香草倒下,霖之助千头万绪之时,外面已是决定性的时刻。
      「咲夜,让开。」
      芙兰第二剑猛斩拉出一条横跨半个宴会厅的巨大裂缝,同时部份魔火飞散成密集
      弹幕墙,比上一波碎石威胁更大。但蕾咪可不会让她有机会劈出第三剑。
      咲夜才刚跳开,血红神枪已经呼啸而出。没有莱汶丁之剑那麼强悍的威力,但时
      机準确无比,力道恰如其分,穿过重重的暴风与能壁,抓準芙兰砍第二剑的力道
      将尽那一刻,恰好击中了剑柄,火焰巨剑脱手飞出,神枪则像条红蛇般紧紧缠住
      了它,两把兵器在空中画过一条优美弧线,轻易的撕碎大门,在长廊上爆炸了。
      这一下炸垮了约三分之一条走廊,加上连锁撞击与燃烧,波及了近半座红魔馆。
      幸好全体女僕看到芙兰脸色不善地走向宴会厅时早已疏散乾净,没有人员伤亡。
      芙兰需要回气,放出大量的弹幕扰敌,蕾咪则以一种微妙的节奏躲闪其间,两人
      都很清楚下一招就是关键,失手的一方会被打至濒死,再战不能。
      突然,两人之间插入了第三者。
      是八云蓝!
      在神枪尚未投出前,紫已观望许久。
      「一个是强者,一个是巧者。」她评论:「这两个打起来是永无止尽的,伤脑筋。
      蓝,妳去阻止她们,现在情况已经很复杂,没空去理姊妹闹彆扭。」
      蓝非常聪明,虽然主人只是简单地说,她已能瞭解深意。
      所以她此刻心中已有打算。仗著操控境界的能力,她直线走到芙兰身边,正在全
      神贯注对付姊姊的芙兰对她的出现好像吓了一跳。
      她对芙兰讲了几句悄悄话,芙兰刚开始仍没有好脸色,但随著蓝一直逗她说话,
      芙兰的敌意迅速减弱,甚至露出了些许放鬆的笑容。
      蕾咪从蓝一出现就停下了脚步,此时偷袭是大好时机,但她不可能这麼作。她只
      是站在那裡,看著两人继续嘟嘟囔囔的谈笑。蓝表情丰富,连说带比,芙兰好像
      被逗得很乐,全然忘了自己还在暴怒似的,残破的宴会厅裡迴盪著小女孩的笑声。
      然后蓝两手放在芙兰肩膀上,一点都不用强迫,芙兰就拉著蓝跑掉了。--搞定了。
      蓝最后还不忘在背后跟紫比个ok的手势,然后就跟芙兰一起走出了碎裂的大门。
      「到底发生了什麼事情啊?」魔理沙完全不能理解。
      「…是妖狐。」幽幽子说。
      「啊?」
      「原来如此。」妖梦接话。
      「喂喂,主从俩不要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紫:「狐狸精天生就善於玩弄人心,要安抚一个小孩真是太容易了。她的『心之
      境界』对蓝而言就像一个敞开的裂隙,想进去就进去,要怎麼摆弄都随她高兴呢。」
      紫讲到「摆弄」时,橙的脸色好像不太愉快。
      「是这样吗?」魔理沙的印象中,芙兰从来不是个容易说服的人,当她闹起脾气
      来,只有很少数的情况可以让她转怒为喜,大多是依然故我。
      --原来那隻妖怪狐狸有这麼危险的能力,下次看到她得小心点。魔理沙暗暗决定。
      --可能的话,真想高薪聘请她来红魔馆打工啊。咲夜则转著不同的念头。
      「大小姐?」
      蕾咪似乎心不在焉,没听到咲夜叫她,也没注意这些谈话。
      她只是站在那裡,望著那扇碎裂的门,一句话也不说。
      ***
      「嗯…」香草说:「瞭解了。那麼,把我的助手放下来吧。」
      「咲夜说要吊满一小时,还有五十分鐘喔。」魔理沙说著又瞪了霖之助一眼。
      「她刚刚哪有这样说…」爱丽丝虽然抗议,但也没有很坚持。
      「嗯,但是还没问完。」香草说。
      「是吗?真是的,便宜他了。」
      ***
      第五个,紫。
      香草还是问著同样的问题,紫没有回答,只是饶富兴味的盯著问话的人。霖之助
      有种老鹰正在审视猎物的印象。
      「妳这样不行喔,名侦探小姐。」她突然说。
      「嗯?」
      「妳的问题都是兇手想得到的问题,妳的思维不断绕著兇手的骗局打转,一直被
      他牵著走,这样可不太乐观。」
      「只有足够的资料收集才能做出有力的推论。我想,我可以自己判断什麼是被牵
      著走,哪些是兇手的骗局的。」香草的声音有些冷漠。
      「不,妳没听懂我的意思。妳现在还是个被动的知识份子,不像个狡猾的侦探。
      这样吧,让我来帮妳一把。」
      霖之助一惊,香草的表情则越来越冷漠。
      「我帮妳推兇手一把。我要作些兇手料想不到的事情,当状况开始无法掌握时他
      会紧张,而紧张就会犯错,太多错误最后就会变成绞死他的绳索。听起来怎样?」
      「听起来很棒,但是该怎麼作呢?」
      「妳的表情不像真心想知道,那我也不想说了。」紫突然转过头不再言语。
      霖之助倒是很想听听紫的想法,正想开口时,紫却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还是
      会作些动作,但是不跟妳合作了。我要自己找出犯人是谁。」
      「来比赛吧,看是谁先逮到兇手。妳用妳喜欢的方法,我则採取我认为适当的行
      动。就以结果定输赢吧。」
      香草摇头:「没有意义的竞赛,我没有兴趣。」
      紫笑笑:「是吗?可惜妳的表情却是跃跃欲试呢。妳的眉毛跟眼睛都背叛妳了,
      这也是侦探的大忌喔。」
      「我哪有…」
      紫突然站开一步:「我很生气呢。」
      「咦?」霖之助吓一跳,怎麼突然生气了?
      「今晚实在是有够不愉快,本来想要好好玩的,突然有个愚蠢的疯子玩什麼杀人
      游戏,兴致都被搞砸了,现在还得忍受这对临时成军的瘪脚拍档笨问题轰炸,听
      见了吗?我受够了。」
      紫的声音没有特别放大,却直接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这无疑是运用了操纵狭缝
      的能力。不限於此房间,几乎在馆内的所有生命,包括女僕们,正在一起玩的芙
      兰跟蓝,每个人都听见了紫的说话。
      霖之助看著因为紫的异常行动而茫然的眾人,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游戏开始了。
      「无论是哪个白痴做出今晚的事情,现在立刻出来就饶你一命。请注意,你是绝
      对逃不掉的。如果不相信,不妨看看窗外。」
      突然全馆一阵巨大震动,摇晃了近三十秒鐘。除了紫外没有人不倒在地上,虽然
      立刻飞起但终究有些狼狈。
      「混蛋妖怪!闹够了没?」魔理沙叱喝。
      「魔理沙!窗外…」
      随著爱丽丝的手指往外看,窗外竟变成一幅极怪异的景象。原本澄澈的月亮与繁
      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血色行星君临著紫黑色的天空。黑色焦土上佈满
      长著利爪或锯齿的怪异植(动?)物,其鲜艷的色彩在诡譎的光线下构成了恐怖
      的陌生图画。
      「这是不同次元的世界。」紫让所有的人默默欣赏了一会,才又开口说:「现在
      整栋红魔馆已漂流到另外一个时空。这裡独特的环境养出了充满魅力的生物,大
      气裡充满牠们吞吐的剧毒瘴气,出了这个馆可绝对没有活命的希望。若没有我带
      领,没有人能够回得去原本的幻想乡。」
      --卑鄙而低劣的威胁…但是非常有说服力。霖之助不得不承认。
      「所以聪明的话,现在就出来吧。我数三声之内,只要出来,我保证你可以回到
      故乡。如果还得麻烦我亲自去抓你,那后果说出来也无妨,我只会扯断你的四肢
      然后留在这裡,让你被那些生物慢慢啃食至死罢了。」
      紫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妈妈在说教一样。
      「如何?只要简单表个态,不拘形式,只要让我知道。一…」
      眾人相互瞪视著。
      「二…」
      没有人有动作。
      「三。」
      「真是抱歉,看来得委屈大家在这待一下了。不过应该不会太久的…我想。」
      说完,紫就消失了。
      ***
      「这一点也不好笑。」魔理沙挥舞著拳头:「她以为自己是谁?就这样任性的发
      完脾气就跑。」
      爱丽丝看著香草跟香霖:「你们是说了什麼惹她生气的话吗?」
      香草不理她,霖之助则是觉得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没有回答。
      「哇…」妖梦吐了一口气,轻声跟幽幽子说:「要不是知道紫大人不会真的生气,
      我还以为…」
      「是真的生气了喔。」幽幽子说。
      「咦?」
      「至少从我认识她以来,从来没看她这麼生气过。」幽幽子表情认真的说。
      「…才不是呢!」另外一头,香草突然说。
      「啊?」
      「…说什麼意料以外的行动…什麼逼他紧张…这样威胁只会让情况更糟糕吧?
      我不能认同妳的作法,绝对不可能是正确的。」
      「……她已经走很久了喔。」霖之助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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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
    更新时间2008-11-19 8:01:58  字数:10367

     香霖笔记本:
      【知道『接关』这件事情的只有:紫(式神?)、香草、咲夜(蕾咪?)、幽幽子。】
      【八云家一开始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知道这事的只有蕾米利雅、咲夜跟幽幽子】
      【灵梦死时手上握的头髮是魔理沙的】
      【事发时,芙兰真的在睡觉。】
      【外来者的可能?】
      -AM1:30-巴瓦鲁图书馆
      今晚的巴瓦鲁不同於以往平静与吵杂交织的日子,气氛异常肃杀。也许是馆主的
      心情影响了周围的精灵,连呼吸空气都觉得有些沉重。
      香霖笔记本目前写的五条线索化为金色的文字浮在空气中,旁边一隻羽毛笔正一
      跳一跳的等待新的资讯,越跳越快,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香草停了好久都不说话。
      而霖之助也想不出什麼话说,两人就这样瞪著空气裡的五行字默默无言。
      咲夜无声无息的来到他们背后,吓得霖之助眼镜差点飞出去。
      「辛苦了,喝杯茶吧。」她说。
      放在桌上的是银製的茶具,看来银对於幻想乡的吸血鬼没有驱逐的作用。
      香草仍陷在思绪中无视於眼前的杯子,霖之助只好先喝。喝了一口,眉毛挑得老
      高,没说什麼就又把杯子放下了。
      「咲夜,妳有心事?」香草突然问。
      「咦?」
      「妳好像把我们的红茶泡成给大小姐专用的了。」
      「呃…啊!」
      霖之助看著咲夜手足无措的样子感觉很好玩,同时也对香草没喝一口就知道咲夜
      泡错了有些惊讶。似乎是自己短暂的细微反应被她捕捉了吧,刚刚喝到味道像血
      的红茶的一瞬间确实是被吓到了,还在想是不是红魔馆日常的饮料就是这样。
      「非常对不起!」
      「没关係。不用忙著换,妳也很累了。」香草的声音平稳,带著安抚的意味:
      「但是可以告诉我,妳在烦恼什麼吗?」
      「嗯…这个,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说说看吧。」
      ***
      -咲夜的烦恼-
      「只有两件事情让我很在意。其一是,今晚的大小姐…好像一直在晃神。」
      「晃神?」
      「妳不觉得奇怪吗?那个名叫紫的妖怪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
      「平常若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她大概会说:『红魔馆岂容你如此嚣张?』
      然后出手教训那个人,不,也许在说话前就已经先动手了呢。但今天却好像什麼
      都没看到似的一直发著呆,这让我有点…担心。」
      「同意。」香草点头:「所以,妳刚刚去问过她了。」
      「妳怎麼知道?」咲夜惊讶。
      「因为她的答案就是第二件让你在意的事情。」
      「确实如此…」咲夜回想五分鐘前…
      ***
      -五分鐘前-蕾米利雅的寝室
      咲夜一边帮著蕾咪更衣,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大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还
      是太累了呢?」
      「对於我今天的处理方式不太满意吗?」蕾咪微笑。
      「呃?」
      「说吧,不用顾忌什麼。」
      「那我就大胆说了。何必麻烦广藿香小姐呢?您自己不就是最适合解决这事件的
      人选吗?如果您想的话,甚至能让这一切不要发生。毕竟,您的能力可是…」
      「我的能力是『编织命运』,不用妳提醒我。」
      蕾咪坐在床沿,双眼直接看进咲夜心底最深处:「妳担心的是,如果我可以预见
      这一切,为什麼还默默看著不出手干预?妳担心会不会这就是我期望发生的事,
      若真如此,那我不是兇手,就是共犯。」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不要想骗比妳多活了数百年的吸血鬼,更不要想骗妳唯一的主人。」蕾咪说:
      「即使还没浮现,这些念头也已藏在妳心中了。我不怪妳,因为妳根本不会知道,
      我的能力早就失效了。」
      咲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能预见这一切,怎麼还会放任它发生呢?但在宴会开始之初,我看到的
      景象的确是:『每个人都很高兴的回去了』。」
      「这…这…」
      「直到…看到那倒在地上的身体,我才知道出错了。」蕾咪淡淡的说。
      「但是…怎麼会?为什麼?」
      「妳会伤心的,还是别知道会比较轻鬆。」
      「不,我很想知道。」
      蕾咪盯著她,嘆了口气。
      「也许在邀请函送到八云紫手上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的能力将会出错。」
      「咦?」
      「我还在慢慢习惯中。不过,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她们没有听到这段对话。」
      「呃…」咲夜完全听不懂,谁是她们?习惯什麼?
      「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说完,蕾咪又陷入了沉思。
      「喏,妳去帮帕琪吧,不要在我身边打转了,她们比较需要人手。」
      不理会咲夜疑问的眼神,挥挥手赶走了她。
      ***
      从讲到「编织命运」开始,霖之助就插不上嘴了,只能默默抄笔记。
      「八云紫…」香草覆颂。
      「我不知道为什麼会跟那隙间妖怪有关係…大小姐也没有解释。」
      「她不解释,是因为她知道我会说给妳听。」香草苦笑。
      「不过…霖之助先生,你对『吸血鬼的眼睛』瞭解多少呢?」
      霖之助摇头,在百年书虫之前,卖弄博学似乎是没有意义的。
      「拥有特殊瞳术的物种所在多有,狐的『幻惑』、虎的『夺魄』、猫的『寿算』…
      等等,其中又以蛇王之眼、梅杜莎之眼…这种可以直接夺命的眼睛最为人所知。
      而『吸血鬼之眼』虽然没那麼霸道,却也算得上是极珍贵、希有的宝物。」
      「一般讲到吸血鬼之眼,据信他们天赋的『催眠』、『心神控制』等黑魔术正是由
      眼睛所发。因此他们可以利用『无声之召唤』,将盯上的猎物在任何他们想要的
      时间拐到身边,乖乖地献上自己的颈子,这是最为人熟知,也最戏剧化的部分。
      但吸血鬼同时也是令人畏惧的狩猎者,在这方面的眼术却常被忽略。」
      「极优异的动态视力是最基本的,夜视与远观的能力都很惊人,搭配一些技巧,
      甚至可以做到近乎图像记忆的能力。举例而言,想像一条长得不得了的走廊,沿
      途只有昏暗的照明,如果中间没有阻碍,一个成熟的吸血鬼可以在五公里外看见
      一滴水掉在地上,并且把过程格放成一秒至少三十帧的图画。以蕾咪而言,如果
      她真的想作,甚至把一秒切割成五、六十个片段也不成问题。」
      「呜哇…」霖之助勉强吐出一口气。咲夜却没有非常意外的表情。
      「既然可以任意擷取、放大、定格,很难想像在她们眼中看来其他物种到底长什
      麼样子。以人类来说吧,霖之助先生眼中看到的人脸,大概就是由五官、肤色与
      毛髮等元素所组成,除此之外,一律概括为『气色』、『神韵』等定义不清的字眼。」
      「但是在吸血鬼眼中的人类,也许可以根本不成人形,她们究竟能看得多深,我
      也只能想像,但若看至极限,人大概就像是一团跃动的表皮细胞底下串著搏动的
      血管吧。她们很概略地把这些统称为『纹路』,就有点像树的年轮那样,每个人
      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从这种『纹路』去判读,一个人的岁数、血统、健康状况、
      生活习惯…只要经验累积得多了,可说是完全透明的吧。有一种传说是吸血鬼能
      用『看』的就知道一个人『好不好吃』,若从这论点出发,就可以解释了。至少,
      蕾咪或芙兰确实都从未对我的血表现过生理上的兴趣,只有在某日尝过一点点,
      感觉是纯为满足好奇心而已。病弱之人,血的味道大约是不太好。」
      听香草说著,不知为何,霖之助浮现了「难怪…」的念头。莫名地想起那个守门
      的…名叫什麼来著?如果是她这种活蹦乱跳的,吸血鬼又怎麼看待呢?转眼瞄过
      咲夜的脸,她不知在想什麼心事,坐得很端正,眼神却飘得老远。
      「而,上面的基础知识都清楚了,才有办法讲解蕾咪的能力。」香草说。
      霖之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原来刚刚那一大段都只是前言的背景知识吗?咲夜
      倒是很习惯了,香草平时话少,其实只是她觉得要讲就得讲清楚才行,如果只能
      说些七零八碎的知识,还不如不要讲。但是以她脑中可怕的知识量而言,所谓的
      「稍微讲清楚点」往往都是长篇大论,所以她通常也就懒得开口了。今天算是很
      给霖之助面子,把他当贵客看待才会如此吧。
      「吸血鬼之眼已是非常珍希的宝物,而其中最尊贵,最富神秘色彩的,应是斯卡
      雷特家族的眼睛吧。详情无人清楚,但圈内一直有流传久远的軼闻,说他们家族
      族长的眼睛,能够看透命运。」
      --我的能力是『编织命运』。霖之助想起蕾米利雅说过的话语。
      「请问,怎麼作得到呢?」他问。
      「我也不敢说全懂,这种家族秘密蕾咪是不可能跟我讲的,不过旁敲侧击久了,
      还是可以看出些端倪…」
      「蕾咪眼中看到的世界,大概就像是由无数条的丝线所构成,每条线都是一个人
      的命运,有它独特的姿态、长短、方向,线与线间又会相互牵扯、纠缠,形成一
      幅宏大又复杂的生命织锦,只有她看得见。」
      「而只要稍微跳开,就可以看见那织锦的一小部份,也就是一般所说的『未来』。
      既然看得到,也就可以藉由改变某些线的走向,使整幅图画更顺眼些,就像打毛
      衣打到一半会整理毛线一样。不过她很少作那样的事情,她嫌这太麻烦。」
      「那麼,为什麼八云紫会造成预测失效?大概是因为她不属於这幅图画上的任何
      一条线吧。虽然可以在图上看到她,但她也可以随自己高兴跳出去。如此尷尬的
      存在微妙地影响了生命纺锤的走向,最后导致了无法预期的后果。」
      「…而她却是被我邀请来的…如果我没有传话…」咲夜低著头,相当悔恨。
      「无需在意。蕾咪不是说『那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对她而言,紫也只是另一条
      暂时无法理解的命运线而已。现在看起来是坏事,但也可能是好事,如果你也活
      了五百年就会瞭解,有新的事物能够去理解总是美好的,她没有怪妳的意思。」
      --所以,才会叫妳来这边。因为她算準了我会安慰妳,而这是她作不到的。有些
      事情,即使活了五百年,也还是学不会。
      香草想著,轻轻嘆了口气。
      「所以,她说『我还在习惯』的意思是…」霖之助问。
      香草答:「编织命运是本能,所以新的状况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去适应,这个没有
      人能帮得上忙的。」
      「那『她们没听到这段对话』又是什麼意思?」霖之助问。
      「我想,这句话也许不是说给咲夜听的。」香草说。
      --而是藉由咲夜之口转述给我听,想要暗示我一些讯息。但是,为什麼要这麼麻
      烦呢?
      香草沉吟片刻,拍拍手:「好,开始工作了。」
      ***
      虽然香草有要求大家不要乱跑,不过这些人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
      「妖梦,我们去冒险。」
      「幽幽子大人,面对不明底细的兇手。不要擅自行动吧。」
      「『身为剑者,必须时时刻刻锻鍊自己的身心,把所有逆境都当作绝佳的机会!』」
      幽幽子突然正色喝道。
      「是…是!」妖梦立刻挺身站好,完全是条件反射动作,因为这是妖忌不断告诫
      她的话。
      「所以说,我们也要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这都是为了磨练自己啊。」
      「明白!」妖梦的眼神露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锐利。
      「好,那我们前进吧,目标是红魔馆的厨房。」
      「是!…啊?」
      ***
      「目前所有人物。」香草动动手指,羽毛笔开始在空中飞快书写出下列文字。
      博丽灵梦
      雾雨魔理沙
      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
      森近霖之助
      蕾米利雅˙斯卡雷特
      芙兰多露˙斯卡雷特
      广藿香˙知识
      十六夜咲夜
      红美铃
      西行寺幽幽子
      魂魄妖梦
      八云紫
      八云蓝
      橙
      「红美铃是哪一位?」霖之助问。
      「守门的。」香草答。
      「呃?但她看起来很弱…」
      「确实,应该是不可能打得倒灵梦。」香草说:「虽然比一般内务的女僕强一些,
      与灵梦等级还是有差,其实划掉也无所谓。我比较在意的是,她太容易被忽略,
      反而因此有充分的条件可以乱来,也说不定。」
      「就算乱来也…」咲夜还是很难相信她能做什麼改变。
      「灵梦是第一号受害者,去掉。」香草手一挥,灵梦的名字被摆到一边,「店长
      没有伤害人的能力,蓝跟橙在没有紫的命令下不会有行动。」说著,名单不断被
      整理。最后剩下的是…
      人名能力
      ------------------------
      雾雨魔理沙魔法
      爱丽丝人偶
      蕾米利雅命运
      芙兰多露毁灭
      广藿香魔法
      十六夜咲夜时间
      红美铃气
      西行寺幽幽子死亡
      魂魄妖梦剑
      八云紫隙间
      咲夜问:「为什麼不把妹妹大人去掉?已经确认她当时在睡觉了吧。」
      「的确,说到不在场证明,没有人比她更强了。」香草承认:「但我还是很在意
      动机问题,这些人裡面,会有足够动机设计出这样的阴谋,只有她一个。」
      「…是吗?」霖之助很难想像,怎麼看芙兰都只是个爱吵闹的小鬼。
      「妳说妹妹大人可能设计出这一切?」咲夜看起来也不赞同。
      「这麼想的可不只我一个。」香草说:「没看到某隻妖怪甚至把自己最信任的式
      神派去盯住她了吗?」
      「妳是说…」
      ***
      -同时刻往前推约十分鐘-
      「回来了吗?」「嗯…」
      这裡是八云紫的狭缝,意外的佈置成很舒服的家居感,榻榻米上面滚著大大的懒
      骨头或是软绵绵的抱枕,耳边响著轻柔鬆散的沙发音乐。蓝一直很想跟主人抱怨
      这种环境会害橙也变得很懒散,但又担心紫会说「那有什麼不好」而作罢。
      深不见底的房间,墙边跟角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收藏品,都是紫一时兴起拿进来
      的。有些看起来很有来歷,有些是人类世界流行的商品,有些却完全就像垃圾。
      狭缝裡没有时间,所以也没有积灰尘或腐坏的问题。
      蓝推开一尊復活岛的巨石像,小心不踩到一支据说是信长使用过的长矛,正坐在
      紫的旁边。
      「评价如何?」她的主人还是一样懒散的躺在地上,醒著跟睡著差别不大。
      「看来是个单纯的小姐。估计精神年龄约七岁,情绪控管不佳…」
      「讲重点吧,蓝。」
      「嗯,重点就是,她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如果她真的已经495岁,岁月
      竟然没有在她心裡留下些痕跡?她给我的感觉不是一个495岁的妖怪,实在太过
      年轻了。」
      「如果这个馆真的把她当个小公主一样宠了近五百年,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以她
      姊姊跟她相处的方式,为什麼还能保持这样单纯?依我看,真正的她也许还沉在
      某个看不透的深处,这是我的猜想。」
      「嗯…单纯啊…」紫看著天花板:「那,有尝试突破吗?她那『表面的单纯』。」
      「目前为止,失败了。」蓝换了个比较轻鬆的坐姿:「她是个什麼看起来都有些
      拙劣的大小姐。不太会说话,不太会控制力量,也不太会掩饰感情,但只有这一
      点做得比谁都好。当您那热情的宣言传到这裡时,她那惊讶失色的反应,连我都
      快相信了。」
      「如果一切的拙劣都只是演技…」紫说:「那她就是个比谁都精明的人。」
      「嗯。」蓝点头。
      ***
      -此刻-巴瓦鲁图书馆
      「目前兇手的手法很像所谓的『模仿犯(copycat)』,是借用小说裡面的手法
      行兇。」香草说。
      「连谋杀这麼严重的罪行都不肯表露出自己的意愿,还要假借别人的形式,一般
      认为,那是对自己极端缺乏自信的人才会採用的犯罪方式。而既然要模仿,就会
      尽可能模仿到百分之百,因为他们对於自己的选择没有信心,所以会把自己崇拜
      的杀人手法奉为圭臬。」
      「但这个案子并没有模仿到百分之百。小说裡第一号死者是被毒杀,灵梦则是从
      背后遭到攻击,小说裡的歌是十个小黑人,也被兇手改得乱七八糟,用一种接近
      儿戏的口吻。」
      「虽然很像模仿犯,但其中的差别展现了另一层意涵。这个兇手好像一个没看完
      书,只是觉得这点子很有趣就照著做的人。换言之,像一个没有耐性的孩子。」
      「缺乏自信,没有耐性的孩子,这样的侧写让你们想到谁?」
      咲夜摀住脸,不发一言。
      「无论是经由直觉或是思考,八云紫目前跟我得到的结论是相同的,所以她才会
      叫式神干涉此事,应该是想要从她那边套出些话吧。」
      「但她们不知道芙兰大人在睡觉这件事啊!」咲夜说:「如果她们知道…」
      「劳累真的让妳感觉变迟钝了吗?咲夜。」香草皱眉:「在芙兰的睡房,妳难道
      没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呃…」其实是有的,但咲夜以为那是面对芙兰醒来的警觉。
      「在我们叫醒芙兰时,八云紫也在看著。在我们个别问话时,她也在听著。从灵
      梦被杀的那一刻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馆中最细微的异常动静,监视每个人
      的动向。」
      「所以,即使此刻,她也在偷听我们对话?」霖之助惊道。
      香草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著霖之助:「我都知道了,还会让她如愿吗?进来时
      早已经佈下结界了。虽然要突破那个结界对她而言大概就像打开纸门一样简单,
      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这麼作,也许是她的骄傲不容许吧?」
      「因为她现在已经把局势弄成对她最有利的形式了。她的宣言裡面,有暗示兇手
      『我在盯著妳,给我小心点』的意思…」
      「那不是会把兇手逼得不敢轻举妄动吗?」霖之助插嘴。
      「正好相反,那会逼得兇手不得不儘快出手。杀人事件刚发生,加上红魔馆封锁
      的效应,会对人心造成很大的混乱。现在每个人应该都在四处流窜,这样的混乱
      会让监视变得很困难。等到人们逐渐习惯这种紧张感而平静下来,紫的监视变成
      没有漏洞的网,反而才会让兇手难以下手。」
      「兇手想要混乱,侦探希望控制,谁夺到主导权就是胜负的分野。我估计第二次
      的兇案也许会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发生,到时就知道紫的策略奏效了没。」
      ***
      「说到芙兰小姐,我想问一件事情。」霖之助说。
      「嗯?」
      「妳曾经把她列为『有能力犯案的人』,有能力犯案意味著…她也知道『接关』
      这件事情?」
      「…是。」香草答。
      「那不是很奇怪吗?我是说,咲夜小姐知道,妳知道,连芙兰小姐都知道,蕾米
      利雅小姐却宣称她一无所知。我觉得这真的很不合理啊。」
      他有些意外的看到,两位少女的表情迅速沉了下去。
      「…大小姐她没有骗人。」咲夜简单回答。
      「咦?」
      咲夜看起来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霖之助…」香草说到一半,咲夜突然站起身来:「我去帮你们换壶红茶。」
      「麻烦妳了。」香草点头,目送咲夜离开图书馆。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不…其实我很高兴你看出来了。如果助手一点洞察力都没有,我会很累的。」
      香草笑了笑,但看起来有些勉强。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你知道芙兰的能力是什麼?」
      「是…毁灭一切东西的能力吗?」
      「…没错。」香草微露讶色,虽然没问,显然有些好奇霖之助怎麼会知道。
      霖之助依稀记得听谁说过,应该是魔理沙吧。她好像与这位恶魔妹妹有些交情,
      正如她也与许多奇妙生物相互熟识般,她不会刻意炫耀,但谈话中自然便夹杂了
      许多普通人不会知道的奇妙见闻。以香霖的书虫个性,与灵梦或魔理沙这种行动
      派的女孩聊天本身就是件乐事,大多是听过便罢,想不到在此刻就派上用场了。
      「就像骑在一匹脱疆的野马上一样,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或许,她根本未
      曾有过『控制』的念头。她的眼中,不存在光或暗、冷或热、善或恶这些对比的
      观念,对所有事物都只有一种分别的方式,就是很喜欢,或不那麼喜欢。」
      「喜欢就留著,不那麼喜欢就毁去?」霖之助问。
      「啊,其实不管喜欢不喜欢都有可能被毁去。她不是有心的,就像对一隻蚊子,
      不管温柔的捏或痛恨的捏都会把牠捏死。反正没有一件事情可以长久存在著,所
      以她也很少在意任何人或任何事。」
      「遗憾的是,她不在意的东西裡,也包括了她自己。她会无意间毁去一切的东西,
      包括…」
      香草没有说下去。
      霖之助好像可以理解为什麼咲夜会藉故走开了。
      「不知道蕾咪之前是怎麼撑过的,可能是对於姊妹两无尽的争斗感到无力,她在
      一百年前把我叫到这个馆裡,寻求我的帮助。」
      --「妳不是自负聪明吗?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呢?」说著这句话的蕾咪,笑
      容看起来好疲倦。
      「我早就对本馆的藏书著迷了,所以其实一开始是被书引诱到这裡。」香草笑笑:
      「不过就像蕾咪一样,我对她也完全没有办法。唯一的优势是她好像满喜欢我的,
      对於我说的话会稍微仔细的想一下。」
      「我做了长期抗战的準备,慢慢的尝试走进她的世界裡。从半生不熟到她愿意跟
      我说些心事,大概花了十年的时间。」
      --「妳真的不会突然消失吗?那太好了。」芙兰看著远方,喃喃自语。从那之后
      她才开始告诉香草一些蕾咪从没讲过的事情,比方说,她们的爸爸妈妈。
      「论战斗,蕾咪比我厉害得多。但她不能降雨,也不会调製魔药,让人快乐或平
      静的魔药在关键时刻化解衝突可是非常好用的。所以从我过来后红魔馆变得平静
      许多,也终於可以把藏书的储藏室改建成图书馆了。以往只有她们两人时,连家
      具也不能买太多。」
      「然后忘记过了多久,咲夜也加入了我们。」
      「咲夜是个办事很牢靠的人,把芙兰照顾得无微不至,当然,更重要的是芙兰喜
      欢她,而她也不会随便就被芙兰『弄坏』。从此之后蕾咪终於露出了轻鬆的表情,
      可以在下午悠閒的喝茶,晚上来找我聊天之类的,这在我刚来时简直是想像不到
      的奢侈。」
      「日子就这麼过了一阵,有一天深夜,芙兰她突然杀了自己。」
      「啊。」虽然知道一切安好,霖之助还是不由得叫了出来。
      「当晚咲夜来找我时,脸白得像张纸。我也不知道该怎麼办,只是一直叫她冷静
      点,冷静点。她问我要不要跟大小姐说,我说不要,先不要。我搜遍了图书馆裡
      所有的书,刚好让我找到了一本神秘的书,有许多内容我到现在还看不懂,但拿
      其中关於復活的章节姑且一试,居然把她救了回来。」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看到我还笑著想抱我,然后撞到之前的致命伤,
      又痛得想哭,这才想起刚刚死过一次似的…我问她为什麼要这麼作,她说,因为
      好玩啊。」
      --因为好玩。霖之助吞了口口水。
      「很好玩呢,比想像中有趣。她一直这样毫不在意的说著,我却有些生气了,唸
      了她几句,她才有些害怕的道歉,要我千万别跟她姐姐说这件事。」
      这倒是让霖之助很意外,他原本以为芙兰的自残行为是为了向她姐姐示威。但这
      要求却又不是那麼回事。
      「我说,除非妳答应我永远不要再作这样的事,我才答应妳。她说好。」
      「那之后?」
      「她当然还是重复了好几次…」
      「好几次…也说不清是第几次了,看到咲夜出现在我门口,看到她倒在血泊中,
      看著她从我怀中甦醒。一边呛咳出积在喉咙的血,一边嘻嘻地笑。每次我都威胁
      她说,我要告诉妳姊姊。而她,曾几何时,请求变成了要胁。『不要告诉姊姊,
      不然杀了妳喔。』,就这样,边笑著边说,但你知道她是认真的。」
      香草一次说太多话了,轻轻喘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那麼怕她杀我。虽然看不到书应该很难受吧,但我也没有真的因
      为她这麼说就不敢讲。但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蕾咪,话就缩进喉咙了。」
      「我猜咲夜也是一样。也许我们只是忘不了那染满鲜血的金髮,害怕如果有一天
      那成为我们对於芙兰最后的记忆该怎麼办?告诉蕾咪又怎麼样呢?如果说了也不
      会比较好,那寧可维持现状算了…」
      香草的神情漠然,像讲著别人家的事情,不带丝毫情绪。
      霖之助感到自己的思绪被带入了找不到出路的巨大迷宫,只能保持沉默。闭上眼
      睛,却怎麼也抹不去心中的画面。
      --一个坐在暗室裡,玩著自己的鲜血,独自嘻笑的金髮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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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3:58 | 显示全部楼层
    ◇ 8 ◇
    更新时间2008-11-21 6:54:22  字数:9630

     【知道『接关』这件事情的只有:紫(式神?)、香草、咲夜(蕾咪?)、幽幽子。】
      【八云家一开始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知道这事的只有蕾米利雅、咲夜跟幽幽子。】
      【灵梦死时手上握的头髮是魔理沙的】
      【事发时,芙兰真的在睡觉。】
      【蕾米利雅『编织命运的能力』暂时失效。】
      待查:
      【外来者的可能?】
      【咲夜传蕾咪的话:『她们没听到这段对话。』(谁是她们?)】
      ◇8◇
      -AM2:30-巴瓦鲁图书馆
      香草讲完后,霖之助有些瞭解为什麼香草会把芙兰列为重要嫌疑人了。
      --虽然缺乏证据,但那个妹妹的确就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呢。他想。
      「好慢啊,咲夜…」香草看著门,喃喃自语。
      霖之助整理一下思绪,重新把眼光放在未解的问题上。
      【外来者的可能?】
      「为什麼妳跟八云紫好像都不认为这是外来者做的呢?」霖之助问。
      「答案就藏在问题裡。」香草说:「如果有可疑的陌生人存在,八云紫早就抓出
      来了。除非她自己是共谋,但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麼?」霖之助问。
      香草没有回答他,又说:「何况,我们也有把握不可能有任何足以伤人的东西能
      闯进来,我们却毫无所觉。」
      「因为这座馆早已下了重重的防护魔法。第一,除了馆内常驻人员外,所有人在
      进入外墙的那一刻就会被一隻永不休息的笔记录下来。这个魔法是没有死角的,
      因为简单又不具有杀伤力,不告诉你,你根本不会发现它存在,更遑论破解。」
      「由『力量』与『生命』两个参数触发记录条件,只有『具有基本力量的生命』
      (註)会被记录下来,以免名单上满满都是飞鸟或老鼠之类的。」
      (註:这边讲的「生命」不能採用地上人的狭义解释(ex.呼吸、心跳),不然在
      妖怪比人多的幻想乡没有意义。香草说的其实更接近「生命能量」,只要能跑能
      跳就有能量存在。所以即使是幽幽子那样的幽灵,还是会被记录下来。)
      「八云紫呢?」霖之助问。
      香草想了一下:「也许她是例外,因为她能站在这裡,却又不是真的『站在这裡』。
      该怎麼解决这矛盾,我也还在想。」
      「嗯…」霖之助笔记。
      「第二,红魔馆外墙的防御极为坚强,弹幕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外人想要不触动
      墙内的魔法陷阱,唯一的方法只有经由大门进来,也就是说大门守卫反而是外墙
      防御最弱的一环。」
      「这种设计真是诡异啊。」霖之助不解。
      「只是想法不同而已。与其佈著多麼强力的完全结界,却不知何处会遭到破坏,
      不如在墙上开个洞,反而能确定敌人一定会从那裡进来。另一方面,『连从正门
      进来都不敢的话,这种敌人连看一眼都嫌浪费了。』是这麼想的。」
      「很骄傲,但是有道理。陷阱触动条件呢?」
      「与第一点相同。具有『基本力量』的『生命』。」
      「嗯。」霖之助笔记
      「第三,闯进来而擅入禁区者,会触发警报。」
      「哪裡是禁区?」
      「几乎你看得见的地方都是。」香草说:「你们可以自由行动是因为被邀请进来,
      如果想要尝试警报的灵敏,可以出门再回来,然后随便打开一扇窗户看看。」
      「那是无声警报,你不会有知觉,但是立刻会引来一堆战斗人员,这是第一阶段。
      如果能够突破她们继续前进,就会碰到我或咲夜其中一个。」
      「第四,馆裡还有很多自动的魔法陷阱会各依不同的条件触动。说也说不完,总
      之想要闯进红魔馆却不惊动任何人,除了八云紫外,机率是零(註)。」
      (註:这是因为伊吹萃香尚未出现,不然香草就会修正说词。)
      霖之助说:「这麼说好像是真的没有破绽了。对了,那对於我们这些有邀请函的
      外人而言,这些防御措施会全部失效吗?」
      香草思考了一下:「我应该把自由活动的权限?请合法使用软件&gt;_放了吧。从今天下午三点开始,
      针对受邀请的贵宾,防御措施是全部失效的。啊,对了,只剩一个没有解除。就
      是我第一个提到的,纪录名字的防御魔法。」
      「为什麼不解除呢?」
      「因为那不只是纪录而已,还兼提前通知的功能。那份纪录在红魔馆深处有一份
      正本,在咲夜身上则有一面镜子会显现纪录纸最新的几个名字,在有新增名字时
      也会通知,如此女侍长可以完全掌握外墙的出入状况。当有人通过大门,经过庭
      院这段时间便是缓衝时间,在他实际到达本馆,全面引发警报前,女侍长有全权
      决定要不要关掉警报,若选择关掉,就代表来者是受到欢迎的,女僕们须以贵客
      之礼迎接。若选择不关,才会全面迎战。」
      「想得还真是周到呢。」
      「本条款又叫『灵梦条款』。」香草补充。
      「真是望文生义的名字啊…」霖之助开玩笑地问:「那,有没有『魔理沙条款』呢?」
      「当然有啊。」
      「还真的有啊…」
      「魔理沙的话,她与门卫接触的瞬间就会引发全面警报,本馆防卫人员全员出击
      迎敌,不计一切手段把她拦下。击坠、捕捉,任何作法都是被允许的。」
      「这麼夸张?」
      霖之助从魔理沙那边听到的说法是:红魔馆的人总是很亲切,又给她东西吃又给
      书拿,每次还都很热情地陪她玩…现在听到的,显然是来自另一方的平衡报导了。
      「所以她来一次,就要这麼大规模地打一次?」
      「嗯,直到她退却了,或她成功闯进了本馆,两者成立其一,才会解除警报。」
      「为什麼被闯入了反而解除警报呢?」
      「就有些像是猫跟老鼠打赌吧。看是猫把老鼠赶走,还是老鼠能闯过猫的防卫,
      输的一方就乖乖让开,算是一种不明讲的默契吧。」
      从之前的说法听来,好像把魔理沙视为大敌似的,一旦分出胜负,却又变成客人。
      霖之助实在不瞭解这种复杂的心情,却又觉得很有趣,似乎与远古时期,鬼族与
      人类藉由「掠夺」建立的信赖关係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这些与案情无关的事情,就不用记下来吧?」香草说。
      「啊,对。」霖之助把笔记本上写到一半的「灵梦条款与魔理沙条款」涂掉。
      「回归正题吧。但今晚对与会宾客保留纪录纸的功能,倒不是为了防卫,纯粹是
      方便咲夜掌握人数而已。不管她在哪裡忙,只要看一眼小镜子就能知道来宾出席
      的状况,藉此微调整个宴会準备的节奏,让每个东西在最适合的时间出来。这种
      用心,来宾一般是感觉不出来的。」
      「…女侍长真是不简单呢。」
      「是啊,她是我最能信赖的一个人类。」
      香草说得轻淡,霖之助却从那话语的背后,感觉到一种不可动摇的意念。
      「这麼说,那纸上仍然有完整的进门记录了。可以看到那张纪录纸吗?」
      香草说:「咲夜一定已经看过了,不过要看的话也是可以…啊,刚好。」
      说刚好,是因为图书馆的门此时呀一声的打开了。两人转过头去,看到的却不是
      预期的咲夜,而是…
      「爱丽丝?」霖之助有点惊讶。
      爱丽丝魂不守舍的走进来,看到他们才发现这裡是图书馆似的睁大眼睛。
      她又一路咚咚咚地走到面前,俯视著座位上的两人。看著她的眼睛,霖之助感到
      有些压力。
      「原来在这裡啊。」她说。
      香草问:「有什麼事吗?」
      又呆了一下,爱丽丝才说:「…想跟妳借本书看。」
      香草随手一指,爱丽丝又摇摇晃晃的走了。
      「你看什麼?」香草问霖之助。
      「…我还以为想跟你借书是很难的事情。」
      「那种没根据的谣言你也信…」香草倾过身子,一指弹在霖之助头上。
      「好痛!」
      「活该,别人说什麼你就信什麼,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霖之助摀住额头,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一下只弹得他从耳朵到脑袋都轰轰作响,
      香草的指力竟是出乎意料的强劲。大概百年来她唯一的运动就是用十根指头翻
      书,是那些比字典更厚重的魔导书造就了强而有力的手指吧。
      霖之助习惯被恶霸般的少女们欺负,多年来也练就了无比的忍功跟碎碎念绝技,
      但看著香草泛红的脸颊和微嘟的嘴,一失神,抱怨的话竟忘得比魔理沙逃跑的
      速度还快。
      香草没注意到霖之助的异样,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霖之助。」她说:「派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
      -同时刻-芙兰的房间前
      一个穿著睡衣的幼小身影站在门前,伸手欲推开房门,指尖却凝在距离门板五公
      分的地方。
      房裡的笑声透过门传到外面走廊,细微如远方树林的虫鸣。
      「蓝?」芙兰注意到蓝一直看著门。
      「…没事。」蓝的耳朵动了动,又转过头来。
      --没必要管工作范围以外的事情吧。她想。
      门外的身影好像不是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只是单纯的倾听,听了好一会才离去。
      脚步声细微几不可闻,但逃不过狐狸的耳朵。
      --…对不起了。蓝在心中暗暗道歉。
      「还没恢復吗…?」那人自言自语,从地下走廊走到一楼,比起平日,脚步似乎
      少了些果断。
      她突然停了下来,没有转头,但她知道背后雕像的阴影中站了个人。
      「大小姐?」那藏在阴影的人说。
      「…妳怎麼在这边。」
      蕾咪没有意外的神色,这也不是个问句。
      咲夜没有回答。
      「无须担心,我好得很。」
      蕾咪下巴微微扬起,倨傲得好像刚才脸上的阴霾从未存在过。
      「大小姐…」咲夜还想说些什麼,蕾咪突然打断她。
      「咲夜。」
      「嗯?」
      「赶快去找帕琪,别轻易离开她一步。」
      咲夜睁大眼睛,大小姐给过她数不清的命令,但这麼郑重的吩咐,即使搜遍所有
      的记忆,也是一隻手就数完了。
      「您是说…难道有人…」
      蕾咪打断她:「知道了吗?」,咲夜点头。
      「知道了,就快去吧。」
      ***
      -同时刻-红魔馆某处走廊
      「这裡真阴森啊…」妖梦自以为轻鬆的说。
      两长列不会熄的魔法蜡烛照著宽阔走廊,晃动的光影让幽暗处更显阴森,连墙边
      装饰的雕像看起来也像活物,只是沉睡著罢了。
      --其实不只是气氛恐怖而已。妖梦提醒自己。
      这地形也让人感觉有些危险。错综的走廊,昏暗的照明,巨大的雕像跟掛画,很
      适合埋伏攻击。而自己不諳地形,精神也不佳,这种种的不利情势更撩拨著她的
      神经,双手轻抚过剑柄,全副身心都进入备战状态了。
      「这真是间有歷史的房子耶。」幽幽子说。
      「嗯?」
      「妳看,那边有死状很可爱的幽灵呢,还不只一个。」
      「哎唷,别指给我看。」妖梦哀号。
      明明白玉楼到处都是幽灵,妖梦却怕鬼,而且怎麼也改不掉。山不转则路转,她
      把双眼练成「眼中的幽灵全部都是像年糕一样的白QQ状」,其餘关於「死状」、
      「死因」等会让她不舒服的全部忽略。这让她在白玉楼很难加入幽灵的谈话,因
      为「怎麼死的」「死多久了」正是那些幽灵最爱的话题。
      但那只是让自己的大脑刻意忽略讯息,身为半人半灵的她,阴阳眼是基本配备。
      所以只要听到一些关键字,就会不由自主的,该看到的全部又看到了。
      「果然,不管什麼房子,一久了就会变成鬼屋。难怪这裡感觉这麼舒适,原来是
      有家的味道。」幽幽子深呼吸,不知道在闻什麼。
      「幽幽子大人,千万不要乱跑喔。」妖梦叮嘱,她不断确认著四周的状况。
      「您不擅长近战,在这种走廊上会很吃亏的。」
      「知~道~了~啦~妳说了好多好多次了。」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无论在哪都可以很悠閒的两个人(鬼?),依旧很悠閒的四处乱晃著。
      ***
      -同时刻-灵梦的睡房
      「妳啊。真够狼狈的呢。」
      魔理沙坐在床边,看著正用枕头盖著脸,好像在生闷气的灵梦。
      「怎麼会弄成这样呢?连符都来不及拿出来就被解决掉,实在太夸张了。」
      灵梦坐起身来像要反驳几句,但想了片刻,又倒回床上。
      「果然还是太懒散了吗,都不好好修业才会让感觉变迟钝。巫女放符前如果还要
      想一下,那被鬼吃掉也只是刚好而已。」
      「我就是讨厌修行嘛,不然妳想怎样?」
      隔著枕头,灵梦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要惩罚妳,懒惰的孩子就是要打屁股。」
      咚咚咚咚,房间裡一团混乱的声响。
      ***
      门外,霖之助听著,判断现在似乎不是适合打扰她们的时机。
      --「你的任务就是去找灵梦跟魔理沙她们,多问一些线索。」香草是这麼说的。
      「灵梦跟魔理沙?」
      「她们在一起啊。不然你以为爱丽丝为什麼在这裡?」香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霖之助不懂这跟爱丽丝有什麼关係,不过那好像也不重要,就没继续追问。
      「但是,灵梦不是说她什麼都不记得了吗?」霖之助问。
      「有时人们说他们忘记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记得而已。如果问对问题就可以挖出
      许多细节,连当事人自己都会惊讶。而且,我觉得她有所隐瞒。」
      「有所隐瞒?为什麼?」
      「那正是要你去问的,我现在只能知道她没有全说实话。」
      「妳怎麼知道!?」霖之助惊讶。
      香草沉默一会,耐性跟懒惰正在激烈衝突。霖之助的问题不断考验她耐性,有点
      想要自己去找她们算了。但比起起身走动,她更想窝在自己的地方静静思考。
      「…你还记得兇案发生时,灵梦的样子吗?」她口气很无奈,看来懒惰战胜了。
      「怎麼忘得掉呢?」霖之助苦笑。
      「重点不是怎麼死的,而在於位置。那是唯一可疑的地方。」香草强调。
      霖之助跟不上了。位置有什麼不对?这跟灵梦没说实话又有什麼关係?
      「反正你去找灵梦就是了。如果身旁只有你跟魔理沙的话,她也会比较轻鬆吧?
      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香草就像用完了一辈子的耐性一样,不再多说一句。
      (再次附註:第一案发现场示意图:
      你猜到香草的意思了吗?)
      ***
      霖之助的思绪突然被一种很危险的预感佔据,从背脊一路凉到后脑杓。他反射地
      向旁边飞扑,顺势翻了个滚。
      听到轻微的「轰隆」一声,刚才他背后靠著的墙壁新开了一扇圆形的窗户。
      「什麼啊,是香霖啊?」魔理沙从刚轰出来,还在冒烟的洞口探头一看,刚好看
      到霖之助正趴在地上找眼镜。
      霖之助找到眼镜,对魔理沙怒吼:「你差点杀死我啊!」
      魔理沙说:「灵梦说外面有人偷听,我想除了兇手以外谁会干这种事呢?没想到
      居然是你,真对不起。」
      虽然说真对不起,表情可是没有一点抱歉的样子,反而有些失望。
      「不只兇手,担心灵梦的人也会过来探望。每个人妳都这样问候一下,等真的兇
      手来了就没有魔砲可以用了喔。」
      「没关係,反正开了扇窗户,这样就可以看到谁来了啊。」魔理沙不在意的笑。
      ***
      「有没有注意到什麼异状?」灵梦重复霖之助的问句。
      霖之助严肃的点头,又说:「虽然很痛苦,还是请妳回想一下,事发当时,周围
      有没有任何引起妳注意的事情,或东西。」
      魔理沙笑:「香霖现在真的很像个侦探。」
      「嘘,别闹,我是很认真的。」
      灵梦本来也在笑,但渐渐的,好像想到了什麼,表情不太对劲了。
      「…没有,真的没有。」她语气有些迟疑。
      霖之助看著灵梦的双眼:「不对喔,一定有什麼。」
      灵梦转过眼,无意识的闪躲霖之助的目光。
      「那边一定有些什麼,而且妳记得,只是不想讲。」霖之助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
      虽然尚未想通香草的暗示,但是身为商人的本能绝不容许在此刻退缩。对方的心
      既已动摇,重点就是更加把力撬开那扇门,有多少把握无关紧要。
      他一看灵梦的表情就知道,押对宝了。
      「灵梦…?」魔理沙拍拍灵梦肩膀,惊讶的发现她在微微发抖。
      --她在害怕?那个被妖怪们称为「幻想乡的极恶势力」「比妖怪更像妖怪的人类」
      的博丽灵梦竟然在害怕?魔理沙难以置信。
      「香霖不要太过分了,把她弄哭了我是不会饶你的喔。」
      霖之助严厉的说:「魔理沙,不要感情用事。」,随即换成温和的口气对灵梦说:
      「那真的很重要,不只对我,对所有的人都一样。我们需要知道,即使更多一点
      都好,任何关於兇手的消息。」
      灵梦摀住脸,摇摇头。
      「你这算哪门子的探望病人?而且你又怎麼知道她藏了话没有说?要是说不出个
      道理,我可要赶你出去了!」魔理沙两手叉腰,很像护士在驱赶打扰医院安寧的
      访客。
      这一问还真是让霖之助呆了三秒,他嘿嘿冷笑拖延时间,重新集中心力在刚刚的
      问题。
      --「注意位置。」她是这麼说的:「尸体的位置,那是唯一可疑的地方。」
      讲到尸体,那幕情景的印象又浮现眼前。
      --灵梦倒在地上,窗户的影子一格一格的洒落在她身上,像监狱的铁栅。
      窗户!他灵光一闪。
      「她当时应该是在要回来的途中遭到攻击。」霖之助说:「但是,她倒的位置却
      不是在两扇门之间的连线上,而是从窗户到门的连线,倒下去时头朝向宴会厅的
      门。」
      一边说著,一边手指画出示意图,当然比作者画得好多了。
      「灵梦是从背后被攻击的,若说是被击飞而倒在那边,头应该会向著窗户;而她
      的身体也没有被搬动过的痕跡。如此只剩一种可能:就是灵梦被窗户那边的『某
      个东西』所吸引,跑去看了一眼,然后在回头走向宴会厅大门的途中被袭击。」
      「所以我想知道的就是那到底是什麼,这非常重要。妳也无法否认吧?魔理沙。」
      霖之助看著魔理沙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来,暗暗鬆了口气。
      「灵梦,不用理他…」
      「不,魔理沙,香霖说得没错。」灵梦抬起头来:「是我不对,我只是心情很乱,
      不知道该怎麼说…」
      「如果真的帮得上忙…」她脸色仍不太好,但至少眼神变得坚定许多。
      --成功了!即使香草自己来也不会做得更好吧。霖之助在心中为自己欢呼。
      ***
      -灵梦的回忆-
      她一路循直觉找到了厕所,那是在红魔馆走廊旁的某个房间。
      在上厕所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还有一些「刮擦,刮擦」的怪声音。
      外面好像一直有东西在走动,轻轻抓挠著墙壁,甚至有几下直接敲打到厕所门,
      但上完厕所打开门,什麼都没有看见。魔法的照明映著空荡荡的墙与地板,走廊
      上只有她跟月光。
      --我只是想上个厕所,没必要帮她们除魔吧。她想。
      所以她也没有在意,就循原路回宴会厅。推开等待室的门走了几步,突然有个难
      以言喻的感觉,她就是觉得右手边有个东西不能忽视,於是转头看看。
      月光下,一只小人偶放在窗台上,好像被某个粗心的主人遗弃了。
      --来的时候有这种东西吗?她好像没有印象。
      灵梦想著,不自觉的走近,细看它粗糙的手工。
      那个人偶只是用粗布裁成基本的人形,脸上的两个不对称的钮扣是眼睛、几块小
      布条被缝得歪歪扭扭,算作它的鼻子嘴巴。衣服很脏,手脚也零零落落。
      简单而言,像是初学者的作品。
      --但这东西为什麼会让我在意呢?
      人偶突然笑了。嘴巴的缝线扭曲成一个无声的大大笑脸,钮扣眼睛转了转,直接
      与灵梦的双眼相对著。
      灵梦立刻后退一步,定睛再看,刚刚的异状彷彿只是幻觉,人偶的表情还是第一
      眼看到的模样。
      但灵梦很清楚那不是幻觉,她真的看见它笑了,而且笑得很开,甚至看得见它那
      黑色大嘴裡的棉絮。
      灵梦有种不祥的感觉,转身离去的瞬间,突然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识前,听见一个细细尖尖的声音在说著。
      「抓到妳了。」
      ***
      「人偶…?」魔理沙皱著眉头。
      就像讲到小刀就想到咲夜,讲到人偶,只可能想到一个人。
      霖之助说:「这也跟那首儿歌能够巧妙的呼应,『十个小人偶玩捉迷藏,一个被鬼
      抓了…』」
      「但是…」魔理沙说:「那个人偶很粗糙?」
      「刚刚灵梦是这麼说的。」
      「这不对啊…」魔理沙说:「香霖,你现在想的,应该跟我想的是同一个人吧。」
      「为什麼不直接说『爱丽丝』呢?」
      「因为太奇怪了。如果真的是她,为什麼会是个很粗糙的人偶?」
      霖之助皱眉,这些少女怎麼老是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
      「如果以爱丽丝的个性,目标是灵梦的话,她一定会做出『红白巫女服』的人偶,
      而不是一个『随便乱做的人偶』啊。」
      霖之助试著解释:「也许是因为,做得太好的话,会让自己一下变得就很明显?」
      「不对,香霖。」魔理沙猛摇头:「你不懂工匠的执著。」
      「那妳说,除了爱丽丝还有谁有操偶的能力?」
      「我不知道!」魔理沙帽子一摔:「但不可能是她啊,除非…除非不是爱丽丝…」
      「不是爱丽丝?」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呆呆的重复一遍。
      --爱丽丝不是爱丽丝?魔理沙脑中有个模糊的想法,好想把它抓起来看个清楚,
      但越是这麼想,那想法就躲得越远。
      「啊!!」霖之助突然大叫一声。
      「干什麼啦!香霖!」
      「错了!!」
      「什麼?」
      「大错特错了!!」霖之助的脸刷地变得惨白。
      碰磅!他撞开灵梦的房门,跌跌撞撞的衝出去。
      --「原来在这裡啊。」当时爱丽丝进图书馆时是这麼说的。
      「原来在这裡啊。」
      她的本意不是来看书的!!
      而香草还沉浸在自己的假设裡,不只让爱丽丝进来,还把霖之助叫来这裡,完全
      没有警觉。
      --拜託,千万要平安无事啊。
      衝回图书馆的路上,霖之助脑中只迴盪著这句话。
      ***
      「那个香霖也真是,都几岁了还毛毛躁躁。」
      魔理沙像欧巴桑一样碎碎念,戴上巫师帽,帮灵梦盖好被子。
      灵梦的脸色仍然苍白,紧抓著棉被的边缘。
      「要我留下来陪妳吗?」魔理沙问。
      「不用了。说出来感觉已经好多了。而且妳也有事情要作吧?」
      「妳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魔理沙每次到一个定点停留时,都会有习惯把帽子摘掉,而戴上帽子时,就代表
      要走了。会注意到她这些动作的不只一个人,而魔理沙则是一贯的不在意。
      「嗯。又是什麼『巫女直觉』吗?」
      她看著灵梦的脸,本来想说些笑话,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竟变成了:「别害怕了,
      我已经有些想法,一定会把犯人抓回来的。妳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关上房门,黑色的魔女展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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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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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4:11 | 显示全部楼层
    ◇ 9 ◇
    更新时间2008-11-21 6:55:11  字数:11245

     香霖笔记本:
      目前线索:
      【知道『接关』这件事情的只有:紫(式神?)、香草、咲夜(蕾咪?)、幽幽子。】
      【八云家一开始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知道这事的只有蕾米利雅、咲夜跟幽幽子。】
      【灵梦死时手上握的头髮是魔理沙的】
      【事发时,芙兰真的在睡觉。】
      【蕾米利雅『编织命运的能力』暂时失效。】
      【以红魔馆的防御系统而言,不可能有外来者入侵。(规则详见第八章)】
      【灵梦回忆:微笑的人偶(详见第八章)】
      待查:
      【咲夜传蕾咪的话:『她们没听到这段对话。』(谁是她们?)】
      ◇9◇
      -AM3:30-巴瓦鲁图书馆
      轰磅!霖之助推开图书馆大门,迎接他的是…
      「回来了啊。」咲夜微笑著,虽然略显疲倦。
      「动作比我预期要快,真的有问到东西吗?」喝著红茶的,是平安无事的香草。
      「爱…爱丽丝呢?」霖之助问。
      「早就走啦。」香草说。
      「连喝杯红茶都不肯。」咲夜补充。
      --看来是赶上了,不过跟我没关係。那我跑那麼辛苦是为了谁啊?
      霖之助,失意体前屈中。
      「对了。你想看的那份纪录,咲夜已经拿来了。」香草说著,指向桌上长长的一
      卷羊皮纸。
      「一个月份的进门纪录,这样应该够了吧。」
      ***
      -红魔馆的异常进门纪录-
      X月X日X时X分魔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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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月X日X时X分魔理沙&amp;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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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时X分魔理沙
      X月X日X时X分魔理沙&amp;爱丽丝
      X时X分魔理沙&amp;爱丽丝
      X时X分爱丽丝&amp;魔理沙
      X时X分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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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月X日X时X分爱丽丝&amp;魔理沙
      X时X分魔理沙&amp;爱丽丝
      X时X分爱丽丝
      X时X分魔理沙&amp;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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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月X日X时X分魔理沙
      X时X分妖梦&amp;幽幽子
      X时X分魔理沙&amp;爱丽丝&amp;霖之助&amp;灵梦
      ***
      霖之助看著那一大串的魔理沙,也不禁咋舌。
      「这该说是功勋彪炳还是恶名昭彰呢…?」
      「是啊,非法侵入的次数多到连那隻笔都认识她了,一边写还会一边念:『又是
      魔理沙,又是魔理沙。』」咲夜无奈笑道。
      「但怎麼说也才一个月的纪录…为什麼这麼多笔?」
      「因为她很擅长打带跑作战,闯进来,引诱守军出去追,然后换个地方闯入,反
      覆直到找到漏洞,最后才用强大火力一举突入。比起硬碰硬的拼弹幕,她更喜欢
      这种随性的战法。所以,同一日内会有多次出入纪录。」咲夜笑容有一种沧桑感。
      「就跟妳说,全员固守馆内不就没事了?」香草说。
      「如果受到挑衅却不敢出击,士气会低落的。何况,这也可以当作模拟作战,不
      可否认,魔理沙出现了之后,本馆的战斗人员素质提高非常多。」咲夜辩解。
      「但挡不住还是没有用吧。」香草笑。
      霖之助只看著有「爱丽丝」字样的那些纪录,说:「就是这个了!」
      「嗯?」
      「对了,还没有说我问到的结果…」
      ***
      「微笑的人偶?」香草皱眉。
      霖之助说:「原本我还有疑虑,为什麼爱丽丝可以瞒过我的眼睛带入这麼危险的
      咒具…」
      他看看香草跟咲夜迷惑的眼神,又补充:「我的能力是『知道道具的用途』,眼
      睛天生就对有特殊力量的道具非常敏感,就算藏在衣袋裡也感觉得到。」
      「真是方便的能力。」香草讚嘆。
      「是吗?那请问我身上藏了什麼道具呢?」咲夜问。
      「嗯,讲出来真的好吗?」霖之助推推眼镜。
      「围裙口袋裡藏著时停戏法会用到的银色怀錶,皮製腿带藏有由名匠打造的镀银
      小刀一套共一十三把,其餘普通刀匠打造的小刀…数不清几把。裙袋藏有一小包
      扑克牌、骰子、玫瑰花之类的戏法道具,还有胸口的暗袋裡藏有…」
      呼咻!小刀掠过霖之助脸颊,削落几根头髮,耳边才听到刀锋劈裂木材声,转头
      却没看见小刀钉在自己的椅背上,再一看,那小刀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咲夜手中。
      「非常抱歉!」咲夜却不知为何,满脸通红。「我没有恶意,只是反射动作而已。」
      霖之助点点头。比起害怕刚刚咲夜可能不小心丢中他,身为道具店店主的直觉,
      让他对於小刀本身更感兴趣。
      咲夜手上的小刀正是一十三把特製小刀中的其中一把。远远看著就感到一股沁然
      的寒意从刀锋渗入空气,有这种『气』的钢铁从来就只为一个目的而存在,刀匠
      似乎也觉得这样已足够,小刀的刀面、护手、刀柄均未多加纹饰,简洁而具量感
      的黑色木质刀柄,搭配银色护手优美的弧线,在末端凝结成精细的蕨球状。虽然
      外表朴素,却不平凡,整体视觉上甚至可说是…典雅。用此二字去形容一把凶器
      似觉突兀,但这确实是霖之助第一眼的印象。
      他才想再看清楚些,小刀在咲夜白晰的手指间转一圈,随即又消失了,像化入了
      她的掌心似的。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咲夜再次鞠躬。「我已充分确认你的能力了,但是这麼
      危险的能力请不要随便使用。若你看见了什麼,也务请保密,可以吗?」
      「若是不该记得的事情,我通常都忘得很快…」霖之助回归正题:「但我今天碰
      到爱丽丝时,却没有感觉到她带了那麼危险的诅咒道具在身上。印象中,应该是
      只有带一个上海人形没错。」
      「如果加上这份出入表,结果就很明显了。因为她根本不用带道具,应该是在几
      天前就藏在红魔馆了。」
      ***
      -霖之助的假设-自动人偶杀人手法
      在某次跟魔理沙出入红魔馆时,就把已经做好的人偶藏在馆内。那人偶应该有用
      魔法设定好会自己动作,只等主人下命令,就可以独立作业。
      然后今天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大家参加宴会。在宴会成员到齐之后,偷偷将人偶啟
      动,然后等待谁出去时就从背后无差别格杀,留字,再自我毁灭,没有留下证据。
      ***
      「原来如此。好像听爱丽丝提过,她很希望做出一个会自我保养的人偶,若真如
      店长先生所言,那是研发成功了?」咲夜说。
      「很有趣的假设,但有三个问题。」香草说。
      「第一,真是这麼精心的杰作,为什麼会是个『手工粗糙的人偶』?」
      霖之助很惊讶,他转述询问灵梦的过程裡刻意忽略了魔理沙的疑问,但此时香草
      却说出类似的话。
      「人偶跟魔法是爱丽丝唯二投注全副热情在上面的事物,要做的话,一定会做到
      非常完美。这是她不可侵犯的原则。」
      「第二,如果是那麼危险的咒具,为什麼灵梦会放心的转头离去?」
      「灵梦的直觉非常强。如果她选择回头,一定是她判断眼前的东西没有杀伤力。
      把『非常危险的东西』隐藏到跟灵梦面对面还能让她误判的程度?简直是不可思
      议了。」
      虽然第一个理由仍然没办法说服霖之助,第二个理由却是无法反驳。
      「第三,想在红魔馆藏什麼东西,要瞒过咲夜的眼睛,那连我都做不到。」
      「广藿香小姐,怎麼这麼说呢?」咲夜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是事实吧?就连蕾咪都不如咲夜瞭解红魔馆的一切。或说主人不需要懂那
      麼多,不然下属也会为难的。」
      「总之,我觉得就像兇手选择用小刀刻字一样,他用人偶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到爱丽丝身上,但不得不说手法相当拙劣,连功课都没作足。」
      「人偶应该只是烟幕,现场另外有一股未知的力量,连灵梦的直觉都无法探知的
      神秘力量,那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
      霖之助有些颓丧,自己奔波了半天,以为得到一些很有用的资料与推论,却三两
      下就被撕得连碎片都不剩。他有点怀疑香草找错人了,自己战斗又不行,也没有
      比较聪明,到底为什麼要找他当助手?
      「…别那麼难过嘛。」
      香草淡紫色的眼睛好像看穿他的想法。
      「你问到的那些话,灵梦不见得肯跟我或咲夜说,而魔理沙太粗心不可能想到这
      些,所以只有你能得到答案。」
      「你的资讯有用的地方在於,那提示了兇手的极限。他已经开始犯错了,而犯了
      第一个错,就会有第二个,也或许还来不及犯更多错就被紫逮到了也说不定。」
      「那很好,但是请您也有点霸气吧。才刚开始,怎麼就期待紫小姐比您先一步抓
      到犯人呢?」咲夜说。
      「因为我的专长只有分析现有的资料啊。」香草手一摊:「现在该分析的都差不
      多了,若要瞭解更多,只能期待下次犯案了。唉,为什麼兇手还不犯案呢?」
      「请不要说那些令人不安的话好吗…」咲夜非常无奈。
      听著咲夜跟香草一问一答,霖之助不知为何,心情确实开朗一点了。他拿起茶杯
      喝了一口,问:「这是什麼茶叶啊?」
      「您下午问过一样的问题呢?现在也是相同的茶叶啊。」咲夜回答。
      「咦?但是香味不一样,这股特殊的清香是从哪来的呢?」
      「从这来的。」香草从衣袖滑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我加了一点点的提神药,
      乌骨木加月华叶子,会让人感觉快乐跟平静。」
      咲夜惊讶:「什麼时候加的?」
      「使魔药的原则,就是要让人在还没有感觉到之前已经中了药效。而且越小心的
      人反而越不会警觉自己被魔药控制了,这才高明。妳现在感觉好多了吧?咲夜。」
      「真是,跟魔女打交道实在要非常小心。」咲夜摇头。
      「我对魔药的掌握还只算普通而已。真正称得上魔药天才的,我只看过一个人,
      就是魔理沙。」
      「咦?」霖之助真的被吓到了。
      「她才算是对魔药有狂热与才能的人,在我这边借的书大多也是魔药为主。你知
      道为什麼她那麼喜欢玩『魔女的决斗』?」
      咲夜跟霖之助同时摇头。
      「其实『魔女的决斗』最初的起源是要找『试药的伙伴』。影响一杯魔药的成败
      有太多因素了。熬煮的日照、时刻、气温、湿度,喝药者的体质、性别、种族都
      会產生影响,总之不实际喝下去是不会知道成功与否。但要上哪去找愿意试药的
      人呢?如果不经同意就乱给别人试药,魔女的人际关係三两下就完蛋了,而全部
      自己喝太危险、对身体负担也大,所以才会衍生出这样的游戏。」
      「在互信之下,各调三瓶魔药,最后第七瓶看谁要调,只是为了凑足魔法数字。
      乱过顺序之后轮流一人喝一瓶,自己调的可能会被自己喝到,所以最好不要调出
      什麼太夸张的魔药,这是最初的形式。不过后来因为好玩,就加上了赌注之类的,
      也算是调剂身心的方式。」
      「那…那魔理沙的规则,三瓶魔药三瓶清水…」霖之助抱著头,好像想到什麼痛
      苦的回忆。
      「因为她是跟普通人玩,所以稍微修改了规则吧。你好像跟她玩过这游戏?」
      「…四次。」
      「全败吧?」
      霖之助默默点头。
      「没有六瓶都是魔药算便宜你了,至少在这一点上她是很公正的。虽然你没有从
      游戏中得到什麼利益,但没弄清楚这些背景知识就跟她玩,也只能怪自己天真。」
      「呜呜…」
      「那您有跟她玩过吗?」咲夜问。
      「怎麼可能?」香草笑:「别说原始规则,就算三瓶魔药三瓶清水我也不敢跟她
      玩。我很清楚她的实力,只要喝到她一瓶魔药,要哭要笑都随便她了。」
      ***
      -同时刻-红魔馆大门
      一个孤独的黑衣人影穿过凋零的玫瑰花丛,往红魔馆的大门前进。
      「冷啊,好冷啊。」大门的守卫靠墙偷懒,嘟噥著梦话。
      从接获警报起,红美铃已经脱下晚礼服,换回原本的战斗装束。原本她想今晚就
      算有事,馆内的强者们总会处理,自己应该能悠閒的度过今晚。谁知道一阵强烈
      地震后,眼前竟然出现莫名其妙的风景。
      「这这这这是哪裡啊~~!!??」
      眼前看起来像扭曲树干的玩意,看到她立刻群集飞扑过来张嘴欲咬,红美铃摆好
      战斗姿势,却发现牠们好像过不来这边,两个世界的生物被一条锐利的境界线分
      隔开来了。
      仔细一看,那个世界的空气非常污浊,即使迟钝如红美铃也知道那很危险。怪异
      生物吃不到美铃,又开始相互吞食,红绿的汁液喷得到处都是,虽然喷不到她身
      旁,还是觉得噁心的不得了。
      --难道我今晚就得看著这些噁心的玩意直到天亮?幻想乡的星空勒?月亮勒?我
      不要!
      她慌张了一会,然后咲夜的声音就透过香草佈的魔法通道传令给馆内所有女僕,
      简单解释现在红魔馆被丢到异次元空间,不过不用慌张,该问题即日便可修復云云。
      (是的,连八云紫对全馆说话时都忘了红美铃的存在,真是有够可悲。)
      --反正好像到了异次元世界,也就是说,应该不会有入侵者吧?
      --不如去拜託咲夜小姐,让我在红魔馆裡面睡一晚吧?
      念头非常诱人,但是她想了很久,始终迈不出一步。最后唯一敢做的妥协只有把
      视线转向馆内,靠著墙壁偷懒补眠,但睡得不太安稳,一直说梦话。
      「好冷啊,肚子饿死了。我想吃叉烧饭,淋上真正广式的肉汁,还想吃肉包。」
      「身为守门人,怎麼可以这麼懒惰呢?」一个声音说。
      「咲夜小姐做的中华料理都怪怪的,一点都不好吃,也不道地,但跟她说她又会
      生气,真是的,怎麼会有这麼顽固的上司呢?」
      「…我完全赞同妳说的,不过该起来了喔,咲夜小姐来了。」
      最后这六个字像闪电一样把红美铃劈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懒!也绝对不是睡著!我只是在…什麼啊,是魔理沙啊?」
      「最后那句话语气可以再不屑一点没关係,我是好心才来关心妳耶,既然妳不领
      情就算了,我去找咲夜聊天,顺便分享一下妳刚刚的梦话。」
      「我,我说梦话了吗?」
      魔理沙可以再逗她一下,不过没有心情了。直接递上自己带来的东西。
      「吃吧,今天咲夜忙昏头了,可能没办法顾到妳吧。」
      那是三人份的食物跟饮料,看起来是刚刚做好的,还冒著热气。
      魔理沙第一次亲眼看见,什麼叫做像瀑布一样的泪水。
      「呜哩真是太吼了彭日真是臭怪哩了乡晡到哩是者麼吼的人…」
      「…妳可以先吃完再说话,不要急。小心呛到啊,中国。」
      「我的名字叫红美铃!」
      明明塞了满嘴食物,这句话却是字正腔圆,想是平常说太多次了。
      魔理沙从善如流:「是,红美铃。」
      红美铃看著她,感觉魔理沙简直散发著天使的光辉,从来没有觉得她这麼和蔼可
      亲过。
      她又咕嚕地吞下好大一口食物,突然想到了什麼,站起来说:「妳对我这麼好,
      我也不能藏著好东西了,我去拿珍藏的酒来,一起喝吧。」
      说著走了几步,魔理沙轻鬆地说:「红美铃,坐下。」
      语气不带任何威胁,但红美铃竟就这麼回来,乖乖坐在她旁边。
      「我有些话想要问妳。」魔理沙说:「妳要老实回答我喔。」
      红美铃听话的点头。
      ***
      -同时刻-八云紫的狭缝
      「在干什麼啊?这两个人。」
      八云紫饶富兴味的看著魔理沙跟红美铃。她对於自己也忘了红美铃的存在颇为惊
      讶,这妖怪女孩好像有让人容易遗忘的特殊能力。
      不过遗忘了好像也无所谓就是了,以她那点道行,要杀死灵梦谈何容易?
      「哎呀?」随即,被更有趣的事情吸引了。
      ***
      图书馆门第二次被粗鲁的打开,打断了馆内短暂的閒聊。
      门外站的是爱丽丝,虽然暂且排除嫌疑,霖之助看到她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个突。
      「快来帮忙吧。」她说:「幽幽子失踪了,妖梦正著急的到处找人呢。」
      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说:「那麼,你留著。」
      香草指霖之助,咲夜也指霖之助,霖之助却指著香草。
      三人交换一个眼神,笑了。「算了,一起去。」
      ***
      -同时刻-红魔馆某处走廊
      「幽幽子大人!!」
      妖梦在好像无止尽的红魔馆长廊奔跑著,一边叫喊。
      叫著叫著,喉咙还不觉得痛,眼睛却开始发酸了。
      「笨蛋!」她骂自己:「笨蛋!不许哭!那是没有用的!」
      「幽幽子大人!!」
      人看到幽灵会穿墙,是因为幽灵走的不是人眼可见的道路。那叫幽冥道,是一条
      专门给非人类走的蜿蜒小路,站在那条路上想著要去哪裡,很自然就会到了,所
      以也不需要什麼方向感。
      但妖梦是半人半灵,是半人所以不能走幽冥道,是半灵所以没有方向感,换句话
      说,就是路痴。
      现在到底走到哪去了呢?不管走过几道走廊感觉都很相似,简直像在原地绕圈,
      为什麼完全感觉不到幽幽子大人的声息?
      「幽幽子大人~~~!!」
      她发狂的疾走,此时就算神佛挡在眼前都得闪去一边了。
      ***
      「全体女僕,回报。有没有看见一个粉红色头髮的幽灵?」咲夜问。
      到处的回答都是没有,没有,没看见。
      「魔理沙倒是有来一趟。」厨房的女僕回报:「她说是妳叫她来拿宵夜。」
      「我…」咲夜想想,算了,不重要。
      有不少女僕哀号:「刚刚有个银髮的疯子衝过去,拿著两把剑像要砍人,好可怕。」
      咲夜嘱咐:「别挡在她前面就好。」转头对香草说:「糟糕,如果不知道目的地,
      我的时停也没办法用了。」
      「别急。」香草想了一下:「奇怪,为什麼八云紫迟迟不管妖梦呢?放她到处暴
      走很好玩吗?」
      「也许真的是满好玩的…」咲夜说:「您不知道,她就是个很奇怪的妖怪…」
      「不,好玩是一回事,如果会妨碍到手边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香草断言:
      「连八云紫一时也找不到幽幽子。」
      「那我们怎麼可能找得到呢?」霖之助问。
      「…不,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可能比她先找到。」香草抓住飘过去的一线思绪,
      努力的想。
      ***
      「…BINGO。」
      从妖梦的行为就推得紫也找不到幽幽子,让八云紫有些意外,香草的洞察力竟然
      如此敏锐。
      --难道她已经猜到我是怎麼『监视』的吗?只靠一些少少的线索?
      --也许我是有些小看她了。
      但是现在不能管那许多了,幽幽子无疑在幽冥道的某处,那让追踪变得异常困难。
      幽灵系统与妖怪系统是差别很大的,要让其中的境界变得可以破解,需要花一点
      力气。
      ***
      妖梦突然被某个东西绊倒,衝得太快,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她倒在地上,眼泪终於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太没用了!」她叱喝自己。
      「尚未成熟!眼泪就是软弱的证明!」
      喊著爷爷骂过她的话,眼泪终於停下来了,她随即一把抹去。
      --为什麼我会流泪?
      --因为害怕幽幽子大人会消失。
      身为白玉楼的庭师,她也斩过一些太过桀騖不驯的幽灵,这称为「修剪」,也是
      庭师工作的一部分。
      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被她斩灭的幽灵跑到哪裡去了。她爷爷告诉她,是成佛了。
      但她从未相信过。
      楼观斩相,白楼断念。当「形相」与「意念」都不存在时,还剩下什麼?
      如果幽灵再死一次,是会成佛?还是强制堕入轮迴?抑或…成为一团什麼都不是
      的碎屑残渣,如古语说的:「魂飞魄散」?
      她害怕幽幽子大人会变成任何一种情形,无论哪条路都不好,幽幽子大人就保持
      现在这样子就可以了。
      「就是恐惧!」她领悟了。
      --恐惧阻碍了我的知觉,打乱了我的思绪,长久以来练的剑法都到哪去了?
      她站起来,双剑重新摆出对敌的姿势,敌人不在哪裡,就在自己心裡。
      喜、怒、忧、思、悲、恐、惊,七念俱断。
      只留下唯一的念头。她用澄澈无比的意念,专心的祈求。
      --希望幽幽子大人回到我身边。
      六道剑?一念无量劫!
      白楼剑与楼观剑绽出明亮光芒,与妖梦不知是剑随人走还是人随剑行,斩破眼前
      一切有形的屏障,无形的阻碍,沿著幽梦蝴蝶落下的燐粉,一路追踪而去。
      ***
      「八云紫监视的关键,应该是「生命」。」香草说:「她可以同时对馆内所有的
      人员说话,是怎麼锁定对象呢?为什麼我们耳中听到话语却听不见回音呢?因为
      她是直接跟我们的生命能量说话,控制了灵魂与灵魂之间的境界才能如此。」
      「而幽灵是比较奇怪的现象,迥异於人类系统与妖怪系统,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灵
      魂型态。她们能在幽冥道上自由行走,穿隧於各种空间中,甚至包括人的梦境。
      可以说『波动』的特质格外显著。」
      「而一堆幽灵群聚之处,灵魂的波动也会相互共振甚至遮掩,所以紫才会难以找
      出幽幽子独特的『旋律』,咲夜,红魔馆闹鬼闹最兇的地方在哪裡?」
      「呃…在一楼最深处,现在都用来堆废弃家具的地方。」
      「幽幽子应该就在那裡了。」香草说。
      「既然如此…」咲夜牵住香草,按下怀錶,时间登时停止。
      香草看看凝住不动的霖之助,想拉他一把。咲夜阻止她。
      「抱歉,我的世界是男人止步的。」
      ***
      -红魔馆一楼深处,废弃物堆弃室-
      「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不行啊。」一个绅士样的肥胖幽灵说。
      「又来啦,老法又在那一套『一切都是两百年前最好』的理论了。」眾幽灵訕笑。
      那绅士幽灵抓住一个笑得最大声的:「混蛋,难道不是吗?妳敢说不是吗?」
      那小女孩幽灵说:「我也不知道啥时最好,但在那姊姊面前,谁也没资格说话吧?」,
      她指的当然是幽幽子。
      幽幽子笑著说:「是啊,我很能瞭解,我也觉得以前比较好,但我想不起来那是
      多久以前了。」
      眾幽灵不禁肃然起敬,这才是个千年以上的老幽灵应该要有的气魄啊。
      「哎呀。」远方轰隆,轰隆的响声。
      「有人来接我了。」幽幽子说。
      「是命运的马车吗?」一个穿著盔甲的幽灵问。
      「才不是那麼好的东西呢。」幽幽子笑说:「谢谢,跟你们聊得真愉快。」
      才说完,一声巨响,满身沙尘的妖梦驾到。
      「…幽幽子大人…?」
      她抬起头来,看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阵情绪涌上来,一声清脆的「啪」声震撼了此处陈旧的空气。
      所有的幽灵都吓呆了。
      鏘啷,刚刚妖梦右手握的楼观剑落地,但她没有想捡的意思。
      这一幕也震惊了咲夜跟香草,她们大概晚了妖梦十秒鐘到,只看见低著头的妖梦
      和,脸上红了一块的幽幽子。
      「这…这…」咲夜说不出话来,除非她看错得离谱,否则她正目睹了幻想乡生涯
      裡首次的,严重的以下犯上事件。
      「嘘。」香草轻声警告她。
      「啊,妳们来了。」幽幽子依旧笑得很从容,但妖梦的身体却明显震了一下。
      「幸好妳们都没事。」既然对方都说话了,咲夜也只好硬著头皮打招呼。
      「让妳们担心了,不好意思。」幽幽子注意到两人的眼光依旧离不开她的左颊。
      「请不要在意这个,只是我刚刚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原来如此,那是我们疏忽了。」咲夜再次鞠躬,香草赶紧说:「没事就好,那
      咲夜我们走吧。」
      两人再度进入了时停,在黑暗的走道上前进。在时停前,咲夜看见幽幽子轻轻摸
      著妖梦的头,妖梦的肩膀抖动得很厉害,不难想像她应该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了。
      「…毛躁,没有定性,所以说年轻人还是不行。」那个绅士幽灵又轻声咕噥著。
      幽幽子却听到了,转头说:「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
      「没有人比她更棒了。」
      说完,幽幽子带著妖梦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覷的幽灵们。
      ***
      「嘖嘖…」紫本来想去教训一下幽幽子的,但看起来她跟妖梦还有很多话要说,
      何况自己想表达的,已经被妖梦抢著做了。
      --但是,那个知识份子真不可忽视,仅靠著推论,竟然只比我慢了几秒鐘找到幽
      幽子。是个有趣的人呢。
      她转头看向另外的狭缝。
      笑容没了。
      ***
      霖之助无聊的在走廊上散步,欣赏摆设的雕塑品,与歷代斯卡雷特家族的画像,
      暗暗猜想不知红魔馆的吃人怪物是哪一个。
      因为香草跟咲夜竟然说一说话就不见了。
      「霖之助。」
      「哇啊~!!」
      香草跟咲夜又出现了。
      「你们去哪了?」
      「嗯,找到幽幽子了。」香草回答得不太对题。
      「呃?」霖之助很想问详细,但看香草一脸不想回答的样子,只好把话吞肚裡。
      「那接下来…」
      霖之助还没说完,香草跟咲夜突然同时猛然抬起头。
      「又怎麼啦?」霖之助有种被排挤的感觉。
      「警报…响了。」咲夜说。
      「来自大门口,红美铃发出来的。」香草说。
      ***
      「走吧。」咲夜又牵起香草。
      「等等。」香草这次阻止了她。「妳无论如何不肯…」
      「对。」咲夜断然回答。
      「那妳先去,我跟他慢慢走过去。」
      「这…」
      「跟刚刚不一样,是警报的话,不管发生什麼事情,应该都无法阻止了。」香草
      说:「而且,多半不会是好事…」
      咲夜内心交战了片刻,说:「我去看看就回来。」
      ***
      大约消失十几秒,咲夜又出现了。香草跟霖之助才走了几步路而已。
      她的表情很复杂。
      「是谁?」香草问。
      「……是魔理沙。」
      霖之助晚了半秒才瞭解她们的意思,一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魔理沙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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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4:32 | 显示全部楼层
    ◇ 10 ◇
    更新时间2008-11-21 6:56:18  字数:15945

     目前线索:
      【知道『接关』这件事情的只有:紫、香草、咲夜、幽幽子、芙兰。】
      【八云家一开始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知道这事的只有蕾米利雅、咲夜跟幽幽子。】
      【灵梦死时手上握的头髮是魔理沙的】
      【事发时,芙兰真的在睡觉。】
      【蕾米利雅『编织命运的能力』暂时失效。】
      【以红魔馆的防御系统而言,不可能有外来者入侵。(规则详见第八章)】
      【灵梦回忆:微笑的人偶(详见第八章)】
      待查:
      【咲夜传蕾咪的话:『她们没听到这段对话。』(谁是她们?)】
      -AM4:00-红魔馆大门前
      香草、霖之助跟咲夜走到大厅前,看到原本是本馆厚重木门的地方不见了,变成
      了中国庭园式的圆形拱门,不过size大得有点夸张,直径约四个人高。
      「决死bomb…」香草喃喃自语。
      「这种威力…夸张也要有个限度吧。」霖之助看看那个大洞,又看到与红魔馆门
      呈一直线的大阶梯上也出现相同大小的洞口,像怪物的嘴巴一样深不见底,不知
      这一击轰到多深去了。
      --红魔馆越来越不像栋房子了,比较像是现代雕塑。他暗忖,香霖堂要不要大量
      批入大理石、花岗岩等高级建材?应该很好赚,瞧瞧眼前就有个超级大客户呢。
      他必须逼自己不断转些没营养的念头,因为实在无法想像接下来会看到的景象。
      三人继续往前走,走过红魔馆广大的花园,来到兇案现场:红魔馆的大门口。
      非常冷清的现场。
      只有红美铃、爱丽丝跟蕾米利雅在。由於红魔馆的警报只有馆内人员听得见,幽
      幽子、妖梦与灵梦大概还不知道有事件发生了。至於八云紫,香草觉得她一定知
      道,只是不想出现。
      爱丽丝跪在魔理沙前面,姿态宛若雕像。红美铃站在爱丽丝身后,蕾咪与她们两
      人维持一段礼貌的距离,远远的看著。
      地上,留著跟第一次杀人事件类似的血字。
      「月亮不见怎麼办?只好玩到月亮出来为止啦。
      再来魔法使开口唱:
      九个小人偶玩大风吹…」
      这次比较匆忙,没有留下硬币,旁边的字写得很乱:
      「一个被风吹走了,还剩八个。」
      墙内,距离大门二十公尺左右,碎裂的巫师帽散置在地,看起来被一股巨力撕扯
      成两半。
      魔理沙则倒在墙外,距离大门五公尺左右。血混著泥土,拖行出一道长长的痕跡。
      看来若不是紫的异次元境界线挡住,还会飞得更远。
      (详见第二案发现场示意图,如图三:
      )
      这样的现场,就连香霖都能说出其中的故事。
      魔理沙显然是在帽子掉落处的附近遭到袭击。而在遭到攻击后一瞬间,也许还在
      空中翻滚时,魔理沙放出了最后一击,finalspark的反衝力,加上原本偷袭者的
      力量,一路把她吹飞出了门外。
      他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情况,围墙裡面就是红魔馆的花园,方圆几十公尺内,只有
      低矮的玫瑰花丛,大树都在很远的地方。
      --怎麼会选这种地方偷袭呢?这种缺乏遮蔽的大门口?
      --犯人真的自信到这种程度?还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
      霖之助轻轻拿起魔理沙的巫师帽,像拿著易碎物品般小心,仔细观察帽子的裂痕。
      切口像是用尺量过一样的平整,霖之助看著,只觉得打从心底毛上来。能够造成
      这种切口,必须有极大的力量跟极快的速度,两者缺一不可。
      比起帽子什麼的,他其实更担心魔理沙,但现在不敢走过去,他怕血。
      ***
      「爱丽丝,请让开一下好吗?」香草问。
      爱丽丝动都不动。
      香草又问了几声,她像没听到似的,只是望著魔理沙的脸。
      香草只好有点粗鲁的把她挤开些,抱起魔理沙,看著她被鲜血黏成一块一块的金
      髮,苍白的脸颊上,眉头仍微微皱著,五官却只像睡著了似的安祥。
      看来,放出finalspark时应该已经失去意识了。即使双眼已经看不清敌人,还是
      坚持的攻击到最后,好倔强的女孩。
      香草吞了口口水,感觉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阻止不了,对不起。
      那声音不断在她脑中撞击,充塞她的心裡。第一次这麼深刻的感到自己无能,而
      且无处可避。
      因为我是侦探。
      只要比兇手慢一步,就是失败,没有什麼可以辩解的。
      香草呆了片刻,脸上现出不顾一切的表情。
      「我来帮她復活。」她说。
      咲夜听到,开口想说些什麼,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取出银色怀錶,说:「等我一下。」
      ***
      拿著满手的东西回来,咲夜默默帮香草作些準备的动作。
      霖之助远远看著,感觉虽然是同样是接关的动作,紫做起来好像非常轻鬆,香草
      却很慎重、非常小心的面对。
      魔法阵非常繁复,画起来著实花了她一些时间,不时修修改改,然后边念咒文边
      把一些特殊的咒物埋入地下。霖之助只是略懂魔法,但跟灵梦混久了,也知道那
      是要佈异常强大的结界时才需要这种手续。
      香草抱著魔理沙坐在魔法阵的中心,轻声吟唱著霖之助听不懂的语言,交换用的
      咒物,血,药草开始沐浴在淡淡蓝光中。霖之助感到大地开始震动,虽然非常微
      弱,但感觉得出是随著香草的吟唱声音高低快慢同步震动著。
      光影变换,从蓝变银,然后变成刺眼的金光。魔法阵周围吹起了微风。霖之助有
      种印象,如果不是结界挡著,也许四周已经掀起了不下於芙兰抓狂时的地震与龙
      捲风了吧?因为魔法阵中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到令人恐惧,香草跟魔理沙像是风暴
      裡面的小船,被不知名的力量拉来扯去,但始终紧抱在一起。
      然后在一个未知的临界点过后,突然就结束了。光芒消失,风静止,刚刚一切都
      像幻觉般,只有地上碎裂得不成型的魔法阵证明刚刚的事情确实发生过。
      霖之助喘一口气,转头想看看蕾米利雅的反应,却发现她不知什麼时候已经走了。
      接下来一阵咳呛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魔理沙坐起来,用力咳了好几声,看
      看周围,好像抓不準自己在哪裡,跟刚復活的灵梦很像。
      不过她一看身旁脸色苍白的香草,就知道发生什麼事了。
      「我…gameover了?」
      「嗯。」
      「…是吗?…」魔理沙一翻身,竟又大剌剌的躺回香草膝盖上。
      「不甘心啊…」
      她像刚飞行了数百公里一样,声音裡充满了疲累感。右手挡在眼睛前,但周围并
      没有太刺眼的光线。
      「…真是不甘心啊。」魔理沙喃喃自语。
      香草苍白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轻轻挣扎一下,看魔理沙没有起身的意思,也就
      只好任她躺著。
      ***
      -同时刻-八云紫的狭缝
      「紫大人…」
      蓝回到了狭缝,看著紫又埋进了枕头堆裡。不到一小时前紫还干劲十足的监视馆
      内的动静,现在却像隻受伤的猫似的,躲在自己的角落,只看到几束金髮从枕头
      堆中冒出来。
      紫在外人面前永远是神秘兮兮的,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说话爱转圈与打
      哑谜,对於眼前的人和事总是有段距离,那虚无而难捉摸的形象,也许是她保护
      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妳们到底是怎麼跟这样的主人相处的啊?」
      每次魔理沙或灵梦被紫气到不行,就会来逼问蓝跟橙。而后者总是露出无奈的微
      笑,如果是橙的话,也许在笑容的背后,想的是:「妳们才不知道真正的紫大人
      是什麼样子呢…」
      在身旁只有式神时,反正式神绝不能到处乱说主人的事情,紫在自己的狭缝中,
      反而看起来比蓝还要不成熟,是个任性的小女孩。
      「回来了吗?蓝…」紫从枕头堆裡,钻出半个额头。
      「很不甘心吗?」
      「是啊…被耍了呢…啊,不要…」
      蓝用稍嫌强硬的手段,把紫拖出阴暗的角落。
      「这样就气馁的话可不行啊。」
      「……」
      「现在才要开始呢,侦探小说裡,也要至少死了两个人以后才抓得到兇手喔。」
      「……」
      「所以要再加把劲啊,您不是不想输给那个知识份子吗?」
      「…蓝。」
      「咦?」
      紫任由蓝抓著她的右手,却还是赖在地上不想起来。
      「这样的我…很可笑吧?」紫低著头说。
      「明明就事不关己的…却硬是要插手。明明知道期待就是会等著受伤的…却仍是
      像傻瓜一样的…」
      紫说得混乱,但蓝还是听得懂。
      紫一直期待这个宴会,期待很久了(只要能让紫在意一个小时以上,就算久了)。
      为了今夜甚至特意打扮,也的确玩得很开心,也许几百年来都没这麼开心呢。
      结果却发生了杀人事件。
      而且被杀的是博丽的巫女,幻想乡的守护者,这等於直接挑战了某些不能被触及
      的禁忌。博丽大结界是幻想乡的重要屏障,守护者的传承是低调而严肃的大事,
      若灵梦没有选出后任便消失,那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而灵梦本人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吧。蓝看过几代的博丽,像灵梦这麼爱乱跑的博丽
      巫女还是第一次见到。紫好像也觉得她很有意思,上次跟她战斗完了之后,回去
      跟蓝说了很久关於博丽神社的歷史,听到她耳朵都麻了,这表示灵梦确实是个特
      别的存在。蓝记得上次紫这麼兴奋时,是跟她讲到西行寺家的歷史,那是一千多
      年前的事情了。
      总之,种种的理由,让紫觉得对於今晚的事情不能坐视不管。但是却失败了。
      说来紫的方法应该是万无一失。她能够对馆内所有「生命」进行监控,除去力量
      不足的妖精女僕们,所有嫌疑者的动向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但是这裡是幻想乡,没有什麼绝对的事情。即使如此严密的监视还是无法制止,
      兇案在她全神贯注搜寻幽幽子的短短十几秒内事件就发生了,也就是说,兇手是
      名符其实地在她眼皮底下犯案。
      如果她『离开位置』去搜寻幽幽子全程粗估约20秒,回来看见案发现场已不见兇
      手影踪。在如此开阔的场地上,要逃得无影无踪至少也需5秒,用魔法写字与摆东
      西最快也要5秒,剩餘能用来犯案的时间,只有10秒不到。
      她回忆起自己去寻找幽幽子前,对於馆内嫌疑者的位置分佈之最后印象。时间上
      最可疑的应该有两人:爱丽丝距离现场最近,而蕾米利雅虽然待在比较远的走廊
      閒晃,若全速起跑却能比爱丽丝早一点点到。但就算以蕾米利雅的脚程来估计,
      如果紫的印象无误,要在剩餘的10秒内赶到现场行兇实在非常勉强,几乎完全没
      有容错空间,只有一击就得脱离。
      那麼,在这种前提下,又怎会选择魔理沙作为目标?
      黑色老鼠这绰号不是叫假的,警觉性高,速度又快,以「一击脱离」为前提,她
      对於犯人而言应该是数一数二危险的选择。不仅潜近时容易被发现,如果一击不
      中,被反追踪成功的机会高得吓人,而那几乎就是犯人的末路了。如果只是为了
      想杀而杀…那当时已经走到附近的爱丽丝不是更容易下手吗?
      无论看来多不合理,兇手还是付出了相当风险,成功地实行了困难的兇案。如果
      这兇手不是笨蛋,就只可能有两种理由:他『基於某些原因,不得不冒这个险』;
      或者,他『有某些方法,能确实降低风险』。
      魔理沙从来也不是好惹的。会那麼轻易地著了道,与其说是犯人压倒性的强大,
      不如说更可能是她自己状况不好吧…也许有『某个原因』导致她一时心神不定,
      以致失去了平时的警觉。那麼专心,到底在想什麼呢?…
      还有,犯人又『怎麼可能预知得到』她那一刻会状况不好?
      到底是怎样的傢伙,可以做到这种事呢?
      ***
      「…杀我的是红美铃。」魔理沙说。
      「咦!?」红美铃惊得差点飞起来。
      「…至少…兇手是希望我这麼认为。」魔理沙补充。
      「…话别说一半啊。」咲夜差点就丢出飞刀,都拿在手上了。
      「有看到脸吗?」香草问。
      「在被击飞的下一刻,我看到绿色的帽子、衣服跟红色头髮。」魔理沙说:「但
      她好像没猜到我还能攻击,finalspark一放,她就迅速溜走了。没看到脸。」
      「没看到脸吗…」香草沉吟:「那你怎麼知道不是红美铃本人?」
      「因为…就是不可能。妳仔细看看她吧。」魔理沙说。
      香草抬头端详红美铃的脸,明白为何魔理沙会这麼说了。红美铃中了魔理沙的服
      从魔药,到现在药效都还没退,而且她好像还没感觉到自己已经中招了。
      「…还真华丽啊,居然用上这东西。」香草轻声说。
      「什麼华丽?我脸上有什麼怪东西吗?」红美铃揉揉自己的脸,拨拨头髮。
      「没办法,有事情要问啊。一般红美铃是不可能记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只好用
      些特别的…」魔理沙偷偷说。
      「那…想问的事情问到了吗?」
      「嗯,问到了。」
      魔理沙金色的眼眸裡,有一丝不祥的意味。
      「…但我不想说。妳自己去问她吧。」
      香草还来不及说话,魔理沙就喊:「好累,好累啊。咲夜,可以给我个房间休息
      一下吗?」
      「在那之前,得先帮妳洗个澡,换套衣服。」
      「什麼啊?我可不想穿女僕装。除了黑色以外的衣服我都不喜欢。」
      「给人添麻烦,还说那麼多干嘛?」咲夜抱起魔理沙,像抓隻小鸟一样轻鬆。
      「哇~等等,怎麼这麼粗暴,跟对灵梦不一样。」
      「妳不是天下无敌的雾雨魔理沙吗?」咲夜随口答,转头对香草说:「那我告辞
      一下,儘快回来。」
      香草点头。
      「啊。」魔理沙想起了什麼:「这个给妳。」
      她右手又是一撮头髮,交给了香草。
      爱丽丝此时终於醒过来似的,跑过来拉住魔理沙一隻手。
      出乎意料的,魔理沙把她的手挣开,力道稍微比正常要大些。霖之助在魔理沙的
      眼裡,看到一丝可说是戒备的神色。
      爱丽丝呆在原地。
      「…走吧,咲夜。」魔理沙像没事一样的说。
      两人随即消失了。
      「爱丽丝?」霖之助问。
      爱丽丝低著头,突然抢过霖之助手上的巫师帽,跑走了。
      ***
      「蓝?妳在发什麼呆?」
      「嗯?这…」
      「果然妳也觉得我很可笑吗?想笑就笑吧。」
      刚刚还在低落,转眼又思考起案情,现在却发起脾气来了。
      「我绝对没有这麼想喔。」蓝保证:「认真的紫大人是最可爱的了。」
      紫笑了笑,但随即又说:「那妳的意思是我平常都不认真,所以都不可爱囉。」
      像这样的推论会不会太飞跃了一点?看蓝露出了为难的脸色,紫这才真的满意。
      「仔细想想,也许,我是想得太复杂了呢…」
      前言不对后语,但蓝已经很习惯紫的跳跃式思考,现在她又把思绪放在案件上了。
      「蓝,那个恶魔妹妹…」她问。
      「是。基本上可以说排除嫌疑了。案发前后,我都跟她在一起。」蓝说:「她没
      有任何想去哪裡做什麼的样子,也没有尝试躲避我。对於您的威胁,她害怕了一
      下,随即只剩下轻微的担心,总之,整个人就是事不关己的感觉。」
      「所以,妳的结论是她不可能是犯人。」
      「对,再怎麼样厉害的演技,都不可能演到那种程度,除非是您。」
      「我该把这句话当作恭维吗?」紫没有尝试想在蓝的面前装无辜。
      在外面是个谜样的大姊姊,在家裡是个任性的小女孩,而在家的这一面连幽幽子
      都不知道。但蓝可没天真到把眼前看到的紫就当作真正的紫。连短命的人类都可
      以有好几种面相,像紫这样的千年妖怪,其复杂的程度早就超乎人类所能理解的
      范围了吧。
      「算了,反正犯人这样也只是进一步把自己逼入死角。」紫说:「虽然结果不理
      想,也不能说毫无所获。因为能够这样犯罪的,只剩下一个人。」
      「咦?您已经知道了吗?」
      「我有些想法了。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去查些资料。不是有句话是这麼说的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告诉我吧,美铃。魔理沙跟妳说了些什麼?详细的,全部对话内容都告诉我吧。」
      香草问话的声音与方式迥异於平时对话的风格,此刻彷彿藏著某种力量与节奏,
      虽然依旧小声,却让霖之助的耳朵嗡嗡作响,红美铃突然身躯一震,像个木偶般
      倒退了几步,坐了下来。
      「我有些话想问妳,妳要老实回答我喔。」她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像极了魔理沙。
      「嗯。」随即又恢復自己的声音,点了点头。一个人演起两个人的戏。
      「哇…」霖之助惊嘆。
      「嘘!」香草表情严肃。
      「我问妳,宴会开始之前,有没有人反覆进出过红魔馆?」魔理沙的声音问。
      「宴会开始之前?」红美铃问。
      「嗯。」
      「那不就是妳吗?」红美铃指著空气,哈哈笑著。
      「…我除外啦。」连脸上不耐烦的表情都跟魔理沙一模一样。
      「这个嘛…我想想…好像没有啊。」
      「妳没有认真想喔。更仔细一点想,妳一定会记得的。」
      「这麼说的话…」红美铃停了很久。
      「在下午的时候,妳来之前,有个穿著斗篷的人想要偷偷翻墙进来。」
      「我是守大门的,没必要连那都管。所以我就坐在门前偷看到底是谁不要命。」
      「墙边的魔法陷阱比妳还强吧。」魔理沙说。
      「怎麼说得这麼过份呢?不过没错。那种弹幕的恐怖只要看过一次…」
      「那麼,那个人怎麼了,触动了陷阱,逃跑了?」魔理沙打断了红美铃。
      「不,她进来了。很奇怪的是魔法陷阱没有被触发。这倒让我觉得有些惊讶了。
      不过想想,一定是咲夜小姐吧。」
      「…她没事干嘛披斗篷?而且也不用翻墙啊。」
      「不不,在赶时间时,她倒是常常翻墙的,毕竟今天的宴会非比寻常呢。披斗篷…
      大概是怕晒黑?」
      「…总之,不可能是咲夜啦。」
      「妳怎麼知道的?」红美铃说完,露出惊吓的表情,大约是魔理沙脸色很难看。
      「嗯,嗯,然后,一阵风吹来,咻~地,斗篷掀起来了喔。」
      「有看到下面的人是谁吗?」魔理沙的声音激动了起来,霖之助也不禁心跳加速。
      「嗯,是那个金髮的,带著人偶的女孩啊。」
      「……妳是说爱丽丝?」
      「对啊,就是爱丽丝。」红美铃笑得灿烂。
      ***
      这次红美铃停了非常久,久到霖之助以为药效消失了。
      「妳确定没有看错吗?」魔理沙的声音重新响起。
      「不会看错的。确实看到脸了,一定是她没错。」
      「这……」魔理沙两肩像洩了气一样的垂落:「我…我知道了。」
      「还有什麼想问的吗?」
      「没有了…」
      「那麼,我去拿酒来囉。」
      美铃站起来作势欲跑,香草说:「这样就可以了。」
      红美铃如梦初醒:「咦?刚刚…发生什麼事情?」
      「没事。」香草说:「妳好像有些累了,刚刚睡过去了一下。」
      「我刚刚睡了?」红美铃惊:「奇怪,今天脑袋一直重重的。」
      「今晚妳到馆裡睡吧,不用守门了。我会跟咲夜说的。」
      「欸?太棒了!广藿香小姐真是个大好人。」
      红美铃说著,蹦蹦跳跳的走了,还不忘把酒一併带走,看来那真是很珍贵的酒。
      ***
      两人想不到该去哪裡,所以又回图书馆去了。
      「帕琪…」霖之助说:「魔理沙真的很接近了吧?」
      「是啊,很接近,太过接近了…所以才会…」
      「妳不去看看魔理沙吗?」
      香草摇头:「与其看她,不如帮她把未完的工作做完。不过你要去就去吧。」
      霖之助说:「如果这麼说的话,那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烛光映著香草的脸,是错觉吗?原本的苍白的脸,好像更没有血色了。
      走到图书馆的门口,香草突然停下脚步。
      「结界…破了。」她说。
      ***
      两人走进巴瓦鲁图书馆,除了小恶魔,没有其它人。
      「八云紫来过?」香草问小恶魔。
      「八云紫?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有个撑著洋伞的妖怪进来过了。」
      就是她了。要不就不进来,进来就一定要大剌剌的把结界撕破,给香草的馆员看
      到才心满意足,就是不想被人说是偷偷闯入,真是个自尊心强的妖怪。
      香草想了想:「她是来看书吗?去哪一柜了?」
      「我不太敢接近她,不过她确实是往H区去了。」
      --歷史区?(想歪的给我去撞墙壁。)
      「发生什麼事了?」背后突然有声音问。
      「哇啊~~!!!」霖之助又被吓到,转头看,当然是咲夜,头髮还湿答答的。
      「咲夜?」香草问。
      「啊,帮她洗澡时,有些麻烦。平常像隻老鼠,刚刚却像猫一样。」
      --咲夜帮魔理沙洗澡?霖之助脑中不禁浮现出充满粉红色泡泡的画面。
      香草挥挥手指,咲夜湿淋淋的头髮瞬间变成乾燥的蓬鬆状。
      「走吧,去看看八云紫造访敝馆,是为了什麼东西呢?」香草一声令下,三人往
      图书馆歷史区迈进。
      ***
      「这藏书量…简直是…」爱看书的霖之助,在巨大的书柜间感觉寸步难行,随便
      瞄一眼都是十几本想看的书。
      「这该从何找起呢?」咲夜也感觉头痛。
      每个书柜宽达数十步,高度未知,从地上看去好像无止尽地延伸上去,对於不会
      飞翔的读者而言是十分不友善的设计。一个书柜就如一座以知识堆叠的巨大碑石
      般充满压迫感,光是一区歷史区,就有几十柜的藏书。而八云紫应该只翻了其中
      几本书,简直像大海捞针一样。
      「啊。」香草突然停下脚步:「是那本了。」
      从她篤定的口吻,霖之助有种清晰的印象:她「完全记得」每一本书应该摆放的
      模样。
      虽然在这座书之城堡中,这种印象似乎非常荒谬,但这位与书本度过百岁的魔女,
      本来也不是可以用常识去衡量的吧。
      「咲夜抱歉,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咲夜依著香草的指示,飞上去取下那本书。
      「『吸血鬼史』?」霖之助念出书名。
      「应该就是这本没…错了…」香草突然上气不接下气:「抱歉,送我回椅子上好吗?」
      咲夜赶紧抱起香草,三人赶回中央的大书桌。
      「果然是太勉强了吗…」咲夜无奈的说。
      「咦?」
      「刚刚那復活的法术非常累人的,用完之后,广藿香小姐会很想睡觉。」
      「那…」霖之助很想问那干嘛要这麼逞强,但…反正也来不及了。
      「我没事的…」香草缩在椅子上:「咲夜,帮我泡壶咖啡好吗?夜晚还很长呢。」
      「没问题。」
      过了一秒,咲夜就拿了一壶热腾腾的现泡咖啡,配上丰盛的蛋糕跟茶点。香草吃
      了几口,脸色总算好看一点了。
      「妳啊…真是一点都不冷静。」霖之助忍不住对香草说教。
      「是啊,我不是个好侦探。」香草没有反驳。「但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因为蕾
      咪已经拜託我了。」
      咲夜看著飘散的咖啡香气,表情比烟雾在空气中变换的图案更微妙些。
      「那我们看看这本书吧。」香草说。
      「要一页一页看吗…?」霖之助看著那大概有一千页的鉅作,如果给他一週去看
      会很乐意,但如果只有一个晚上…
      「不需要。」香草用一种很温柔的手法轻抚过书皮,霖之助有种看到书在轻微发
      抖的感觉,是错觉吗?
      「上次看到哪裡呢?」她喃喃问著,书页无风自动,翻到某一页就停了下来。
      霖之助简直羡慕得要命。「可以教我这招吗?我老是记不得自己看到哪了。」
      「如果你学得会的话。不过现在…」她看著文章,表情专注。
      那是一篇特别插入的专题讨论。
      ***
      《为何吸血鬼总是漏洞百出?》—浅谈吸血鬼的狂化
      吸血鬼是眾多传说妖怪中最迷人的物种,有关它们的传说也多如繁星。奇妙的是,
      无论是哪一国的吸血鬼传说,都有一项令人不快的共通点:它们的死法普遍非常
      不优雅,简直笨到像是被自己杀死的。
      比方说,老是把自己的棺木放在教堂,明明旁边就是十字架跟圣水;跟别人说话
      总是会不经意的露出獠牙;害怕阳光却坚持要住在有窗户的房间裡;老是爱引人
      注意乃至最后被识破偽装。以上族繁不及备载的愚行,让我们不禁想问,这些吸
      血鬼到底在干什麼?
      眾所皆知,吸血鬼的智力绝对不低,甚至可说是最聪明的妖怪之一。其极高的生
      活品味及艺术鑑赏力也是眾妖怪之冠。比如说,在维也纳便有吸血鬼以恶魔的提
      琴手闻名,他琴弓上的造诣在三百年前已经是风靡世界,后来隐居於乡间,直到
      听不下去后生小子的琴艺再度出关,又在极短时间内变成了世界知名交响乐团的
      小提琴首席,拉出的旋律让举世为之疯狂。这样的軼事,只会发生在吸血鬼这种
      迷人的族群中。
      这样的妖怪为何会纷纷告别世间,而且选择以如此不优雅的姿态消失?
      笔者认为它们绝不是有心的。吸血鬼研究界中有一种流传已久的理论,也许可以
      为这种奇异的现象提出解释,也就是吸血鬼的狂化理论。
      我们研究许多妖怪及恶鬼会发现,它们普遍居住非常简单,大都是简单的岩洞或
      木造房屋。饮食也简单,即使吃人肉大多也选择生吃,没有太多繁复的烹调手法。
      这当然与吸血鬼讲究生活与饮食的态度截然不同,从这小地方就可以见微知著。
      为什麼长寿的妖怪们不像吸血鬼一样累积大量财富,建造豪宅?主要的原因当然
      是它们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更进一步的说,当你的生命长到看不到尽头,自然就
      得把慾望减到最低,因为慾望是痛苦的根源。
      但吸血鬼不一样,它们始终坚持著极度的敏感与品味,不愿意与其它妖怪族群同
      流合污。所以它们会爱人,会恨人,情感强烈,会在乎许多其他妖怪不肯在乎的
      短暂生命。这样当然会给自己找来许多痛苦,而当痛苦累积到突破了极限,就会
      发狂。
      发狂的吸血鬼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它还是会如往常一样优雅的行动,社交,聆
      赏艺术,甚至谈恋爱。但会开始出现一些无谋的行为,比如不经意间言语流露出
      让人怀疑的内容,大举邀请人类到家里玩,在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袭击人类等。
      也许连它们自己也不会有感觉,但就是会做出很多无法控制的行动,一些最后足
      以导致自己灭亡的行动。也许这一连串行为的背后动机,是因为那吸血鬼在潜意
      识中,是希望自己死在喜欢的人类手上的。
      以这个理论来看,也可以解释为何流浪在外的年轻吸血鬼越来越少了。留下来的
      都是古老的吸血鬼家族,如斯卡雷特家族、路易家族、玛格特罗依德家族等。因
      为如果吸血鬼都会在某个时刻开始潜意识地寻死,再生(註)的吸血鬼当然会数
      量锐减。唯有这些老旧的吸血鬼家族能以古老的家训完成血缘传承,而为什麼他
      们能够克服这种挑战,则全然是谜了。
      (註:不是天生就是吸血鬼,而是被吸血鬼进行仪式后才变成吸血鬼。)
      这理论想要找到证据实在非常困难。吸血鬼已经稀有,发狂的吸血鬼更是少见,
      何况连它们自己都不清楚是否发狂,想要研究简直难如登天。在此只能举一个不
      能说是证据的例子:笔者曾於三十年前认识一个疑似发狂的吸血鬼,它是我最好
      的朋友,它具备了所有发狂的徵兆,如大举邀请朋友们到它家玩,最后在啃食一
      位讨厌鬼的内臟时被人目击,一群人趁著天亮想要把木桩钉进它心臟,却反被它
      全部解决掉了。我永远忘不了,当它杀死最后一个无能的人类时,脸上浮现出难
      以言喻的落寞微笑。
      P?K
      ***
      「这…这是…」
      霖之助觉得这段文章的内容简直打进他心坎了,紫居然可以从歷史区的数万本书
      中找到这段文章,越来越觉得这个对手简直太可怕。
      关於兇手的动机是什麼,最后的拼图碎片,终於到手了!
      「广藿香小姐…」咲夜的脸色很苍白:「我有话跟妳说。」
      说著,看了霖之助一眼。
      「嗯,说吧。」香草说。
      「不方便。」她又看了霖之助一眼,霖之助再怎麼迟钝,也知道她意思了。
      「我出去一下…」霖之助说。
      「不,不用。」香草阻止他,又看著咲夜:「在这裡说就可以了。」
      咲夜跟香草交换了无声的眼神,嘆了口气:「好吧。」
      「我在想…兇手会不会是大小姐呢…?」
      「咦?」
      「我已经担心很久了…而这篇文章让我最深的恐惧得到了证实。」咲夜的声音轻
      微的颤抖著。
      「无论怎麼看,这篇文章都是在讲大小姐啊。」
      霖之助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心思全部缠绕在爱丽丝身上。
      「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为什麼大小姐想要举办这场宴会?一开始我是很高兴的,
      因为很久没看到大小姐这麼快乐了呢。但事件发生后,她却一直表现得不像平常
      那样强势、聪明,反而显得犹疑而举棋不定。」
      「还有,为什麼她会在鬼故事时间讲出那个故事呢?那个故事连我都没听过呢,
      却在那个大家都在的场合,讲出她最忌讳的回忆…」
      霖之助这才想起,蕾咪在讲故事时一直没提到「妈妈」两个字,都是「那女人」、
      「女孩」的模糊称谓。
      「这些特异举动,难道不是想要在自己死前,能够被记住些什麼吗?如果是这样
      的话,那任命您为侦探,也是可以解释的了。因为兇手就是她,而她暗地希望的
      就是您能够阻止她,这才是大小姐真正的目的吗?」
      「咲夜…」香草说。
      「还,还不只这些呢。刚刚魔理沙死时,警报一响我立刻使用了时停,到了现场,
      却看到大小姐比我更先一步到那边。谁能比能够停止时间的我更快呢?只有兇手
      了,不是吗?」
      「咲夜…」
      「我刚刚清点了女僕群,发现少了一人,是什麼时候少的我竟然不知道。大小姐
      的母亲发狂了,变成了吃人的怪物,而大小姐难道…难道也…我…我不能想像…
      这麼快乐的宴会,準备了这麼久,竟然会是大小姐给自己的葬礼吗?」
      「她叫我陪在妳身边,别离开妳一步,我还以为是为了保护妳的安全,现在想想,
      难道也是为了这个…为了怕自己…一不小心…把我…」
      咲夜已经泣不成声。
      「咲夜,冷静一点。」香草说:「这样一点也不像妳啊。」
      「我…我…」
      「冷静点。」香草抱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妳想的我都想过了,妳担心
      的我都暸解,我正是在找一条活路,从现在的线索看,兇手不一定是蕾咪。」
      「先听我们刚问到的线索,再听我的推理吧。」
      ***
      「爱丽丝?」咲夜迷惘的问:「但…这…?」
      「我已经把魔理沙没说出口的部份全都在脑中补足了。能够从『人偶』就推到要
      去找红美铃,魔理沙实在很聪明,虽然粗心了点。」
      「为什麼要找红美铃呢?因为平常要在红魔馆藏东西是不可能的。红魔馆的防卫
      魔理沙最清楚,要藏什麼东西,只有今天,趁妳最忙的时候才有可能。而且外墙
      防御极为强悍,最弱的一环就是红美铃,所以不管是谁要藏东西,一定会经过她。」
      「原来如此,但是,犯人却是翻墙进来的?」
      「就是这一点反而证实了魔理沙的理论,也是她最恐惧的一点。那些魔法陷阱要
      被驱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监测到『生命』的存在。」
      「那麼,没有被驱动代表…?」
      「那是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也就是说,是个人偶。」香草说。
      「只不过,是个跟真人相似到肉眼几乎分辨不出来的人偶。」
      「咦?」
      「没错,人偶裡也许装有精心设计的永动机关,也许随著主人的命令可以作些远
      比一般傀儡复杂的动作,但还是人偶,不会有『生命』的判定的。」
      「但…那麼大的东西,要藏在哪裡?」霖之助问。
      「不用藏啊。就在眼前呢。只有魔理沙会跑去跟爱丽丝说话,所以在魔理沙不在
      的场合,人偶可以在馆内随处走动都是安全的。而真人一直缠著魔理沙确保她的
      位置。这就是杀人手法的关键,巧妙的心理陷阱。」
      「也就是说,现在红魔馆裡,有两个爱丽丝,一个是真人,一个是人偶?」
      「没错。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麼会有『粗糙的人偶』存在。爱丽丝自己不可能容
      许做出粗糙的人偶,但,如果是人偶做出的人偶呢?」
      「灵梦看到的人偶,是那个假的爱丽丝做出来的?」霖之助问。
      「也许爱丽丝只是下个杀人指令,如『把灵梦引诱过去,杀了她』,而没办法控
      制精密的动作。结果人偶无意之间,竟然选择了主人最常做的动作,就是作一个
      人偶来诱敌。」
      「这是最能够解释为什麼当时灵梦会毫无知觉的回头。粗糙的人偶只是放出诡异
      的波动而已,本身并没有力量。真正有力量的爱丽丝人偶也许藏在某个雕像后面,
      没有被灵梦直接看到。所以灵梦觉得这是个恶作剧而放心后,转头就被偷袭了。」
      「而等到紫开始监视之后,就更刚好了。人偶没有生命,所以不会受紫的监控。
      只要躲在不会遇到我们的地方就不会被紫看到了。」
      霖之助回想起爱丽丝走进图书馆的样子,脚步的确有些生硬,难道那时就是假的
      爱丽丝?因为这裡佈著结界,不在紫的监视范围内,所以想要趁空隙杀人。只是
      咲夜即时赶到,於是人偶放弃行兇,寻找下一个目标?
      「幽幽子失踪时,跑来图书馆的爱丽丝应该是真的,是想要趁寻找幽幽子的混乱
      裡趁机杀人。也许是偷听到你跟灵梦的对话,听到魔理沙与红美铃问到了关键的
      问题,一急之下就杀了她。」
      「但她看起来这麼伤心…」咲夜说:「而且,动机呢?」
      「动机在这。」香草指著文章裡的一段话。
      「『…斯卡雷特家族、路易家族与玛格特罗依德家族』?」
      「爱丽丝的姓氏正是玛格特罗依德。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
      「这…这不可能啊。」咲夜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妳是说,爱丽丝是吸血鬼?这
      绝对不可能。她没有那种气味,不喝血,也不害怕阳光…」
      「不要执著於字面的意思。」香草说:「文章裡面说吸血鬼发狂的原因是:『坚
      持著极度的敏感与品味,会爱人,会恨人,情感强烈,会在乎许多其他妖怪不肯
      在乎的短暂生命。』,妳说,这些特质哪个爱丽丝没有?」
      「这也许得问魔理沙会比较清楚…」咲夜说。
      「为什麼一个魔法使会这麼执著於一个短命的人类?为什麼她明明怕寂寞却独自
      住在魔法森林?她会背著玛格特罗依德这吸血鬼的姓氏却不是吸血鬼,也许有其
      它原因,但能确定的是,吸血鬼有的矛盾在她身上一点不缺。」
      「所以…原因是…她发狂了…?」
      「是啊,一种无法控制的杀人慾望,化为与自己酷似的人偶,在馆内进行杀戮。」
      ***
      -同时刻-魔理沙的寝室内
      魔理沙睡不著。
      不是因为身上彆脚的女僕装,而是因为自己脑中的想法。她好希望这一切是假的。
      房门被轻敲两下,有放下一个东西的声音。
      魔理沙从床上跳起来。应该是衣服洗好了,太好了,终於可以把这身不舒服的制
      服换掉了。
      打开门,果然是期待已久的衣裙,但更吸引她注意的是,离门稍远处有个像是被
      不经意丢弃在那边的帽子。
      --是我的帽子!
      --但为什麼没跟衣服放在一起?奇怪,我好像记得帽子坏掉了啊?
      她跨过衣服,先把帽子拿起来,映著光仔细看。
      根本看不出有缝补的痕跡。这种精巧的织法,魔理沙只知道一个人。
      --嘖,那傢伙,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虽然抱怨著,还是把心爱的帽子戴起来。正想转头拿衣服,突然眼角扫过一个奇
      怪的,有些熟悉的东西。
      魔理沙走过去想看个清楚,一看之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
      「我还是觉得…不太能认同。」咲夜说:「但我承认,我喜欢这个结论远胜过我
      的推论。」
      「现在谜底解开了,一般就该结束了喔。」霖之助说。
      「在这裡不是这样。」香草说:「逮到那个人偶,才算结束。」
      「红魔馆很大的耶。难道要派咲夜到处去找吗?」
      「当然不行,太危险了。有个简单得多的方法。」
      「咦?」
      「请某个狭缝妖怪帮个忙啊。」
      ***
      「咦?」香草走出图书馆门外,露出奇怪的神色。
      「咲夜,妳感觉到了吗?」
      「嗯。那种不舒服的监视感消失了。」
      「难道八云紫放弃了?」霖之助问。
      「相反。」香草微笑:「这代表她没有放弃喔。」
      「咦?」
      「你想想,她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可以操控馆内所有的境界,现在监视感突然
      消失了,如果你是兇手,会有什麼感觉?」
      「她放弃了?或者,只是换一种我察觉不到的方式来监视我?」咲夜答。
      「不愧是咲夜,正是如此。那麼,答案是哪一种,一试便知。」
      「紫,我想跟妳说话。」香草对著空荡的走廊叫唤。
      叫了几声,八云紫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幸好霖之助今晚已经被吓惯了,现在就
      算背后突然出现一隻军队也绝对不会慌张。
      「有何贵干?」她仍是笑吟吟的,一点都没有熬夜的虚弱感。
      「…是第二种。」咲夜低声说。
      「我要告诉妳我们的结论。剩下的只有妳能作到了。」
      「哦?是吗?那我可得洗耳恭听了。」
      紫坐在狭缝上,一晃一晃的像在盪鞦韆一样。
      香草开始说她的推理。
      ***
      「…所以说,要我去逮的就是那个假的爱丽丝?」
      香草还说不到一半,紫就猜到最后的结论了。
      她歪头想了一下,「嗯~抱歉,恕难从命。」
      「咦?」
      「呃…妳叫什麼名字?」
      「广藿香˙知识。」
      「是的,广藿香小姐,真是抱歉呢。就算我神通广大,也不能找一个不存在的东西。」
      「!!」
      「妳还没发现吗?妳的推理中有个非常大的谬误。所以妳的结论不可能正确。」
      紫轻轻摇晃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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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 11 ◇
    更新时间2008-11-21 6:57:54  字数:11505

     香霖笔记本:
      目前线索:
      【知道『接关』这件事情的只有:紫、香草、咲夜、幽幽子、芙兰。】
      【八云家一开始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知道这事的只有蕾米利雅、咲夜跟幽幽子。】
      【灵梦死时手上握的头髮是魔理沙的】
      【事发时,芙兰真的在睡觉。】
      【蕾米利雅『编织命运的能力』暂时失效。】
      【以红魔馆的防御系统而言,不可能有外来者入侵。(规则详见第八章)】
      【灵梦回忆:微笑的人偶(详见第八章)】
      【第二件兇案中,兇手偽装成红美铃。】
      【红美铃:在宴会开始前,曾看见披著斗篷的爱丽丝翻墙进来,没有触动警报。】
      【吸血鬼的狂化理论。(详见第十章)】
      【魔理沙的兇案发生时,蕾咪比咲夜更早一步到达现场】
      【红魔馆的女僕少了一人。】
      【蕾咪交代咲夜:「不可离开帕琪一步。」】
      待查:
      【咲夜传蕾咪的话:『她们没听到这段对话。』(谁是她们?)】
      【发狂的到底是谁?蕾咪?爱丽丝?
      -AM5:00-红魔馆走廊
      「很大的…谬误?」香草轻声重复。
      「首先,到目前为止,妳讲的都只是『推论』。就算妳说的都有可能,又怎麼样?
      那也只是眾多可能性中的一个罢了。在我看来,能够支持妳论点的证据,一个都
      没有。」
      紫右手支颐,轻轻摇晃著双脚。
      「如果爱丽丝真的可以做出那麼恐怖的东西,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其实妖梦暗
      藏了恐怖的绝技,能够任意分身杀人?可能性太多了,随便臆测都可以,但侦探
      要做的不该仅是提出可能性,而是根据找到的证据提出唯一的合理答案吧。」
      「但妳没有证据。妳的助手笔记本裡记的那几条,都只能说是『线索』而已,而
      且还是一堆散乱不堪的线索。」
      「但…如果是用魔法杀人,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香草的声音听起来有
      些软弱。
      「那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妳的问题啊。」紫没有特别的动作、眼神或声音,霖之
      助却感觉她的威压感突然变强了。
      「如果找不到证据,何不承认自己失败?承认失败不可耻,比较难看的是,明明
      手上没有东西,却不自量力的认为自己能解决一切。」
      「在妳找到幽幽子时,我还以为妳很聪明,但若这就是妳费尽心思做出的推理,
      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人失望呢。」
      霖之助有些可怜香草了,换成自己站在她的位置,面对紫如此严厉的批评也不知
      顶得住几句。
      香草只是低著头不发一语,过了一会才开口,声音裡面有种咬紧牙根的感觉
      「我不懂…为什麼妳好像对於魔理沙被杀的现场毫不关心,不问前因后果,连看
      都不看一眼。那难道不是重要的关键吗?难道妳认为,自己的搜查方法就够了,
      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吗?」
      声音还是比紫弱得太多,但她已经尽全力了。
      「妳不说,我还不想提。既然妳问了…我认为那正是让妳整个推理站不住脚的,
      最大的一个错误。」
      霖之助跟咲夜同时一震,香草好像变成了石像。
      「妳这麼看重红美铃的证言,是因为妳相信那其中包含了关键的,足以暗示兇手
      是谁的线索。但很抱歉,妳忘了考虑到重要的一点。」
      「在可以『接关』的规则下,一切的规则都被破坏,所有的思考都必须逆转过来。」
      「在一般的常识判断下,第二次的杀人事件的确可以解释成『魔理沙接触到某些
      过於危险的事实,而遭到灭口』。但如果魔理沙可以復活,那『杀人灭口』就是
      不可能做到的。换句话说,如果兇手因此杀了魔理沙,反而是向全世界宣告:
      『魔理沙快逮住我了,快去问她做了些什麼事才被杀吧。』」
      「哪裡有这麼笨的兇手?如果真这麼笨,就不会让我们忙到现在了吧。」
      「也就是说,魔理沙查到的事情,问到的话,很可能都是无关紧要的。魔理沙会
      被杀,背后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还是单纯在错误的时间站到错误的位置还不清楚,
      但总之,绝不可能是因为『害怕洩密才杀了她』。」
      「兇手也可能犯错吧?」霖之助说:「也许,他一时衝动,没想这麼多?」
      「如果真的犯错,一时衝动杀了魔理沙,那兇手接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兇器─
      也就是你说的人偶─处理掉。这样魔理沙的怀疑会因为找不到证据而无疾而终,
      这是谁也想得到的方法。所以我才说,不管妳说的是对是错,那个人偶都一定找
      不到了。」
      「但我猜,兇手不可能想不到这个。那兇手可一点都不笨,反而非常冷静。他能
      够善用幽幽子造成的混乱杀人,短短十几秒鐘的时机都能掌握住,我很佩服。」
      紫的笑容裡带著一丝苦味,霖之助瞬间把她的影像跟抱著魔理沙的香草重叠了。
      「…知道妳的问题在哪吗?」紫说。
      「……」
      「妳的问题在於,妳太重视朋友。很想要保护某个人,或是很想要让某人的死不
      是白白浪费,这样的心情对於侦探是无益的。当有了立场,就会只看到自己想看
      到的事情,而失去了侦探应有的绝对冷静。」
      一下又从严厉的形象变成温和的大姐姐,霖之助越来越摸不清楚这妖怪是什麼来
      歷,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呢?
      「说教这样就够了,那麼,我走了。」
      紫向后一躺,掉入狭缝。
      走廊上,一片静默。
      ***
      -同时刻-八云紫的狭缝中
      「蓝,妳笑什麼?」
      「今晚的您真的很奇怪呢。这麼严厉的紫大人,很久没有看到了。」
      「是吗…」紫微笑:「也没什麼,只是有点失望而已…」
      「她让妳感到失望?」蓝重复,不是疑问,而是这句话太有趣了。
      「那个女孩已经到极限了。浪费了宝贵的一个小时去追一条没用的线索。虽然没
      有被杀,已经可以宣告gameover。」
      「好可怜…」
      「不可怜。我早就警告过她了,结果证明她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一百岁,果然还
      是太年轻了吗?」
      「紫大人…」蓝转为报告的语气,稍微整理一下表情。
      「『鱼』已经吃下『饵』了。」
      「是吗?」紫轻轻玩弄著头髮:「很好。」
      ***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迴响,那是黑色魔法使独特的节奏。
      「怎麼在这?」魔理沙跑到图书馆门口,看到三个人像石像一样的站在那边。
      「快点,有个东西一定得让妳们看。」
      「啊…等等…」霖之助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三个女生就消失了。
      「…反正我就是被排挤的命。」他搔搔头:「算了,去看书吧。」
      ***
      -同时刻-魔理沙的寝室前
      「呼啊~」魔理沙喘一口大气。「好刺激啊咲夜,这麼好玩的怀表,借我吧?」
      「想再死一次吗?」咲夜看来心情很不好:「有什麼急事呢?如果只是衣服没洗
      乾净之类的话…」
      「当然不是那种事情。我在我寝室前面,看到了这个。」
      她指指墙角,竟然又是类似兇案现场的血字留言。
      「红魔馆的怪物好寂寞,消失的月亮更让它疯狂
      再来人形使开口唱:
      八个小人偶玩躲猫猫
      一个迷路了,还剩七个。」
      「这…这麼短的时间之内…连续两个…」咲夜摀住嘴巴。
      「然后,我发现这个…在血字的旁边…」魔理沙掏出放在裙中的东西。
      那是爱丽丝的上海人形。
      「爱丽丝…不是兇手。如果是兇手,绝对不会把最心爱的上海丢在这裡。」
      魔理沙的表情很复杂,又像要哭又像笑,担心、如释重负,又有些亏欠的感觉。
      「咲夜…」香草抓著咲夜的衣角。
      「拜託…让我…进去一下妳的世界。」
      「…是。」
      咲夜一按下怀表,香草的眼泪就停不住的流下来。
      「抱歉…一下就好…」她蹲下去,双手抱住膝盖:「一下就好…我…不想被紫看到…」
      「广藿香小姐…」
      咲夜轻拍著香草的肩膀。
      「怎麼啦?为什麼要哭呢?…哇,你想杀我吗?笨蛋咲夜!」魔理沙怒吼。
      「笨的人是妳啊,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三个人,在静止的黑暗世界中,待了好一会才回到图书馆。
      ***
      因为咲夜不想说,回到图书馆后是由霖之助概略讲一下发生什麼事。
      「是吗?八云紫作出那麼过份的事情吗?」魔理沙点头。
      「妳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吧。」咲夜必须努力按捺丢飞刀的衝动。
      「不。」香草已经整理好情绪,除了眼睛肿肿的,看起来还可以。
      「她说得很对,我只是气我自己没用。」
      「嗯,没错…啊不是,我是说,妳也很努力了。」魔理沙说。
      「妳啊…全副的心思都跑到爱丽丝那边去了吧。」香草苦笑:「满脑子想著,还
      没看到爱丽丝的尸体,就表示还有机会,一定要先兇手一步救出她,对不对?」
      「谁,谁会担心那种傢伙?」
      魔理沙言不由衷的样子,大概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她自己好像也有自知之明,
      马上转移话题。
      「对了,我交给妳的头髮,查到是谁的吗?」
      「…对呢,还没。」香草从衣袋中掏出那一束头髮。
      「但现场的人好少啊,如果不是我们这几人…」
      「不在现场也没关係啊?」魔理沙瞪大眼睛:「要找出这头髮的主人,连我都想
      得出两种以上的方法,难道还要我教妳吗?」
      「…对,对。」香草的声音像梦游。
      --她是真的累了吧。咲夜心疼的想,但是现在这种时刻又不能说累了就快睡吧,
      只是香草若就在椅子上睡著,咲夜也不会阻止她就是了。
      「…虽然累了点,但就用残留意念的方法吧。」香草想一想,轻轻念出几句咒文。
      那束头髮上冒出一阵轻烟,逐渐化成一个人的形状。
      「…还不够,要更清楚点。」香草坐起身子,念诵又加了几分力道。
      「我也来帮忙。」魔理沙跟著念起同一个咒文。
      那轻烟飘啊飘的,不断塑造成更细緻的形状。当可以辨别出脸部特徵时,图书馆
      裡响起一阵小声的惊呼。
      「蕾咪?」「蕾米利雅?」「大小姐?」
      那头髮竟然是蕾米利雅的。
      ***
      「但…但这…不对啊。」霖之助说:「妳们不是说,现在被抓走的是爱丽丝?」
      「是爱丽丝又怎样?」魔理沙问。
      「因为…第一个被害者灵梦手上握著魔理沙的头髮,魔理沙就成了第二个被害者,
      我还以为…这会是个杀人预告呢?」
      「但现在魔理沙手上握著是蕾米利雅的头髮,被抓走的却是爱丽丝,也许这个兇
      手的遗留物是别有含意吧?」霖之助皱著眉头,谜题越来越多了。
      「不管怎样,解开这个谜题就交给你们了。」魔理沙说著,从椅子上跳起来,真
      不知道这股精力打哪来的。
      「妳们负责解谜,我就去四处晃晃,这种动脑的活还是不适合我。」
      满屋子的人都知道她想去干嘛,魔理沙却硬是不肯说出「我去救人」。虽然她笑
      得很轻鬆,霖之助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魔理沙的眼睛裡藏有一股不
      可妥协的倔强,当她想要作些危险事情而不想顾虑后果时,总是这样眼神闪亮的
      看著前方。
      魔理沙带著上海出去了。在她关上门的五分鐘后,咲夜说:「那麼,我也想告辞了。」
      「咦?」霖之助睁大眼睛。
      ***
      图书馆裡,大木桌前,只剩下两个人。
      霖之助回想起刚刚咲夜说的话。
      「…我想,我去找大小姐,也许比待在这裡更有建树。大小姐的处境比想像中还
      要艰困许多,广藿香小姐的推理既然被推翻,那现在嫌疑最大的,只剩大小姐了。」
      「既然这样,妳还是要去?」
      「…发狂也好,杀人也好,她都是我的大小姐。」咲夜的语气很平淡:「我早就
      下定决心要跟她到天涯海角,直到我跟不上为止。在那之前,什麼也不会改变。」
      「况且,你刚刚说的『杀人预告』,其实我也想过,很高兴能找到想法一致的人。
      如果真是杀人预告,大小姐也很危险,我更有理由回到她身边了。」
      「请…保护好我们的学者,好吗?店长先生。」
      霖之助这才发现香草不知道什麼时候睡著了,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个给你。」她交给霖之助一个金铃:「这就是红魔馆的警报器。有任何异状
      就用力摇,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的。」
      咲夜说完就走了,镇定得像一池静止的湖面。真难想像她在三十分鐘前曾经慌乱
      哭泣,却在这麼短时间内就收拾起自己情绪,让别人看不出痕跡。这年轻的人类,
      到底经歷过多少事情才能够如此?
      大家都走了,图书馆显得非常孤寂,终於回到了平日的常态。
      时间推移著,阴谋继续著。
      侦探,沉睡著。
      ***
      魔理沙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开始画起魔法阵。
      她念的是追逐咒语,就像香草在第四话时用头髮找主人,驱使上海去找爱丽丝。
      「遗失的片段啊,唤醒你忘却的记忆,回归所属之地…」
      上海亮了一下,却完全没有动静。
      「…是我做错什麼?」她喃喃自语。
      --不对,是这个人偶被动过手脚了。兇手知道可以利用魔法让遗失物追踪主人,
      所以已经用了某些手段干扰。
      「真够卑鄙的!」魔理沙骂道。
      「是妳太天真了。」背后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
      「…不要惹我,我现在心情不好。」
      「是,是。」那个声音不说话了。
      魔理沙沉吟一会。
      --难道只能用那招了吗?
      很危险,但是如果要用,就要赶快。得趁爱丽丝还活著的时候。
      --拼了!
      魔理沙闭上双眼,把自己的意念增幅至最大,然后呼唤出上海人形上,爱丽丝的
      残留意念,努力把自己的频率调至跟爱丽丝的频率一样。
      「等一下,妳在干什麼?」背后那个声音又说,但是魔理沙已经听不见了。
      人类的灵魂是一种无方向的波动,所谓的魔法原理,是把自己的灵魂连接上媒介
      (一般称为精灵),藉由特定的仪式(咒文、咒物、阵)来得到力量。精灵的本
      体可能在不知名的天涯海角,却可以穿越空间达到与术者灵魂同步的效果。
      魔理沙现在就是利用了魔法的基本原理,只是把精灵的角色换成爱丽丝的灵魂,
      这样即使不知道她在哪裡,还是可以沟通。
      但这样当然非常危险。精灵是一种恆定的存在,大可以放心的把灵魂跟祂接上。
      但人类灵魂是很不稳定的,尤其此刻爱丽丝随时可能被兇手杀掉,在灵魂连接的
      情况下,爱丽丝发生什麼事情,都会直接反馈在魔理沙身上。
      魔理沙感到眼前突然变暗。
      感觉眼睛被蒙住了。嘴巴也绑著什麼东西。手脚被牢牢的捆著。
      --但是还活著!魔理沙很振奋,成功了!
      --这只是表面知觉,要更深,更深一点…
      甫跟爱丽丝的灵魂接上,魔理沙满脑子都是轰轰的巨响。
      恐惧、惊吓、害怕、黑暗、血、血、血、每个人、每个人都死了、每个人都死了、
      只剩我一个、只剩我一个、只剩我一个…
      「爱丽丝!」魔理沙大叫。
      死了、死了、破碎的肢体、眼珠掛在天上、切断的手指、没有人来救我、不会有
      人、没有人来救我的、没有人…
      「爱丽丝!镇定一点!」
      魔理沙用尽全力大喊:「妳这样算什麼魔法使!给我冷静!」
      脑中的轰轰响声突然安静了下来。
      「魔理沙…?」是爱丽丝的声音,还带著哭腔。
      「快点,告诉我,妳在哪裡?」
      「是魔理沙吗?妳怎麼会…是我的幻觉?」
      「不要浪费时间讲废话!」魔理沙凶狠的说:「快点,妳在哪?快说!」
      「我…我不知道…」
      「……」魔理沙觉得七窍都快冒烟了。
      「好黑…有血的气味…很古老…很古老的血…很熟悉…」爱丽丝的声音很迟疑。
      「妳是笨蛋吗?这个馆哪裡没有血的味道?」
      「这边的气味不一样……有人来了!」
      喀一声,震得魔理沙耳膜发痛。
      爱丽丝主动切断了联繫。
      「啊啊~~~!!!!混~蛋~~~~!!!!!」
      魔理沙把上海人形高高举起,但迟疑许久,终究是没有往地上摔。她粗鲁的把上
      海人形收起来。
      「她是对的。与其死两个不如死一个。是妳太胡来了,还能活著真是奇蹟。」背
      后那个声音说。
      「从刚刚就一直念念念烦死人了,信不信我拿魔炮轰妳。八云紫。」
      「轰啊,如果妳要放弃最后一点救爱丽丝的希望。」
      看著魔理沙,紫嘆了口气。
      「真是的,妳也是,那个书呆子也是,怎麼老是爱在兇手设定的舞台上打转?」
      「!?」
      「那个追踪魔法,只要是『爱丽丝的东西』就可以追踪吧。妳身上难道没有其它
      爱丽丝送妳的东西吗?」
      ***
      霖之助发现自己看不下小说。开始把笔记本重看一遍,又拿起红魔馆的进门纪录
      猛看,从第一次看就有种模模糊糊的奇怪感受,却怎麼也说不出来是哪裡奇怪。
      「啊!」他突然灵光一闪,大叫出来。
      「啊!」香草被他惊醒,揉揉睡眼。
      「糟糕,我睡了多久?天亮了吗?」她著急地问著霖之助。
      「其实妳只睡了二十分鐘。」霖之助看看时鐘,五点四十分。
      「完蛋了。」香草抓著头髮:「你怎麼就让我睡?不叫我起来?」
      霖之助还来不及回话,香草已经抓起笔记本开始喃喃自语。
      「呃…」霖之助说。
      「现在已经是存亡危急的关头了。我刚刚睡梦中想通了一些事情,虽然还有一些
      部份卡住但是…」
      「帕琪…」
      「糟了,这样下去一定会进入最坏的情况,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但是该怎麼作呢?
      如果没办法识破兇手的犯罪手法…」
      「帕琪,听我说好吗?」
      「…是?」
      「我刚刚发现一个小问题,虽然不知道这代表什麼…」
      霖之助摊开红魔馆的出入纪录纸。「这上面有个小小的矛盾,跟我的记忆有衝突。」
      ***
      「…爱丽丝的东西?」
      魔理沙想想,突然灵光一闪,摘下巫师帽。
      「这帽子上面,有爱丽丝的针线。我怎麼没想到?」
      「灯臺底下总是最暗的。」紫说:「快点,就靠妳了。」
      魔理沙没等紫说完,早已喃喃念起咒文。这回,帽子急速飞起,却又重重落下。
      「是怎样…」
      魔理沙发现不是法术失效,而是帽子被一种力量紧紧压在地上,压得都快扁平了。
      「爱丽丝在地下!」
      紫右手一挥,地上出现一道狭缝,帽子掉了进去,魔理沙毫不犹豫,跟著涌身跳落。
      「…这女孩都不考虑一下会掉到哪去吗?」紫嘖嘖连声:「不过,既然会帮忙缝
      补衣物,应该表示关係匪浅了吧?呵呵…」
      「妳们在干什麼?」
      灵梦居然在此时出现了,只能说巫女直觉实在惊人?
      「…来得正好。」「咦~~!?」
      紫抓著灵梦,跟著跳入狭缝。
      ***
      「…妖梦。妳听到了吗?」
      「幽幽子大人?」
      「听到了吗?结束的铃声…」
      「如果幽幽子大人说有,应该就是有了吧。」
      「太迟钝了。不过既然都到此刻,当然要看到最后了,是吧?」
      幽幽子牵起妖梦的手:「闭上眼睛,不要回头,不然可能回不来喔。」
      两人踏上了幽冥之道,往只有幽幽子知道的目的地前进。
      ***
      「让开让开,挡我者死。」
      魔理沙骑著扫帚一路狂衝,紫跟灵梦在后面飞著。
      魔理沙突然紧急煞车,反手抄起在前面带路的巫师帽。
      「前面不太对劲?」她仔细观察,决定还是得等后面的结界二人组到。
      「灵梦,妳怎麼看?」紫端详一下眼前的奇异空间。
      「非常古老的结界。」灵梦皱著眉头:「我没看过这样的结界,好兇恶的感觉。」
      「妳当然没看过。连我都只看过几次,那个五百岁的吸血鬼跟它比只是小婴儿。」
      紫舔舔嘴唇,像是看到什麼美味的东西:「这样才有点好玩,有破解的价值。」
      「我摸一下那种东西就消失了。」灵梦飞前一点,被紫挡下。
      「别闹,搞不好整隻手会被吃掉呢。而且这是属於我的乐趣。」紫微笑。
      「什麼都好,麻烦快点好吗?」魔理沙说。
      「急什麼?」紫好整以暇:「反正裡面的东西逃不掉。」
      ***
      「听见了吗?结界倾轧的声音。」
      紫像指挥乐团一样伸出双手,三秒鐘后,眼前的漆黑区域整个开始扭曲,发出刺
      耳的声音,让人听了感觉骨头都发痒。
      「吸血鬼传说中,人们总是找得到吸血鬼的棺材,其实是错误的。人类能够到达
      的区域仅限於吸血鬼的临时居处。这些古老的吸血鬼家族,真正的核心地带是层
      层结界封得密实,人类绝对找不到,更是进不去的。」
      「这核心区域象徵著吸血鬼隐藏的恐惧,在黑夜拥有无穷力量的吸血鬼,在白天
      却脆弱不堪一击,恐惧迫使他们建造了绝对安全的圣地。」
      「快一点啦,紫…」魔理沙揪著巫师帽,后者正全力挣扎,欲摆脱魔理沙掌握:
      「我快拉不住它了。」
      「别忙,就复杂度而言,吸血鬼圣地的结界甚至远胜博丽大结界。岂知…他们有
      了绝对安全的地方,却又不想住在裡面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紫双手一合,谈笑间已经解开了结界。一个幽暗的通道贯穿空间,那是唯一安全
      的路径。若飞到通道以外,会被隐形的力场撕成碎片。
      「歌声?」灵梦说。
      黑暗中传来了管乐器声与合唱声,低沉,忧鬱,哀伤,彷彿流转千年的声响。
      「吸血鬼的圣歌。」紫闭起眼睛。
      「怀念啊,每次听见这音乐,总有个吸血鬼将会陨落。因为没人想长期在此留驻,
      会在此地发生的事情,只有新生与死亡。」
      魔理沙没有浪费一秒鐘,结界一开就以最高速度飞衝出去,在黑暗中,像极了坠
      落的流星。
      ***
      「…就是这样,这帮得上忙吗?」霖之助说。
      「这…这…我要好好想一想。」
      --拜託了,我的脑袋动啊!
      香草已经很累,累到看什麼都有些模糊,甚至有些左耳进右耳出的徵兆。
      --名单的错误。与霖之助的记忆相衝突。
      霖之助新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香草有这种感觉,若理解正确,这算是唯一称得
      上「证据」的东西。
      霖之助的线索像颗滚动的球一样,迅速撞到另一段不相干的思绪。
      --为什麼是红美铃?
      --为什麼杀魔理沙时,兇手选择让魔理沙留下「红美铃」的印象?
      魔理沙好像认为这是一种污辱,选择一个不可能行兇的人选,耍耍她。
      --真有这麼简单?那为什麼不选择戴上蓝色假髮或是银色假髮?选一个可能行兇
      的人,如蕾咪或咲夜来假扮,不是更有助於混乱情况吗?
      讲到红美铃,又想到对它下药的魔理沙,一段不相干的记忆被撞了出来。
      --与幽幽子的赌局中,魔理沙说,自己的二十连胜纪录不能败在初心者手上。
      --魔理沙实在很好强,真可爱,但为什麼这会让我这麼在意呢?
      想到魔理沙,又想到魔理沙手中握的头髮。
      --为什麼手上握的是蕾咪的头髮,被抓走的却是爱丽丝?
      --为什麼这次兇手只留下字,却没有留下尸体?
      --那一定是八云紫的新行动导致的结果吧。香草自问自答,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被
      监视,所以要选个安全的地方动手。
      --八云紫一直强调的,要主动,去逼兇手,设陷阱,不要陷入被动。
      --难道…?
      各种想法交相杳来,在她脑中不断激盪。
      --就快了。她告诉自己。就要解开了。现在千万不能慌。
      绝对要冷静。
      ***
      在红魔馆极深的地层下,密室裡,被绑得动弹不得的爱丽丝无益的挣扎。
      从切断魔理沙的通讯那一刻,她的眼泪就停不住的一直掉。沾湿了蒙眼的布,与
      嘴巴上的封条。其实若三个魔女相比,她会的黑暗禁咒威力远胜魔理沙或香草,
      会被这麼容易抓住完全是个性问题,她一害怕一紧张就会念不出咒文。
      而现在她超怨恨自己居然切断与魔理沙的联繫。当时看来是很必要的决定,但天
      知道这该死的兇手进来居然只是坐在那边监视她。难道兇手不只一个?不知道,
      她什麼都没看到就被抓起来了,到现在连兇手的声音都没听到。
      那兇手突然站了起来。
      「时刻到了。」他说。
      爱丽丝在布条底下的眼睛睁得好大,这…这声音是…
      「抱歉,让妳受苦了。」他抓住爱丽丝的领口,轻鬆的把她拎起来,「…马上就
      让妳解脱。」
      爱丽丝听著朝她头部迅速逼近的破风声,心想不会有人来救她了。自己会在这不
      知名的地方被杀,然后腐朽成灰尘。
      突然有某个东西罩在她脸上,像是布的东西,上面的味道,是她最熟悉的髮香。
      接著,极近距离一声轰然巨响。烈风伴随热浪袭来,兇手嘖了一声,不得不丢下
      爱丽丝以闪躲正面撞击。
      爱丽丝只是侧面受力,仍然被吹飞很远,在地上打滚好几圈才停。奇怪的是那个
      布块仍死缠著她的脸不放,害她差点窒息。
      「『停』,我说,『停』。不对吗?那…『解除』?」
      啪一声,那布块滑落到地上
      那人走到爱丽丝身旁,解开了蒙住她眼睛的布。
      爱丽丝看到,魔理沙正在拍打心爱帽子上的灰尘,对她露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
      「赶上了呢,真是太好了。」她说。
      紫跟灵梦比魔理沙稍慢,现在也通过了魔理沙轰出的洞口,缓缓降落。
      紫看著远方,烟尘中的人影。
      「是个好地方。」紫说:「确实很适合作为妳生命中的最后一幕呢。我承认一开
      始没想到妳是兇手,也许是红魔馆的待客之道比较特殊吧?」
      「蕾米利雅˙斯卡雷特。」
      烟尘散去,蓝髮红眼的幼小吸血鬼,面无表情的佇立著。
      ***
      香草站起来,一拍桌子。
      「什…什麼事?」霖之助问。
      香草说:「全部的线索,都串在一起了。」
      「意思是…解决了!?妳知道犯人了?知道手法了?」
      「是啊。可以这麼说吧:红魔馆最长的一夜,已经结束了。」她宣告。
      香草的眼神迷濛,像看著远方不知名的风景,脸上没有解出谜底的狂喜,只有疲
      累跟忧虑。
      「那…夜晚过去,黎明会到来吗?」霖之助问。
      「不知道,也许会堕入更深的闇黑呢…」
      此时,一阵轻微地震传到图书馆,在红魔馆深处,一场最终决战开打了。
      「走吧,霖之助。此时,沙漏裡的沙粒比黄金更珍贵。」
      「等…等我。」
      两人衝出图书馆时,大鐘敲了六响。异世界的风景,仍没有天亮的跡象。
      ***
      ChallengetoReader!
      现在,全部的线索已经摊在各位眼前。
      兇手是谁?手法如何?你能像香草一样解开谜题吗?
      线索可以看香霖笔记本,在此,只提供三个关键提示。
      提示一:红魔馆的进门记录上,有什麼决定性的矛盾?
      (名单内容详见第九章,纪录的规则详见第八章。)
      提示二:魔理沙的二十连胜纪录。
      提示三:为什麼是红美铃?
      如果有想法,请务必Q我。我对於各位会怎麼处理这些线索,深感兴趣。
      绝对不要怕什麼,如果不想思考那麼多,只是凭直觉猜测也没关係。我很希望知
      道各位看到现在的感想。看在笔者写得很累的分上,麻烦各位读者了。
      次回,解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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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5:04 | 显示全部楼层
    ◇ 12 ◇
    更新时间2008-11-21 6:59:10  字数:9855

     芙兰这句话显然说得太过分了。
      魔理沙看不过去,大声斥责。其他人虽然听了很不爽,但跟她不熟,大多只是保
      持尷尬的沉默。
      蕾米利雅始终面无表情。
      「活该?」香草问。
      「她总是这样啊。」芙兰说:「我手上有什麼东西,她都要抢走。什麼好玩的…
      珍贵的…有趣的…都要一个一个抢过去玩。」
      「包括这次恶作剧。」香草说。「妳觉得她抢了妳的恶作剧。」
      「对。」
      「哦?所以,妳恨透她了。如果她死了,妳会很高兴?」紫问。
      「高兴,高兴得不得了呢。」
      「芙兰…」
      芙兰听到香草语气不善,反射地用手护住头。每次香草生气到要用书盖她脑时,
      就是这麼说话。
      但香草却没这麼做,她只是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苍白脸颊涨的通红。
      她说:「妳没有仔细看过眼前这个叫八云紫的妖怪吧?妳活了五百年,看得应该
      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芙兰很久没看过这麼生气的香草了,随著香草的手指转头,迎向八云紫的目光。
      「妳刚刚说…妳从不知道恐惧是什麼感觉,非常好奇?」紫慢条斯理的说。
      紫的眼神没什麼特别,但彷彿有种独特的吸力,让人一看就离不开目光,看著看
      著,不知何时四周竟然变得一片漆黑,连地板也不见了,掉落了下去。
      ***
      无边的黑暗裡,无数隻窥探的眼睛。
      「透过我的眼睛,妳看见了什麼呢?」
      境界分隔了灵魂,人之间的裂缝,生命的裂缝,人性的裂缝。撕裂开表象之后的
      无限黑暗与丑恶,眼睛始终窥探著,发出无声的冷笑。
      杀戮,每个人都在杀戮,吞食,啃咬,哭喊,绝望,灭亡,愚蠢的慾望导致的罪,
      妖怪以此为食。蚀空的人体,千疮百孔的灵魂,狭缝之鬼悠然栖息著,等待猎物
      的崩溃。
      然后,神隐。
      ***
      「啊!」
      芙兰呆站在那边,与外界相较仅仅过了三秒鐘,冷汗却已如雨下。
      被狭缝中的无数眼睛窥探著时,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五百年来一直
      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所以她还不知道,那是一种专属於被猎者的恐惧感。
      「懂了吧?」香草说:「妳已经被愤怒衝昏头,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样的角色。
      妳姊姊没有抢妳的玩具,根本不会有人笨到那样做的。」
      「她是为了妳,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那条命运之线上。」
      ***
      沉默许久的蕾米利雅走过几步,仔细看著芙兰。
      「妳变成灵梦,应该…不只是想要恶作剧吧?」
      「想听听我绝对不会告诉妳的事情,才这麼煞费苦心的设计出一切吗?」
      「妳这麼想知道,现在就告诉妳吧。」
      她转过头:「虽然与妳们无关,不过受了今夜的惊扰,也有知道结局的权力。」
      「…继续吧,未完成的鬼故事时间。」
      ***
      -血之宿命˙最后一片拼图-
      --以下,将不会以蕾咪为第一人称叙事。因为蕾咪说话太简洁,很多「妳知我知」
      的细节也会省略,读者也许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麼。所以仍是採用作者第三人称
      视角来阐述。--
      --让我们回到蕾咪说的故事。--
      ***
      红魔馆的吃人鬼向蕾咪扑去,瞬间交锋的结果,却是小女孩撕裂了鬼的咽喉,血
      喷了她半身,在地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对不起。」这是吃人鬼最后说的话,然后就倒地不起了。
      幼小的蕾米利雅不能抑制的打颤,看著眼前的躯体。
      「起来…」她说。
      「…妳起来啊…别死…」
      「别死啊…别这样…对我…」
      她,正是蕾咪的母亲。
      蕾米利雅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撑著,向前倾,像要向那团可怕的血与躯体爬过去
      般。刚才的恐惧仍未退去,但她更害怕的是,自己无意间已打碎了什麼无法取代
      的宝物了。从手心到指尖,仍存有击碎颈骨、撕裂咽喉的触感,
      没用了。深藏於她身体某处的声音,不断轻声说著。
      怎麼呼唤都是没用的,她母亲受的绝对是致命伤。
      她就这样呆呆坐著,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念头钻入了她心中。
      --…这样放著不行。她想。
      她拍了拍头,搓揉脸颊,手上残餘的血在惨白的脸上留下诡异的图腾。
      --不能这样放著。明天被女僕看到怎麼办?芙兰看到会怎麼样?不行。有些事情
      一定要做,现在就要做。
      若无意间杀死了至亲,短时间内应该会被各种情绪夺去理智,乃至发疯发狂都很
      正常。一个小女孩竟硬逼自己停下所有的恐惧、悲伤、自怜,做出合理到近乎於
      冷酷的结论,只能说,真不愧是继承了斯卡雷特家族血液的人。
      --站起来啊!
      站起来著实花了一番力气,她用力咬了自己手臂一下,疼痛让她恢復了一些对身
      体的主控权,总算站了起来。虽然还有点摇晃,但没有问题。
      她扛起母亲的尸体,突然脑袋裡一阵剧烈疼痛,像强烈的电流从她脑中贯穿过,
      一跳一跳地衝击著眼底,手一鬆,尸体又滑落在地上。
      眼前,无数幅图画闪过,快得看不清楚。耳边听到许多模糊的声音。
      --…幻觉?
      在她想要抓住那种异样感时,突然一切又恢復正常。
      她摇摇头,重新背起母亲,打开窗户,从五楼一跃而下。
      即使吸血鬼有远超过人类的体能,对於一个未成年吸血鬼而言,背著一个成人从
      五楼跳下还是太吃力的事情。她险些扭伤脚踝,一拐一拐的行走,找了一处花丛,
      把母亲的尸体放下。
      --这样就没问题了。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刻,尸体会化为烟尘。
      她坐著休息了一下,看著花丛中的熟悉身影,安祥的面容,被玫瑰花衬托得如此
      美丽。
      她看著,看著,睁大了眼睛。
      --为什麼这情景这麼熟悉?
      ***
      她轻轻跳回了五楼,又把女僕的残骸搬了下来,双手轻摆,红光闪过,残骸成了
      碎屑,撒在某处的玫瑰花丛。
      --明年此处的玫瑰花会开得更加艳丽吧。
      她用这种俏皮话让自己笑一下,只能说吸血鬼的幽默感实在诡异。
      然后,再回到五楼,脱下睡衣把女僕的血跡擦乾,毁去睡衣,把窗户大开。
      --这样就可以了。
      这裡是红魔馆东侧的角楼。明天日出时阳光会照进此房间,剩餘的血跡也会化成
      空气。
      蕾米利雅只穿著鲜红的涂鸦,直奔浴室。
      ***
      对於吸血鬼而言,血是香的,甜的。一般而言,没有吸血鬼会介意沐浴在血海中。
      蕾米利雅努力清洗著身上的血跡。但有些东西,无论怎麼洗都洗不掉。
      她有些累了,在昏黄烛光中发著呆。无意地,瞥见了浴室厚重的窗帘。突然明白
      了些什麼,没来由的一阵狂怒。
      「混蛋!!」
      轰隆,浴室的一面大理石地砖成了她怒气的牺牲品。
      ***
      她以为自己睡不著的,却头一沾枕就进入了梦乡。
      但是睡不好。
      她感到自己堕入了无底的暗黑,不断有人跟她说著话,喜悦、悲伤、尖喊、各种
      声音充斥著耳朵。地底,密室,数千年的歷史与挣扎,化为各种型式,席捲了她
      所有的感官,想要拒绝都没有办法,痛苦得尖叫,却没有人听见。
      时鐘不断倒转著,她看见了歷代家族的出生、死亡。为什麼吸血鬼会怕阳光?为
      什麼吸血鬼尊崇十字架?为什麼漫长的生命却要遭到这麼多的苦难折磨?无数的
      疑问散在夜空中像黯淡的星光,不曾有人提出解答。她飞舞在其中,被无数的丝
      线缠绕著,挣扎著,时鐘终於倒转到了头,她突破了出来,眼前看到的是…巨大
      无比的复杂图画。
      像有生命一样,图画不断变化著样式,顏色,图画上的每一条丝线都努力的伸展,
      交缠,但蕾米利雅看来,心中只闪过「徒劳无功」四个字。
      「命运由神赋予,所以掌握命运的能力是必须的。为了要与神抗争。」
      黑暗裡,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说著。
      半晌,另一个听起来高贵却霸道的声音哼了一声。
      「愚蠢。」
      图画突然组成了蕾米利雅的妈妈,斜卧在玫瑰花丛,太阳升起,冷却的血液再度
      沸腾,尸体化成晨间的雾气。
      「不要!」蕾米利雅大叫一声。
      她感到自己突然没了飞翔的力气,翅膀化为灰烬,坠落了下去,而眼前图画也碎
      成飞灰。耳边听见的,只有轻蔑的嘲笑。
      她惊醒了,坐起身来。
      寝室的角落好像有个身影。
      原本以为是幻觉,但仔细看看,又觉得不是。
      --真的,见鬼了。
      那头长长金髮看起来非常熟悉,看不到脸,那人耷拉著头,那也难怪,是因为脖
      子被我扭断了吧?
      缓慢的移动脚步,鲜血滴落在地上,搭,搭,搭,越走越近。
      「…妈妈。」蕾米利雅叫唤。
      ***
      「妳是来杀我的吗?」蕾咪问。
      那身影没有回答,只是停了一下,又往前走。
      「…要我的命,儘管拿去。」蕾咪嘆了口气:「只是这样,芙兰就寂寞了。」
      她闭上眼睛。
      那东西在她床沿坐了下来,像是静静的等待著,於是她又睁开了双眼。
      看到的是,她最熟悉的妈妈的模样。
      「…对不起,我还不太习惯这个样子。」她妈妈苦笑著说:「我没办法照镜子,
      不过看妳的反应好像是被我吓到了,然后我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这才注意到我的
      脖子断了。现在看起来正常了吗?」
      「…还有点歪。」
      喀拉一声。「这样呢?」
      「…好多了。」
      「等等,妳的眼睛不要眨。我好像只能在妳的眼中看见我的倒影,借我整理一下
      仪容吧?」
      有些事情怎麼也不会改变。爱漂亮的人,就算死了以后也还是爱漂亮。
      蕾咪终於露出了符合她年龄的天真笑容,突然,扑过去抱住她。
      ***
      「怎麼闪得这麼快?」她妈妈问。
      「因为妳好冰。」蕾咪拍拍手臂,一脸噁心的表情。
      「是吗?我还以为终於能看到妳对我撒娇呢。没想到死了以后还是看不到,实在
      太遗憾了。如果是芙兰的话绝对不会介意的。」
      「真抱歉我不是芙兰。想她的话何不看看她呢?妳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了,绝对不
      会吓到她。」
      「妳头不要动。」她把蕾咪的头摆正:「我头髮还有点乱。」
      「……妳啊…」
      「…我也很想看看芙兰。」她妈妈一边整理头髮一边说:「但是不行,我的时间
      不多了,只能留给一个人,而妳比芙兰更需要我。」
      「我才不需要…嗯,的确,有些话想要问妳。」
      「问吧。」
      ***
      「为什麼要说:『对不起』?」蕾咪问。
      「……」
      「妳是故意的吧?」
      她妈妈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看著蕾咪。
      「如果妳真要杀我,我早就死了。我的战斗经验根本不能跟妳比。」蕾咪嗤了一
      声:「摆出那种空门大露的姿势,根本是把自己的命送到我的手上。」
      「嗯。」
      「而且妳什麼都算好了。那间房间怎麼会有月光?因为妳刻意把窗帘拉开了。就
      算我杀了妳以后没有善后,第二天早上的阳光也会把妳的尸体抹去,只留下一个
      残破的女僕尸骸,应该会被当作半夜野兽闯入来处理吧。而妳无故失踪,无法解
      释,一切还是谜。」
      「只是机率问题…」她母亲补充:「妳也有一定的机率会受不了压力逃跑,所以
      我必须得做到那样。不过我真的很惊讶,妳居然超乎常人的坚强。」
      「就是妳,编织了『让我杀了妳』的命运。」蕾咪一字一顿的说。
      「妳真的很聪明。」
      「但是,为什麼?」蕾咪说:「要死,为什麼不自己去死一死就好了?为什麼要
      我来动手?」
      她母亲停了半晌,轻声说道:
      「令人怀念的说词呢…一百年前,我好像也是这麼说的。」
      「啊!」
      「这麼说,妳能懂吧。现在妳也有了看一条线就能看到整幅画的能力了吗?」
      「就是…为了这个?」
      「是的。」妈妈说:「编织命运的能力,只能靠血来传承。」
      两个人都有同样的能力,所以话说到这就能瞭解全部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为什麼斯卡雷特家族会有这样的能力,只有身为家族继承人的吸血鬼,
      在继承能力的瞬间也继承了所有的歷史,才能通晓其中始末。然后用相同的方式,
      再传给下一代。
      这是非常强大的力量,正如最初钻研此道的初代所言,是足以与神对峙的能力。
      但能力必须匹配性格,对於情感丰富的吸血鬼而言,过於强大的能力毋寧是种慢
      性的绝症。她们没办法把逝去的一切当作理所当然,太过在意周围的人事物,若
      说命运是一匹顽固的烈马,她们就像带了太多沉重又累赘的东西上马背,还妄想
      驾驭马一样,终究难逃摔落的命运。
      这问题,初代的斯卡雷特也想到了。经过数百年的思索,订下了令人费解的传承
      规则。
      「能力只能以血传承。」
      并且自己就是规则的第一号跑者,交棒给第二代斯卡雷特时,同时交出了自己的
      生命。
      即使在吸血鬼的圈子,这也是难以理解的奇怪规则。斯卡雷特家族变成了诡异与
      特立独行的代名词,与其它不断繁衍的家族比起来,只有一脉单传的能力让她们
      看起来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灭亡。但古老家族纷纷下了歷史舞台,斯卡雷特家族
      却仍一代传著一代,进行永不休止的接力赛。
      ***
      「所以一百年前,妳是从我爸爸那裡…」
      「是…」妈妈闭上眼睛:「让我吃了他,是他为我编织的命运。」
      「然后妳现在…」
      「我选择了妳。芙兰没有妳这麼坚强。」
      「为什麼一定要做这种选择?」
      「就像当初妳父亲一样,我走不下去了,再也忍受不了了。只剩下两条路给我选
      择,一条是像现在这样,或者,我也可以不传承,但终有一天我会克制不了自己,
      吃了妳跟芙兰,然后在孤独中自杀。我有选择的自由,而哪一条路比较好,一目
      瞭然。」
      「愚蠢!」蕾咪说:「编织命运者,竟然逃不过发狂的命运,还夸什麼口,说什
      麼与神抗衡的能力?」
      她妈妈被顶嘴,却不生气,只是笑著摇摇头:「妳跟我…真的很像。」
      「一百年前的妳?」
      「对。」
      「很抱歉,我一百年后可不会发狂,一千年以后也一样,我永远,永远都会活得
      好好的。」
      她妈妈只是又摇了摇头。这让蕾咪更生气了。
      「妳不说话,但那意思就是『我做不到,我不懂』吧?」
      「妳当然不懂,妳才刚继承这能力而已,甚至不知道妳有放弃的权利。」
      「呃?」
      「命运…在於选择。所以妳也有选择的权利,要不要继承这个能力。」
      「如果我选择不要继承,妳不就白死了?」
      「让妳继承是我的选择,妳无需为此负责。现在妳该注意的是,眼前只剩三条路
      可以走。」
      「…哼。」
      「一条路是妳放弃能力,隔天起来假装什麼都不知道,跟眾人一起陷入慌张。芙
      兰永远不知道我去了哪裡,她会变得很脆弱,更依赖妳,但绝对不会恨妳。妳们
      会幸福的生活很久很久,只要妳保持秘密,那对妳来说绝对不难吧?」
      「那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你说想要活得好好的,永远都要活下去,只要妳别忘了
      这句话,也许可以办得到。」
      「哼。」
      「另一条是…妳选择继承这能力。这能力将会变成妳的诅咒,因为那是妳杀了我
      唯一的证据。若妳选择隐瞒,芙兰还是会把妳当作亦母亦姐的角色,对妳付出全
      部的感情,但她终究会视破妳的能力,她不笨的。」
      「等到她终於瞭解真相时,会选择跑来找妳战斗,或是自我毁灭,各有其机率。
      但找妳战斗一定打不赢妳,所以最后还是会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就算妳故意让
      她杀了妳,继承能力,她也承受不住这能力,最后还是会变成最糟的结果。」
      「所以妳只剩…」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蕾米利雅捧住头,妈妈说的她其实也都看得到,但她
      毕竟才刚继承这能力,今晚又诸多纷扰,现在只觉得头很痛。
      「要同时保住能力,跟芙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她看著蕾咪,嘆了口气。
      「其实我不用说那麼多了,妳早就决定了吧。」
      「…当然。」蕾咪说。
      「哪有那麼容易放过妳呢?我当然要继承,我要永远记得妳对我做了什麼,永远
      不会原谅妳的。」
      「…果然…」
      蕾咪妈妈闭起眼睛。
      「妳跟我…太像了。」
      ***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年轻的吸血鬼,即将逝去的幽魂,相同的能力,相似的灵魂,
      此刻已无须言语。
      「妳真的不去看芙兰?」
      「……」
      「她真的会很想,很想妳的。」
      「……」
      「还是妳怕看了她,会让妳捨不得走?」蕾咪勉强笑一下:「当个屋子裡的幽灵
      也不坏啊。」
      「…我跟妳,就像磁铁的同极一样,相似而互斥。」蕾咪妈妈的眼神很远:「而
      芙兰则是磁铁的另一端,像妳爸爸。」
      「她很温柔,也很脆弱。要好好照顾她。」
      「嗯…」
      「编织命运与芙兰要选哪一个,这难题就留给妳了。两个都选也未必不可。命运
      之道非常深邃,非常奇妙,以为没有路的地方,有时会自己走出道路,希望伴随
      著绝望,反之亦然。」
      「呃…」
      「这些话由我来说真是没说服力吧?但如果是妳,也许可以在关键时刻做出比我
      正确的决定吧。这正是传承的意义。好了,我该走了。」
      「等…等等…」
      「时候已经到了。」
      她指指窗户,突然一阵晨光照进房间。
      ***
      蕾米利雅醒了。
      看看窗户,窗帘当然拉得好好的。只有下面的几许光亮透漏了时刻。
      她有种愚蠢的衝动想拉开窗帘,但其实无须确认,她早已『看到』母亲的身体在
      阳光中化为飞灰的景象。
      她抚摸枕头,意外的发现湿湿的,是什麼时候呢?她明明记得在梦裡头没有哭过的。
      她又躺了下去,脸颊摩擦到眼泪的痕跡,竟有种怀念的感觉。
      也许她已经知道,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什麼事情,能让她激动至落泪。
      因为每件事情都是已知,只是机率的分配而已。不同的选择会导致命运织锦的图
      案改变,但对她而言都是必然,没有偶然。
      她看到,失去母亲的芙兰,将会痛苦挣扎,乃至堕落至闇黑,而她无能为力。
      她看到,芙兰会恨她恨得要命,永远也不会原谅她,而她无能为力。
      她也看到,姊妹两将会无止尽的打斗,也许会打到一方死去才会停止。
      而她也,无能为力。
      「要同时保住能力与芙兰,这是唯一一条路了吗…?」她自言自语。
      --这能力是妈妈用生命送给我的礼物,芙兰也是。
      「我两个都要。」蕾咪早已决定了。
      ***
      「命运之道幽玄微妙,斯卡雷特家族代代以血相传,无非是因为一个人的生命太
      过渺小,而命运的构造太巨大,太复杂,像一座永无止尽的天梯。不断往上爬,
      走到累了,就交棒给后人。无数的事物已在眼下,但往上望去,仍是无垠的夜空。」
      蕾咪的双手优雅的张开,像在抓著空气中看不见的丝线,也像个被牵著线的人偶。
      「如果没有这能力,我无法看透命运。但当我终能看透命运时,却发现…」
      「我的命运,也不过是件被打坏的毛线衣。」
      ***
      「…为什麼以前不告诉我这些呢?」芙兰问。
      「如果我说了,妳会信吗?」
      「那妳以为现在说我就会相信了吗?」
      「不会。只是妳已经逼得我没有选择。今晚如果紫没有手下留情,咲夜已经死了。
      如果帕琪没有赶到,别说我的生命,整座红魔馆都将消失无踪。我累了,妳赢了,
      漂亮的从我手上夺走了所有你想夺走的东西。相不相信,那是妳的选择。」
      「不过我知道,妳还是不会相信,也不可能会原谅我。但我却会原谅妳。不管妳
      作什麼我都会原谅妳的。妳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把妳从我的生命裡屏除,不管
      妳想不想,我都要跟妳一起看到千年以后的星空。」
      「我…才不稀罕…妳的什麼原谅…我…永远永远也不要原谅妳…」
      芙兰嚎啕大哭。蕾米利雅轻拍她的肩头,悄声说著话。芙兰无谓的抵抗了几下,
      但不久后,额头还是靠在姊姊的胸口上了。
      ***
      「…搞了半天,我们是成了她们姊妹两吵架的工具了吗?」魔理沙无奈道。
      「是姊妹吵架就没办法了。」幽幽子说:「骚灵家那三个,吵起架来也是超恐怖
      的呢。」
      「…是啊,全冥界都会知道她们吵架了。」妖梦一回想就觉得耳朵很痛。
      「而且这对姊妹一翻旧帐就是五百年份的喔。」紫笑。
      「光想都觉得头痛了…对了,紫,也该把红魔馆送回幻想乡了吧?」
      「嗯?妳说什麼啊?我不知道耶。」
      「别闹!快点啦,我想回家睡觉了。」事件解决,魔理沙顿时觉得眼皮重了起来。
      「想回家就回家啊。」
      「咦?」魔理沙这才发现窗外传来阵阵鸟鸣,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幻
      想乡。
      「…对了,妳不是说过什麼要把兇手留在异世界什麼的…」
      「宴会上的玩笑话,怎麼可能当真呢?」紫一派悠閒。
      「那就好。帕琪,答应要给我的书呢?」
      「我什麼时候答应给妳书了?」
      「我莫名其妙被芙兰杀了一次耶!好歹给我一些补偿吧。不用多,这个袋子装到
      满就可以了。」
      香草就事论事的说:「妳被妹妹大人杀掉确实是不太好意思,但妳居然拿那麼危
      险的东西给妹妹大人玩,说起来,妳虽然是受害者,也是共犯,只能算妳活该。」
      「什麼!?」
      「如果真的要算…」后面传来冷冷的声音:「那妳六个月前给大小姐跟我带来的
      那些麻烦怎麼说?」
      「还有我。」爱丽丝说。
      咲夜拿起小刀:「似乎死一次还不太够补偿呢,是不是啊,魔理沙?」
      「呃…我说,冷静点嘛…」
      「各位。」蕾米利雅适时的拯救了魔理沙:「为了对昨晚的骚动表示歉意,今晚
      在博丽神社再举行一次宴会吧。由红魔馆请客,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受邀请的贵宾。」
      「好耶,宴会,我最爱宴会了。」魔理沙不知何时已经骑上了扫帚:「一定会到
      的~」尾音拉得长长,人只剩远方的一个小黑影。
      「我们也会出席的。」说著,幽幽子、妖梦跟爱丽丝一起离开了。
      「有趣的馆裡,住著一群有趣的人。」紫说:「我玩得很愉快,多谢招待了。」
      说著,原地转一圈,消失了踪影。
      ***
      霖之助是唯一不能飞的人,香草与咲夜一路送他到了门口。
      「晚上的宴会妳会出席吗?」他问香草。
      「不,应该不会。」
      「好吧,那就再见了。」
      「…不,应该不会再见了。」香草轻声说。
      「啊?」霖之助已经走了几步,听不清楚。
      看著霖之助离去,香草说:「咲夜…」
      咲夜原本正要回馆了,听她一叫,又转过头来。
      「虽然蕾咪说没关係…但是红魔馆的事情,还是留在红魔馆裡面比较好吧?」
      「您是说?」
      香草拿起香霖抄的笔记本,一摺,再一摺,双手一撒。
      笔记本化为了片片飞灰,随著晨风飘扬。
      ***
      ALLCLEAR!!接下来请看Ending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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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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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の无底洞

     楼主| 发表于 2010-4-17 13:45:18 | 显示全部楼层
    ◇ 13 ◇
    更新时间2008-11-21 6:59:45  字数:9556

     ~Ending~
      ~当香草解不开谜,或是说服不了八云紫时~
      -异世界的红魔馆-
      「咲夜,妳真傻,不用留下来陪我的。」
      红魔馆几乎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馆主与女侍长看著异世界的风景。
      「没关係的,只是,可以告诉我谁是兇手吗?」咲夜问。
      「…兇手是帕琪。」
      咲夜露出了十分之一秒的惊讶,但两人对望一眼,不禁都笑了。
      「您说谎。」咲夜说:「但是,这样我也知道谁是兇手了。」
      「…嗯。」
      -雾雨邸-
      「…我居然睡到中午?」魔理沙起床,看到时鐘惊讶了一下。「怪了,我有这麼
      累吗?」
      「糟糕,这样的话,就会来不及…去…去哪裡呢?」
      她记得今天都会有习惯要去一个地方的。
      「不是神社,到底是哪裡呢?」
      「…奇怪?」
      -白玉楼-
      「妖梦居然睡过头了,真是不可思议。」幽幽子说。
      妖梦满脸通红:「奇怪了。为什麼我会这麼累呢?昨天晚上也没有去什麼地方啊。
      对吧,幽幽子大人?」
      「…嗯,对啊。」幽幽子若有所思。
      -香霖堂-
      霖之助很晚才起来开店,竟然看见一个紫色头髮的陌生少女趴在柜台睡觉。
      「哇。」他惊呼一声。
      少女睡眼惺忪的起来,看看周围。
      「妳是谁?怎麼会在这裡啊?」霖之助问。
      「…这裡是哪裡?」
      「香霖堂。」
      「香霖堂…?」香草看看周围:「书好少。」
      「呃?」
      「而且大都是垃圾读物,只能杀杀时间。」
      「先告诉我妳是谁?…快把书放下啦,不是说是垃圾读物吗?」
      -博丽神社-
      灵梦起了个大早,因为睡得不太好。
      打开门,廊下的阴影竟躺著一个人。
      「芙兰?」她惊呼。
      眼看阳光快照到她了,她反射地把芙兰往后拉,这样当然让她惊醒了。
      「灵梦?」
      「妳怎麼会在这裡?为什麼不回…回…奇怪,回哪去呢?」
      「我…」
      「妳应该有家人啊,我又怎麼会认识妳呢?真怪…妳稍微说一下关於自己的事情吧?」
      「我…」
      「妳是怎麼来的?妳家人呢?」
      「我…不知道?」芙兰摀住脸。
      「但是,那好像是…很重要,绝对不能忘记的东西…」
      「怎麼了?别哭啊。我不会赶妳走啦,那是等一下的事情,现在妳先想想吧。」
      红魔馆整个消失了,不管在幻想乡或是人们的记忆裡,都不復存在。
      小女孩玩得太过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会不会吵得灵梦受不了,出面调查异常呢?灵梦能不能及时查出真相呢?
      机率是一半一半。
      BADENDINGNO。1
      ***
      ~当香草顺利解开了谜题~
      -夜之博丽神社-
      「果然,开宴会就是要在神社呢!」魔理沙说。
      「…这都是偏见,快滚吧。」灵梦冷冷的回。
      她还在生气魔理沙昨天骗她去参加什麼「幻想乡第一品茶大会,优胜者高级茶叶
      一年份」,结果大老远飞过去,竟然什麼都没有。
      「我说魔理沙啊,妳也不要太过分了。妳的衣服为什麼会掛在我的衣柜裡?真的
      打算把这裡当家吗?」灵梦碎碎念。
      「咦?奇怪了,为什麼呢?」魔理沙皱著眉头:「这不可能啊。」
      「不是妳暗恋我,偷偷做我的衣服来穿吧?」
      说这样的话,当然吃了灵梦一记御币。
      「哎呀。」灵梦还要再打,魔理沙一路逃到门外。「大家都来了呢。」
      红魔馆的蕾米利雅与芙兰手牵手出现了,咲夜跟随其后,再后面是白玉楼的幽幽
      子与妖梦,魔法森林的爱丽丝,香霖堂的霖之助,以及…
      「哈囉。」灵梦跟魔理沙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老梗啦,吓不到我了。紫。」魔理沙说。
      「怎麼回事?不是说今晚要去红魔馆吗?」灵梦很生气:「怎麼大家还是都跑来
      这了?」
      「红魔…馆?」眾人面面相覷。
      「红魔馆的宴会是昨天晚上喔,早就结束了。」蕾米利雅说:「难怪妳昨天没出
      席,原来是记错时间了啊。」
      --大小姐在说什麼啊?咲夜很讶异,但没表现在脸上。
      「原来是记错时间了啊!」魔理沙恍然大悟:「难怪,来神社时找不到妳。真可
      惜,昨天晚上超好玩的耶。」
      --魔理沙又在说什麼啊?找不到灵梦?昨晚灵梦倒是有一个,虽然是芙兰假扮的。
      「什麼记错时间?我明明记得邀请函是写…」灵梦跑回神社,东找西找:「…怪,
      邀请函呢?」
      「连邀请函都弄丢,难怪会记错时间。」紫笑著说。
      --等…等一下!怎麼连紫?请合法使用软件&gt;_始说奇怪的话了?
      咲夜觉得头又开始痛起来了。转头看到爱丽丝一脸有趣的打量芙兰,主动跟她打
      招呼,芙兰也跟她微笑挥手。
      「今天带妹妹来啊?」爱丽丝问。
      「是啊。她吵著要来,真是头痛啊。」蕾米利雅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麼爱丽丝可以那麼轻鬆的跟芙兰相处?如果是魔理沙也就算了,爱丽丝可
      不是这麼不计仇的人啊!
      --简直像是…昨晚的那一切未曾发生过一样…
      魔理沙开始跟灵梦说起昨晚宴会有多好玩,到鬼故事时间以前,除了有灵梦的部
      份全部消失,她的记忆都还正常。但从兇案开始发生之后,记忆开始错杂倒乱,
      一整个不对劲了。
      「不对啊,魔理沙。」爱丽丝说:「我才不记得有玩试胆呢。」
      「妳是怎麼搞的?妳不是被凹了很久才勉强玩吗?还差点哭出来呢。」
      「哪…哪有哭啊,不过听妳这麼说,好像真的有印象…很恐怖的印象呢。」
      眾人开始聊起宴会的时候发生什麼事情,每个人都好像记得一些东西,却又好像
      不是那麼肯定,诸般回忆纵横交错之下,每个人都想说服对方,自己的回忆才是
      正确的。
      「红魔馆的事情,还是留在红魔馆比较好吧。」咲夜脑中突然响起香草今早说过
      的话。
      咲夜想,我是正常的。大小姐跟妹妹大人突然那麼亲密,一定也有昨晚的记忆。
      红魔馆的人应该都还记得昨晚的事情。这也符合广藿香小姐说的「红魔馆的事情
      还是留在红魔馆。」
      --这麼说,是红魔馆以外的人奇怪了?
      --但,到底是什麼时候动的手脚?难道那个笔记本里面藏了什麼魔法?
      「哎呀,跟姊姊这麼亲密呢。果然还是差了五岁,跟姊姊睡了一个晚上就原谅她
      了吗?」紫对芙兰说。
      「我可没有原谅她啊,只是把一些想讲的话讲一讲而已。」芙兰说。
      「但是今晚还是会跟姊姊睡吧。」紫说。
      「才不要呢。跟姊姊睡热死了,还是自己的房间舒服啊。」芙兰言不由衷的说。
      「妳再偷看,我下次就不客气了。」蕾咪冷冷的对紫说。
      --她记得!最麻烦的八云紫果然还是记得…
      咲夜看著紫走到幽幽子旁边,交换一个眼色,两个人开始配合魔理沙、爱丽丝跟
      妖梦,旁敲侧击,一搭一唱的胡说八道。
      「魔理沙,妳不是还去拔芙兰的头髮吗?」「咦?这麼说的话,好像…」「然后
      妖梦还跟那边的幽灵变成好朋友呢。」「我…怎麼可能?」「妳大概喝醉了吧?」
      「这麼说来…确实有些印象呢。」
      总之,最后变成了…
      「玩完了鬼故事,大家都还精神很好不想睡觉。随即又玩起了试胆游戏,每个人
      轮流只拿蜡烛下去地窖,拔一根芙兰的头髮再上来。结果魔理沙一不小心拔了太
      多,惊醒而愤怒的芙兰拿起火焰大剑追著她满馆奔跑…」
      昨晚发生的事件,都被重新组合,混淆成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只是又一个快乐
      的幻想乡宴会。
      在紫想要把故事引向外星人入侵红魔馆,全员一心起而对抗时,被幽幽子阻止了。
      大家都同意,昨晚的事情就是这样。
      除了魔理沙,她确实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记忆有不连续的地方。而且这种
      感觉可熟悉得很。
      --难道我不知不觉间著了道了?
      她抖了抖裙底,取出一个小盒子。一个好的魔药师不用把所有重要的魔药带著,
      但是重要的解药一定要随身携带。
      只要试个几次就能知道是什麼东西,然后就可以想办法解开,但是…
      她环顾人群,能够这样做的,用膝盖想也知道,只有一个人,那个现在不在这裡
      的人。
      「算了。」她想:「如果是那傢伙的话,一定又是有什麼无聊的理由才这麼作吧。」
      想想,又把小盒子收起来了。
      ***
      月光、灯火、酒食、宴会。
      昨晚的鬼故事时间确实引起了大家的谈兴。今晚又玩了起来,但成员却是妖怪佔
      了压倒性的多数,鬼故事讲到最后,都变成了「人」故事。
      蕾咪跟紫不约而同的鼓动灵梦跳巫女舞给大家看。
      「我说妳们啊…」灵梦不悦的说:「知不知道巫女舞是干什麼的啊?巫女一般是
      只有在祈福跟驱魔时才会跳舞的。妳们这群又是恶魔又是妖怪,不怕被我驱掉吗?」
      蕾咪轻描淡写的说:「想不到灵梦居然寧可放弃自己的好运也不想跟我们分开,
      真令人感动呢。」
      「…我想我还是跳一下好了。」
      「说得真好。」紫小声说。
      「谢谢。」蕾咪轻轻接受了紫的称讚。
      挥舞御币如散落的花瓣,旋转衣袖如轻舞的微风。红白的巫女与盛开的樱树竟是
      如此的搭配,缓慢的旋转,和缓的漫步,高雅中带著轻柔,令人心怀舒畅。
      「…献给神的舞蹈呢。」霖之助讚嘆。
      「真想不到,灵梦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巫女了。」魔理沙说。
      「妳在欣慰什麼啊?」爱丽丝吐嘈。
      妖怪以人为食,人类利用妖怪。能够把人与妖的境界完全消除的,也许只有在这
      个博丽神社而已。
      GOODENDINGNO。2
      ***
      ~最后的specialending,献给跟我一样热爱香草的人~
      -夜之巴瓦鲁图书馆-
      「…应该很顺利吧。」
      香草看著窗户,看著很远地方正在举办的宴会,她摇摇头,点燃一盏微弱烛火,
      羊皮纸与魔法笔已经在等著她了。
      其实是有些想去的,但是还有些事情得作。而且她使的小技俩魔理沙一定看得破,
      看到她一定会来追问的,若自己不在现场,魔理沙反而会懒得声张。
      「…在这一次的事件中…」随著她的吟诵,魔法笔自动记下了她说的话。
      「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一个长达四百多年的布局。」
      「因为能力只能以血传承,歷代的斯卡雷特家族长都是单独一人。但到了这一代,
      却出现了一对姊妹。蕾米利雅与芙兰多露。」
      「为什麼要生两个呢?为什麼选择让一个人得到能力,另一人则堕入黑暗呢?对
      芙兰而言,在妈妈死后这段时间,也许杀了她还比较仁慈。但蕾咪是不可能放弃
      芙兰的,把芙兰的选择权推给蕾咪,其实根本就是要她两个都选。」
      「这样的安排到底有什麼意味,我想,时间已经给我们提出了答案。这对姊妹已
      经经过了漫长的五百年,还是活得很好。相对於继承能力不到一百年就决定放弃
      能力的蕾咪母亲,与比她母亲更早死的父亲,这对姊妹已经活过了非常长的一段
      时间,而且看起来,幸福的时光才刚刚要开始而已。」
      「也许,亲手杀了爱人的悲痛,让她在长达一百年的光阴中仔细的思索,该怎麼
      样才能保存住两个女儿。最后,她得到了答案。就是将自己的死变成一条线,紧
      紧的缠住这对姊妹。那是一条由深刻的爱与恨交织而成的丝线。两人各自面临了
      残酷的考验,但始终紧紧联繫著,在孤独的命运之路上,两个人一起走,总比一
      个人独行来得不孤单吧。」
      「现在当然是无法考证她母亲的想法了,但蕾米利雅与芙兰多露显然是非常特别
      的一对,我对於她们之后的发展,仍深感兴趣。」
      香草接过魔法笔,草草签下「P。K」的签名,笔一丢,人还坐在椅子上,却已
      进入了梦乡。
      远方的小恶魔发现了,无奈的飞过来,把主人抱回床上。
      「…什麼时候才学得会别在椅子上就睡著呢?」她低声抱怨著,帮她盖好了被子,
      关上灯。
      今夜的巴瓦鲁,终於恢復了寂静。
      GOODENDINGNO。3
      --CaseClosed--
      ***
      ~ExtraEnding,魔理沙的第七瓶魔药~
      开啟条件:安装「Patchouli’sCasebook」patch1.0,并且无接关全破。
      -夜之博丽神社-
      酒酣耳热,随著宴会逐渐进入高潮,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昂。
      「来决斗吧!幽幽子。」魔理沙大叫。
      「嗯?还来啊。」幽幽子:「没有蛋糕的胜负,我是没有兴趣的唷。」
      「并非什麼『还来』喔。」魔理沙握拳:「是昨晚本来就没比完,只是妳任性地
      吃完蛋糕后就逃跑了。」
      「说什麼话呢?」妖梦插嘴:「胜负已分了吧。是妳自己说平手也算妳输的啊。」
      「胜负还未定!」魔理沙说:「我说过:『为了凑足魔法数字,魔药一共有七瓶』,
      但昨天我们只喝了六瓶喔!决斗中我从没说过『投降』两字,要说平手,也要等
      全部比完才能确定吧。所以用第七瓶决胜合情合理。」
      「真是死硬派等级的不服输啊…」妖梦不敢置信地摇头,算是又长了些见识。但
      眾人对於这样的魔理沙倒是很习惯了,甚至带著看好戏的心情静静期待著。
      「总之,就是还剩一瓶吧?」幽幽子说:「那就拿出来吧,我喝就是了。」
      「才不要呢。」魔理沙说:「我昨天被妳骗得好惨,喝什麼都跟喝水一样的幽灵,
      给妳喝这第七瓶也没有意义吧。」
      「那意思是…」
      「当然是我喝。」魔理沙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同意吗?」
      虽然听起来就有陷阱,但是剩一瓶又能怎样呢?既然平手也算魔理沙输,那麼她
      想赢,唯一的可能便是逼幽幽子说出『认输』两字。但那真是谈何容易,魔药再
      怎麼厉害,也总得喝下去、起了效果才行,但幽幽子喝魔药却如同喝水。简直可
      以说今晚这场胜负,早在千年以前幽幽子就已经立於不败之地了。
      「除非是战斗用的魔药,喝下去可以使魔力狂暴化之类的?」爱丽丝突发奇想。
      「是说…想用蛮力打到幽幽子叫『投降』吗?」霖之助说:「但那也很不容易吧。
      而且若演变成弹幕战,就完全失去魔女决斗的本意了,不是吗?」
      确实如此。但这已是眾多不可能中,少数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可能性的办法了。
      「喂喂,说过多少次了,我家的神社是弹幕禁止喔!」灵梦说。
      幽幽子或许也有些好奇,摺扇一摆,算作同意了。魔理沙却凝视著那小瓶子裡面,
      晃动的银白色液体,像在算著什麼。
      「…时间实在太赶了呢…如果没算错的话…这样搭配…还有什麼疏漏吗?」
      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於是喧闹的宴会场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这个…加了三滴…大概可以吧…那麼…这个…嗯。」
      「验算结束了吗?」幽幽子说。
      「OK。」魔理沙的眼神恢復锐利。「妳要笑的话,也只能趁现在囉。」
      她把瓶子举得高高,然后一饮而尽。一秒,两秒,三秒。
      「哈~~~~」她突然张大嘴巴,一阵浓浓的白烟从嘴巴裡蔓延出来,如云雾般
      淹没了她与幽幽子。那云雾却没有继续向外扩散,从旁观者看来,她们二人就像
      被一个白色的大球包住了般。
      --在魔药裡已预设了结界的效果吗?八云紫虽然一看就大概瞭解了原理,但以前
      倒没想过还可以这麼用,看来魔理沙不断与灵梦挑战,还真学到了不少呢。
      --但这白雾…让人相当在意啊…
      「幽~幽~子~」
      不是幽幽子的声音,却也不是魔理沙的声音?
      是个全然陌生的,低沉又虚弱的女子声音。
      「啊!」一声惊呼,这声音却可以肯定是幽幽子无疑。
      然后那陌生的声音又响起了。
      「妳这叛徒!家族的耻辱!是妳…害死了他们…」
      「不!…别过来…」幽幽子的声音。
      「一个一个…送上了黄泉之路…就是妳…亲手造成的!」
      那声音突然大声斥责:「鬼生出来的孩子!」
      「不要…」幽幽子的声音竟带著哭音,从没听过她用这种声音说话。「不要…」
      灵梦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这游戏玩下去会不会无法收拾。转头看向紫,紫的表情
      竟意外的严肃。
      「幽幽子大人!」妖梦已经拔了双剑在手,準备衝进去了,却有一隻手过来压住
      她的肩膀。
      「不要紧的。」压住妖梦的,正是紫。「只是一场游戏而已,而且…快结束了。」
      「但…但是…」
      妖梦还没说完,迷雾中突然传来魔理沙的声音。
      「要放弃了吗?」
      「停…停止…」幽幽子哭道:「停…求求妳…」
      「没~问~题!」
      刷!白雾瞬间收净,站在那裡的是魔理沙,坐倒在地的是幽幽子,那雾中的谜样
      女子似乎随著雾而消散了。
      「大成功!」魔理沙高举著手,比著胜利的V:「21连胜,暨对幽灵首胜,达成!」
      「玩得太过份了吧。」爱丽丝不满地说。
      「早在玩之前就已经说过可能的后果吧。」魔理沙的眼睛因为兴奋而睁大,眼底
      的黑眼圈显得格外明显。「我昨晚喝下搔痒水时,可也没有抱怨过什麼喔。」
      「玩游戏能够玩到这样,也算是一种厉害吧。」灵梦无奈地嘆口气。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魔药啊?」霖之助问。
      「啊,是『变成对方最害怕的东西』的魔药喔。」
      「怎麼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虽然这麼问,但泪痕未乾的幽幽子显然证明了一切。
      「到底是怎麼作的啊?」霖之助问。
      「魔法的秘密是不能随便乱讲的,这可是魔法使的职业道德。」魔理沙。
      「但是…」
      「真想知道的话…就买回去试试吧!!」魔理沙不知从哪裡搬出一个大纸箱,砰
      地放在地上。
      「这啥?」
      「雾雨魔法店本季主打商品:『令人颤抖的变身魔药』。」
      箱子裡有一堆小瓶子,瓶子上头还放了一张纸,霖之助拿起来阅读。
      ---------------------------------------------------------------
      ★☆★☆令人颤抖的变身魔药--对从者特惠专案☆★☆★
      妳的主人,是否总是给妳办不到的难题?
      妳的主人,是否总拿妳当出气筒来玩弄?
      妳的主人,总是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身为从者的妳,是否累积了太多不吐不快的怨气?
      妳,还要忍耐多久?
      妳的心声,雾雨魔理沙听到了!
      小小一瓶,只要喝下去,就能轻鬆以下克上。
      想看到妳高高在上的主人害怕而无助的神情吗?
      想见识妳不可侵犯的小姐哭泣的可爱模样吗?
      不用怀疑,就是这麼容易,买下这一瓶,将达成妳所有最疯狂的梦想。
      活动期间,主人原价,从者八折!
      意者请恰
      魔法森林雾雨魔法店
      ----------------------------------------------------------------
      「还有广告单啊…」霖之助哑然,拿给灵梦。
      「这啥?」灵梦拿去。「嗯…魔理沙还真有閒情啊…」
      「香霖你知道灵梦怕什麼吗?」魔理沙问。
      「说起来…好像还真的不知道呢。」
      「你难道都不想知道吗?」魔理沙挑挑眉毛。
      「别傻了,真对我用的话,你大概会变成一个茶叶罐,裡面没装茶叶。」灵梦。
      「一个空掉的赛钱箱比较有可能。」「一间没人参拜的破落神社如何?」「说起来,
      灵梦真是什麼都很贫乏啊…」「妳们这群继承祖產的大小姐们没资格说我!」
      眾人相互的取笑中,箱子一个接一个传阅过去。
      「恶作剧的道具嘛。」爱丽丝一副没兴趣的样子,传给蓝,蓝几乎没有停留地把
      广告单传给紫,却仍无法避免地瞄到上面的内容。
      --虽然是没有想要买…但是…
      --紫大人…到底怕什麼啊?
      蓝发现自己跟了紫这麼久,竟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天啊,好想知道喔…其实,答案应该是没有吧。就算真的有,那也不是这魔药
      的药效范围内可以抓得出来的…吧?但是…就算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看著我干什麼?」紫仍盯著广告单,低著头便问:「这麼想知道我怕什麼吗?
      那不妨喝喝看啊?」
      「没有,怎麼可能呢?」蓝陪笑。
      「那麼,蓝大人又怕什麼啊?」橙睁著一对大眼睛问道。
      「那个…」
      「小橙可以喝喝看啊。妳免费,没关係。」魔理沙的笑容如天使般无邪。
      「耶?真的吗?」
      「当然,我也很好奇九尾妖狐到底怕什麼。」魔理沙不知从哪掏出一本笔记本。
      「我也很好奇呢。」「还是不要吧,要是变成紫的样子那可就尷尬了呢。」「但是,
      如果不是紫的话会不会更尷尬呢?」眾人议论纷纷。
      「总之,先给其他人看吧。」蓝赶紧把箱子从橙的手上接过来,传给咲夜。咲夜
      连看也不看一眼,就把箱子递给了蕾米利雅。
      「说起来,也真的很想知道啊,灵梦妳到底怕什麼呢?」蕾米利雅说:「魔理沙,
      一瓶多少?」
      「妳要几瓶?」
      「全部。」
      「…妳到底想知道多少人害怕的东西啊?要这麼多。」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让灵梦乖乖就范之前,估计会先打破个几瓶吧。」
      「真有趣,想在神社的土地上挑战巫女吗?」
      「我猜…妳的敌人可不只我喔。」蕾米利雅说:「这箱我买了,好奇想知道灵梦
      怕什麼的人,全都可以拿一瓶,只要记得成功后分享结果就好。」
      「喔~」眾人欢呼。一阵混乱后,除了灵梦、魔理沙之外,竟然每个人手上都有
      一瓶。
      「…真过份啊。」灵梦被眾人…应该说是眾妖怪危险的视线包围著。眼珠一转:
      「但是,妳们难道都不好奇…天不怕地不怕的雾雨魔理沙怕什麼吗?」
      「确实也很好奇耶。」「谁、谁想知道那傢伙怕什麼啊?」「妖梦,帮我修理她。」
      「遵命。」
      「那个…我有事先走了,妳们慢玩。」
      「不准跑!」
      到最后,一群打在一起的人,也让那魔药无效化了。或者该说,当大家靠得太近,
      包在彼此的结界裡,就算真的变出了什麼,也无从得知那到底是谁害怕的东西吧。
      那魔药著实花了魔理沙不少力气,最后却因药效不彰,一毛钱也没有帮她赚到。
      果然是没有做生意的天分吗?
      也或许,对她来讲,这麼快乐的玩闹,本身就是最好的效果了。
      GOODENDINGNO。4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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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4-20 15:4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來對標題頭3個字抱怨的

    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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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5-1 22:05:39 | 显示全部楼层
    神物必须顶!
    这个貌似还是渔场时代的老物了,所以广藿香什么的要谅解
    咱是个好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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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6-21 12:0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看完了{:4_127:}话说这是完整版么,有没原作下载地址呢,10和11楼之间似乎少了点什么,不全啊
    三点一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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